跟蔣大小姐一起,簡單的把自己的行禮收拾好之後,安寧便將孫香雅送去了蔣欣然家的工廠。
一個十分現代化的工廠。
蔣氏集團近幾年的重心,全部都放在了電子通訊上。近些年,電子通訊絕對是最賺錢的行當了。蔣氏集團從來都是如此,哪裡賺錢,哪裡就有蔣氏集團的身影。
而且,幾乎是壟斷的狀態。
讓孫香雅來工作的工廠,就是生產十分重要的小零件的地方。
別看這是一個小小的很不起眼的零件,但對整個環節,那都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安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擰了擰眉頭,回頭掃了一眼工廠的大門,「欣然。」
「放心。」蔣欣然雙手扶著方向盤,還不等安寧開口,便已經猜到了她想要說的是什麼,「我家零件的核心,別說是孫香雅了,那就是我過去了,這些人也不肯給我看一眼的。他們都是直接且只對我哥負責的高層科研人員。孫香雅在流水線上工作知道的內容,你上網搜索一下也能知道。不用擔心。」
安寧笑了笑,抿了抿粉嫩的唇,便沒有再說話了。
蔣大小姐都如此通透了,還用得著她再多說提醒麼?
不用了。
其實啊,欣然這丫頭心裡什麼都門兒清的很。
安寧很喜歡蔣大小姐這樣的狀態。
什麼都知道,卻看透不說透。
這樣不會讓自己遭到別人的暗算還是什麼,但是又活的很輕鬆瀟灑。
她要是能做到欣然這樣兒,或許也不會這麼辛苦跟左右為難了。
哎……
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息。
蔣欣然一下子就火了,「我說安律師,我來給你幫忙,你還在我面前唉聲嘆氣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跟權五有關係?有關係你就說,反正我也幫不了你。但我能聽聽八卦啊!」
「你可拉倒吧——」安寧無奈的笑著,「你想聽八卦啊?帶著耳朵就能聽麼?你不得付出點什麼啊。」
蔣欣然撇嘴,「我這才剛剛幫你辦了件事兒,我還不算付出點什麼啊?」
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的捏了捏,隨即又緩緩的平鋪在膝蓋上。
安寧不在意的笑了笑,「是跟權煜皇有關係。但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了。那個男人,喜怒莫辨,前一秒還是艷陽高照,下一秒就能陰雨連天。他那捉摸不定的性格,我都習慣了,也懶得去探究了。隨便他吧。」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是懶得去猜測了!
「誒……這就對了嘛!」蔣欣然狠狠的一點腦袋,「跟權五相處,安律師你就得做到寵辱不驚,閒庭看花落。明白不?誰先認真,誰就輸了。你就別把權五當回事兒,這樣你自己就會輕鬆多了。」
「是是是,我謹遵蔣大小姐的命令。」
「聽我的准沒錯兒!」蔣欣然嘻嘻的笑了笑,又問,「還要回律所咯?」
掃了一眼自己寬大的帆布包,安寧猶豫了一下,「可以不回去。」
她已經把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全部都完成好了,包包里的這些東西,留著晚上回家加班,只要明天早晨去律所之前做完,也是可以的。
而且從律所離開之前,張扒皮不是也說了麼,她可以晚點回去,甚至是不回去的。
想來只要她不耽誤自己的工作與律所的工作,要不要一定待在辦公室里,這些都不重要了。
腦袋一點,蔣欣然賊兮兮的沖她壞笑,「安律師,你沒有過夜生活吧?走,姐們兒今天帶你體驗一把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一聽這話,安寧眉頭都高高跳起來了,「蔣大小姐,你自己因為感情不順利想去喝酒買醉,你就直說。不要帶上我。如果讓蔣部長知道了,他心疼你捨不得抽你,但他一定捨得抽我。」
「咦……安律師,我哥哪兒有你說的這麼不近人情哦!我哥又不是他權五!」蔣欣然捧她哥的同時,不忘了踩人權五爺一腳,晃了晃腦袋,她哼哼唧唧,「那就當是陪我,去不去?」
安寧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去!」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破事情,而且一件比一件詭異,又是那麼的讓她摸不著頭腦。連她這個一向自律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去放鬆一下了。
當然,是放鬆,不是放縱。
「而且,我也是有夜生活的。」安寧認真的反駁。
蔣欣然毫不客氣的沖她冷笑一聲兒,那不屑都快掀開車頂了,「就你?安律師?有夜生活?你別告訴我你的夜生活,就是抱著法律大辭典一宿一宿的不睡覺。這特麼也算是夜生活?」
安寧頓時覺得老臉兒有點掛不住了,「這怎麼不算夜生活了。夜晚過的生活,那就是夜生活!」
「好好好,安律師,我不跟你咬文嚼字。你是高材生,我是吊車尾,我說不過你。一句話,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別!你千萬別!現在就給我打住!我只是想去放鬆一下,不想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我不但明天一早要去上班,我晚上還得開夜車把沒做完的工作給做完。」
「那好嘛,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咱姐們兒倆好好的聊聊。安律師,你可得好好跟我八卦一下你跟權五的事情啊!」
一聽到這個名字,安寧頭髮絲兒都透著無力跟無奈。
蔣欣然賊兮兮的沖她擠眉弄眼,「說真的,安律師,你沒被權五給強睡了吧?」
「……沒。」
「真沒?我咋有點不相信呢。以安律師你的姿色,再考慮到權五那個霸道的性格。很難想像,他到現在也沒吃了你啊!這不符合科學!」
「……我跟他結婚,是——」
「安律師,這套說辭啊,你留著敷衍外人吧。咱姐們兒倆,你還想用這種鬼話敷衍我?你覺得可能麼。我是不了解你,我還是不了解他權五的性格?就算他娶你是為了利用你,但以權五的性子,他不吃了你,絕對不可能。」
說著,蔣欣然連連點頭,被自己的說辭都給說服了,「如果是我哥的話,你不願意,他肯定不強求。但權五嘛……安律師,你覺得我人傻好騙是不是?」
這種時候,安寧就開始痛恨起來蔣大小姐的通透了。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被權五強睡了?」
「真的沒。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
「現在沒吃,可不代表以後不會吃。安律師,你自個兒長點心吧。」蔣欣然說的輕描淡寫,又漫不經心,但語氣里,明顯帶著濃濃的警告與提醒,「你一旦被權五吃了,那男人很快就會膩了。」
安寧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被權煜皇膩了的下場會很悽慘,我倒是寧願現在就去找他,主動投懷送抱。讓他對我膩了,然後把我一腳踹了呢。」
不過是一層膜罷了,要是能徹底擺脫姓權的以及他身邊的那些破事兒,她不要了!給他就給他了。
可問題是,現在不是她那層膜珍貴不珍貴的問題。
是一旦她現在被權煜皇膩了,一腳踹了,她的下場會很悽慘!
如果在權家大姐的生日宴之前,或許她還能好過一點,但經歷了權家大姐的生日宴麼……
不好意思了,現在恐怕京城的上流階層沒有人不知道她安寧的大名。
這種時候她沒有了權煜皇這個靠山,她真的會死的很慘。
遠的不說,海雨柔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還有那個得罪了權夫人,到現在也還沒回家,生死不知的蔣沐然……蔣二叔為了繼女,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找欣然?這倒是個法子。可她也不能一輩子都賴在欣然的身邊吧?
總之一句話,麻煩的很!
「都賴那陰狠玩意兒!」
安寧惡狠狠的從牙縫中逼出了一句話。
語氣,極為不善。
蔣欣然那沒心沒肺的死丫頭卻笑得比什麼都暢快,「哈哈哈……陰狠玩意兒?安律師,你這個形容也很一針見血嘛。當然了,大家心裡都這麼想權五,但也只有你敢說出口了。你這個勇氣很可嘉嘛!」
「去你的吧——」安寧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別招我啊,我現在煩著呢。」
「這不是姐們兒就知道你煩,所以才打算帶你去放鬆一下麼。」
望了望車窗外那陽光燦爛的大白天,安寧翻了個白眼,「夜生活留著晚上成不成?現在我餓了,先帶我去吃飯。」
「哦哦哦,我差點忘了,你連午飯也沒吃呢!」
蔣欣然一個急轉彎,那車技,雖然不如權五爺的神龍擺尾大絕招厲害,但也足夠安寧心驚肉跳了。
「你好好開車!別這樣兒!」
她為什麼坐誰的車,都要體驗坐過山車的感覺呢?這又是做了什麼孽?
已經從安寧的口中簡單的知道了她跟權煜皇相遇的事情,蔣欣然特別體貼的沒有去十八公館,那個安寧噩夢開始的地方。
雖然蔣欣然最近真的特別喜歡十八公館新廚子的手藝,那是真的好吃呢。
但偌大的京城,除了十八公館怎麼可能連一家好吃的館子也找不出來?
況且蔣大小姐又是一個不打折扣的吃貨。
哪兒好吃,哪兒就有她蔣大小姐的身影。
一通電話出去,已經休息準備為晚上做準備的餐廳,也為了蔣大小姐特意的開了綠色通道。
安寧忍不住感嘆:這有權有勢的有錢人生活,就是很方便呢!
「安律師,這家餐廳很難預約的。」
「……我可沒看出來哪裡難預約了。你一通電話,不就預約好了?」
「哎呀這不一樣。這餐廳的老闆暗戀我哥很多年了。所以我才能很輕鬆的預約到。除了我之外,任憑你家有權有勢,那也沒有一點屁用。」
安寧略一思付,「因為這個暗戀蔣部長的女老闆,家裡也是有權有勢的?」
「我們安律師就是聰明,一點就透!」
「……我忽然就不想去了怎麼辦?」
「別這樣啊,我好不容易把我哥賣了才預約到的——」
「等等,你把你哥賣了?就為了一頓飯?」
「……也沒什麼,就是告訴了蘭姐,我哥明天晚上沒有工作。」
「然後呢?」
「我哥休息時間很少嘛,只要他有休息,通常來說……我哥都會去打壁球鍛煉一下。」
「蔣欣然!我要是你哥,我現在就拿西瓜刀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