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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冰狠狠的搖頭,「蔣部長,你再怎麼逼我,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那種味道很淡,很淡,幾乎是嗅不到的。我甚至都不能確定,這個味道能不能給你提供幫助。又或者,這味道只是我在很隨意的地方無意中嗅到的,這也說不準。你別逼我了,我如果想到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蔣青雲有些失望的抿了抿薄唇,他心知也不能把杜冰逼的太緊了。
在這一點上,杜冰跟安寧像極了。她們兩個人在外人面前,甭管自己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都能強壯出一派平靜來。但她們的內心,實際上也可以稱之為是千瘡百孔了。是需要好好休息,需要被人安撫的狀態。
或許杜冰說的也沒有錯,他有點太急病亂投醫了。什麼味道不味道的,也有可能是杜冰在外邊吃飯的時候,無意中嗅到的也說不定。實在是因為他眼前一片漆黑,一點點的思緒都找不到,所以才把杜冰提到的這個味道當成了解開謎團的鑰匙了。
把解開謎團的鑰匙,放在這麼不確定的事情上,這也真的不像是他。
點點頭,蔣青雲直起了身體,「杜檢官,抱歉。我剛才有點太激動了,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杜冰偏過腦袋,「你已經給我造成困擾了。」
蔣青雲立刻道歉,「對不起。是我太激動。」
或許是蔣青雲道歉的態度非常誠懇吧,也有可能是理解蔣青雲的激動,杜冰擺擺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蔣青雲立刻將放在杜冰膝蓋上的水果盤拿走,他溫和的語氣,說實話真的特別能夠撫平人的情緒,「那你好好休息。晚飯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杜冰明白,蔣青雲不是要來看她,而是希望她能在晚飯之前想到那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蔣青雲可沒有這麼關心她的死活,她可不會會錯意呢。
「好。」語氣一頓,杜冰又問,「那安寧……?」
「她如果來了九處,我會負責到底。你好生休息便是。」
「嗯。」
蔣青雲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將病房裡的暖氣開的最大,又打開了病房的窗戶。甚至,他還體貼的把保溫水壺就放在了杜冰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床頭櫃,就連那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的,切得大小整齊的蘋果,蔣青雲都幫杜冰拿熱水燙了燙,讓她吃的時候,不至於那麼的冰涼。
杜冰只是冷眼旁觀著蔣青雲對自己的體貼。
如果換做是別的姑娘,估計真的要被蔣部長的溫柔體貼所感動。但杜冰卻只是在心中冷冷的想:假若蔣青雲想要追求一個姑娘,估摸著就算姑娘已經嫁做人婦了,怕是也會被蔣部長所感動才對呢。他的這些體貼入微,是你明知道他僅僅只是處於良好家室的教養,只是一種習慣性的紳士溫柔,也會讓你忍不住沉淪的。
她倒是忽然好奇起來了,人品樣貌家室學歷,樣樣俱優的蔣部長,到底為什麼年近三旬,身邊卻還是沒有一個伴兒,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呢?
權煜皇這樣的男人,折在了安寧的手裡。
那蔣青雲這樣的男人,日後會折在什麼樣的女人手裡呢?
體貼紳士的為杜冰做了很多小事情之後,蔣青雲正要離開,門外,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只是聽那急促的腳步聲,也猜的出來主人的焦急心情。
杜冰和蔣青雲同時向門口的方向望去。
大概是回家好好的睡了一覺吧,郝亦花今天看上去精神狀態好多了。頭髮,也是精心打理過的,整整齊齊的梳在了腦後。衣服,也是乾淨整潔的西裝三件套。
郝亦花一走進來,便夾裹著深深的寒氣。他黑色風衣的肩膀上,還有沒有融化的雪花。
外邊,又下雪了啊……
深處在地底幾十米深的九處,還真有點與世隔絕的感覺呢。
蔣青雲恰到好處的把給杜冰倒好的熱水遞給了郝亦花,「出什麼事兒了,別著急,慢慢說。」
甭管遇到了多危急的情況,他蔣部長說話總是不徐不疾的,字正腔圓,大事慢慢說,這才是一個久居上位者的強大氣場。
郝亦花雙說捧著熱水杯,手心傳來的溫度,極大程度的驅散了身體的寒冷。
他咽了口唾沫,「南宮姬出事兒了!」
一張口,便是一個噩耗。
想要聽到一個好消息,真是比登天還難。
蔣青雲沉著冷靜的『嗯』了一聲兒,「慢慢說,他出什麼事兒了?」
「南宮姬留下了一個與我聯繫的暗探。」
蔣青雲點頭,「我知道。」
除了給九處留下了一個負責聯繫的聯繫人之外,南宮姬還留下了一個單獨與權煜皇聯繫的暗探。這個暗探,如果南宮姬那邊情況一切正常的話,是不會被啟用的。只有當南宮姬出了事情,這個暗探,才會發揮他的作用。
他已經全面的接管了九處,但因為時間緊迫,事情又太多。他還沒有來得及把這個暗探從郝亦花的手中給收回來。暗探暗探,就是只單獨對一個人負責的。哪怕他已經全面的接管了九處,但如果郝亦花不放人的話,那暗探是不會認他蔣青雲的。暗探,只對權煜皇——也就是只對郝亦花負責。
所以南宮姬出事兒了,蔣青雲這邊是一點都不清楚。
「暗探聯繫到我,只說了一句,南宮姬與他失去了聯繫。連他都無法再聯繫到南宮姬了!」郝亦花一臉的焦急。
縱然他平日裡跟南宮姬兩個人互相瞧不上對方,但南宮姬出了事兒,郝亦花也還是焦急的很。怎麼說,也認識了超過二十多年,不可能把對方的安危,一點都無動於衷。
蔣青雲沉吟了片刻,實在是不想當著杜冰的面兒談這些事情。可他現在要說離開的話,有些太刻意了。杜冰這人,本來脾氣就有些古怪,他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再讓杜冰對他的介嫌和不滿加深。
杜冰是絕對信得過的,便也沒必要讓人家再心生不滿了。
蔣青雲招招手,示意郝亦花在沙發上坐下,他們慢慢說。
一口氣把熱水幹掉,郝亦花將水杯狠狠的砸在茶几上,「這個暗探,原本南宮姬是不想留下的。他不希望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但權煜皇不放心他,南宮老爺子可是個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的傢伙。一旦南宮老爺子知道了南宮姬和他不是一條心,不是真心趕回來幫他的,他對南宮姬絕不會手下留情。他倒是不至於殺了南宮姬,但那個利益集團,卻不會放過南宮姬的性命。所以,權煜皇才質疑要留下這個暗探。這暗探的任務也很簡單,當他判斷南宮姬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就會來找我。」
蔣青雲點點頭,「也就是說,這暗探不是用來傳遞情報的。」
「對!暗探就只是為了讓我們知道南宮姬已經危險了!」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那暗探聯繫到了他。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趕來了九處找蔣青雲。
蔣青雲又問,「你現在還能聯繫到那暗探嗎?」
「聯繫不到了。」郝亦花面露焦急,「我在來九處的路上,就一直試圖聯繫暗探。可我也與暗探失去了聯繫。」
就是因為連暗探都聯繫不到了,他才會這麼的心急如焚!
很有可能,那暗探給他傳遞了南宮姬危險的消息之後,暗探也遇害了!
其實不光是南宮姬,就連陸越川的身邊,也有這麼一位暗探。九處最厲害的情報人員。蟄伏在暗處,為他們守護著南宮姬和陸越川的最後一道安全防線。
不過陸越川的身邊也有這麼一位暗探,郝亦花就不曉得了。
「蔣部長,現在該怎麼辦?你得拿個主意出來!」
面對郝亦花有些咄咄逼人的質問,蔣青雲陷入了沉默。郝亦花的咄咄逼人,他並不介意,能夠理解。他沉默,是因為他一時半會也還沒有考慮好該怎麼辦。
一時間,病房裡的氣氛靜謐了下去,也沉默了下去。
杜冰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們兩個人沉默不語,覺得這氣氛實在是有些讓她不舒服。總要做點什麼才好,要不然她可真要被這沉默給憋死了。
掀開被子,杜冰將剛才蔣青云為她熱好的水果拿了過去,給他們兩個人放在茶几上。
「謝謝。」
「辛苦了。」
蔣青雲和郝亦花儘管都在沉思當中,但良好家室的教養,讓他們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一句道謝。
杜冰抿了抿嘴唇,正想開口,表情卻忽然一變。
正在沉思當中的兩個男人都沒有留意到杜冰表情的變化。
蔣青雲就聽見郝亦花『餵——』的輕呼了一聲兒,再抬眼望去,杜冰兩隻手按在郝亦花的肩膀上,探著腦袋在郝亦花的胸前、脖頸處,狠狠的嗅著什麼。
郝亦花完全是被杜冰的舉動給驚到了,他雙手張開,不知道杜冰這是在幹什麼,也不敢貿然就把杜冰給推開。
郝亦花不理解杜冰趴在他胸口脖頸上到處嗅的行為是什麼意思,但蔣青雲眸光一閃,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杜檢官,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啊?」郝亦花把脖子深深的向後栽去,努力保持著男女之間的警戒線。他正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到處嗅的杜冰,便聽到蔣青雲急切的低吼——
「別動!」
郝亦花就不敢再動了,任由杜冰把腦袋都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疑問的目光,筆直的射向了蔣青雲。
什麼意思???
他……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嗎?
不應該吧!他可是剛剛洗過澡,換好衣服,正打算回郝家一趟跟家裡的長輩們說說這些天的事情,就接到了暗探的消息,於是便立刻轉道來了九處。
也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郝亦花一臉迷茫。
除了沐浴露的味道,什麼也味道也沒有了啊。他不喜歡濃烈的氣味,所以香水什麼的,他從來不噴。倒是經常有人送他香水,都被他丟在衣櫃裡落灰來著。
難不成是他沐浴露的味道……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