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奔逃了一個多小時。
戰敗的咆哮武士們終於沒有在背後看到敵人的身影。
他們認為敵人已經放棄追擊,逐漸放緩坐騎的速度。
在繼續行進中、他們很自然的以各自的卡拉薩為主體,聚集在了殘餘的寇和卡奧身後。
一萬多人垂頭喪氣的走在草原上。
他們中有些人已經習慣了戰敗和潰逃,但也有年輕的戰士第一次經歷,臉上透著茫然之色。
奧戈卡奧由於撤退的較早,他的卡拉薩建制還算完整,還有四千左右的咆哮武士。
「吾血之血,前面是斯卡札丹河,西面也是一條河流。」
血盟衛帶著幾個斥候,從前方返回,臉色難看的進行匯報:
「河面很寬,我們被堵住了。」
「他們是故意的!」
另一位血盟衛也意識到問題,語氣中透著焦急和憤恨。
奧戈卡奧默然不語。
血盟衛看了看周圍其他卡拉薩的殘兵,湊到他身邊語氣堅定的說道:
「吾血之血,我們還有一萬多人,聚集在一起還有機會衝過敵人的攔...」
話還沒說完,掃視的目光突然定住,一臉呆滯的看著北方。
那裡,火光和濃煙已經遮蔽了大半個天空。
「繼續跑,去河邊。」
奧戈卡奧臉色大變。
剛剛安靜下來的潰兵們再次陷入慌亂,爭先恐後的向南方狂奔。
多斯拉克人比任何人都了解草原大火的可怕!
奔跑中,奧戈卡奧氣急敗壞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確定沒有得罪那位可汗?」
他怎麼感覺對方不是要招降,而是打算趕盡殺絕?
佛戈也被大火嚇得不輕,聞言縮了縮脖子。
「應該...沒有吧?可能是龍焰引發的大火?」
他也有些心虛,不敢承認。
硬著頭皮找出的結果卻恰好猜中了真相。
好在多斯拉克人在漫長的歲月中早已找到應對大火的方式,他們或尋找靠近水源的沙地,或尋找雜草稀疏的緩坡、借著地形躲避。
雖然一個個都被燒的灰頭土臉,但是大部分還是躲了過去。
但是大火的蔓延也榨乾了他們自己、以及坐騎最後一絲體力和士氣。
沒有人再提出反身搏命。
夜晚他們在疲憊和惶恐中度過,甚至都沒有人想著再次串聯、抱團取暖。
一萬多人好似徹底認命,就這麼等在原地。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連逃跑都做不到。
戰士還可以飲河水、吃一些隨身攜帶的肉乾等乾糧,戰馬卻沒有青草可以食用。
第二天清晨。
北方的地平線上再次出現披甲騎兵的身影。
「投降吧!」
奧戈卡奧將自己的辮子扔到地上、語氣中透著一絲解脫:「向一位龍王臣服、並不可恥。」
他低聲呢喃著、尋找合適的理由,同時也勸說其他人。
咆哮武士們沒有反抗,一個個將辮子扔到地上,默默的等待著。
附近其他的多斯拉克人也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最終,在奧戈父子、以及另外一位倖存的中年卡奧、索戈卡奧的帶領下,一萬九千多斯拉克騎兵跪倒在阿歷克斯的馬前。
他並沒有食言。
當場任命兩位卡奧為部落新任千夫長,統帥自己曾經的卡拉薩。
但是咆哮武士的人數被控制在三千人的數量。
多餘的則被吸收為自己的直屬部下,從怯薛軍軍官中任命千夫長作為他們的統帥。
北方草原上的營地被接收。
失去戰士他們根本無法在草原上長期生存,在得知主力戰敗後、很識趣的選擇臣服。
卡奧們從兩座草原城市洗劫得來的大量物資,還沒等運出去多遠、就再次回到了部落。
第三天,阿歷克斯帶著三萬多斯拉克騎兵,以及相同數量的老弱族人和大量的物資,出現在維斯·梅耶哈城外。
「大汗!歡迎您的回歸。」
洛庫洛普帶著無垢者,在城門口夾道歡迎,等待著大汗的到來。
「辛苦了!」
對於這位穩重的副官,阿歷克斯給予足夠的信任和尊重。
點頭示意後,帶著將領和五千騎兵們縱馬入城。
其他軍隊則在城市周圍安置。
部落騎兵們的家眷,工匠、以及無垢者聚集在這裡,足有四萬多人,讓這座重建的小城顯得有些擁擠。
就連城外都駐紮了兩萬多的騎兵和三萬族人。
甚至還有部分之前的卡拉薩們抓捕而來的奴隸。
龐大的人口和馬匹數量,讓附近的草原顯得有些不堪重負。
阿歷克斯在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之後關於草原的制度和管理問題。
來到城市最中心的大殿內,柴月又給他帶來一份驚喜...
「嘶嘎~」
尖細的鳴嘯聲從少女懷中的金色幼龍嘴裡發出。
有些好奇的看著魚貫而入的眾人,最終停留在阿歷克斯身上、好奇的歪著頭。
此時的幼龍最多也就一尺多長,渾身覆蓋淡金色的鱗片、兩根細小的骨質角冠從眉骨的位置向後腦延伸,胸口並沒有前肢,身材纖細修長、是一頭典型的冰火巨龍!
「孵化了嗎?」
阿歷克斯左手接過幼龍,放在手上托舉著,另一手輕輕的摟著少女。
幼龍對他沒有半點排斥,反而晃動著身體、發出愉悅的低冥。
新的巨龍出現,讓附近的騎兵們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他們知道,隨著這些遠古巨獸的成長、部落將變得更加強大。
大汗將會帶領他們贏得一場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沒有什麼比戰爭、勝利和征服更能讓多斯拉克人感到興奮了。
「曾經的瓦雷利亞人、不也在彩繪山脈牧羊嗎?」奧魯伯爾摟著剛剛投誠、還有些忐忑的佛戈的肩膀,微笑著提醒。
少年眼中興奮之色愈加濃烈,他目光在幼龍和大汗身上來迴轉動,心念急轉。
柴月臉上也是滿臉的雀躍之色,伸手逗弄著幼龍的下巴:
「它剛出生三天。」幼龍親近阿歷克斯的行為,讓她多少有些吃醋,不滿的撅起嘴。
但很快變得雀躍、盯著自己的丈夫:「它還沒有自己的名字!」
阿歷克斯看著幼龍明顯的雙足和特徵,打消了『克羅米』或者『諾茲多姆』的稱呼。
稍微思索後,最終決定:「自從坦格利安家族的龍禍之後,它是第一頭回歸世間的巨龍,必將帶來新的紀元。」
「就叫它aegarax——新的創造者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