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聲音仍然迴蕩在凱特琳的耳邊,他告訴她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頭。
哪怕他死在了這裡。
艾德·史塔克讓妻子帶著孩子們向著南方逃跑。
逃到厄索斯大陸。
逃到世界的盡頭。
而他不準備走,他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領主、一個丈夫、他要和這些異鬼決一死戰,保衛自己的家園。
「殺!」
「啊」
如今臨冬城已經淪為混亂戰場,身邊到處都是喊殺和慘叫的聲音,人們殺紅了眼睛。
而說到了這裡艾德·史塔克突然有一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凱特琳」
隨後艾德俯在了妻子的耳邊低聲補充了幾句。
「什麼?!」
然後便在凱特琳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艾德輕輕親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
「跟我沖!」
隨後這名黑褐色頭髮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大劍,反身義無反顧的重新殺回到了戰場上。
轟
不久之後又伴隨著一聲巨響,獵人門淪陷。
「吼」
死人大軍從臨冬城的另一邊也湧入了進來,犬舍和圖書館也逐漸被屍鬼們占據,聯軍的士兵們奮力廝殺,漸漸退守到了臨冬城中央的主堡當中,這裡易守難攻。
而承載著凱特琳夫人還有幾位小史塔克的馬車從臨冬城的南大門倉皇離開。
馬車由對於史塔克家族忠心耿耿的護衛保護,沿著國王大道一路狂奔逃向了君臨。
…
一夜的激戰轉瞬即逝。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伴隨著臨冬城主堡的淪陷,聯軍再一次在大戰中戰敗了。
一部分士兵慌亂中逃竄到了臨冬城的地窖內,守衛著史塔克家族的陵墓,以期待著史塔克的列祖列宗能夠顯靈救救他們。
而更多的敗軍則是從臨冬城的南大門出逃,沿著國王大道逃往了賽文城,那裡是聯軍的大後方,堆積著大量的補給。
響應國王號召參與到對抗異鬼的七國貴族們這一次學聰明了,眼看情況不對果斷扭頭就逃,雜亂無章的帶領各自的部隊烏央烏央的奔逃在國王大道上,如今全線潰敗就是各跑各的。
而北境守護艾德·史塔克本來已經心存死志想要與臨冬城共存亡,但卻在最後關頭被國王陛下下令綁到了戰馬上強行帶走。
七國的貴族跑在了前面,而勞勃國王反而成為了奮戰到最後的人。
大軍撤退一路放棄了沿途的城堡,連臨冬城都駐守不住,更何況沿途的城堡。
人類聯軍集結了七國優秀的指揮官,其實在集思廣益之下,眾多指揮官吸取了上一次失利的教訓,彌補了許多的不足,並且做足了臨冬城失守的準備。
聯軍的眾多指揮官決定把人類軍團的第三道防線放在堪比絕境長城的天坎。
頸澤。
不過相比較從南方進攻,從北方奪取卡林灣變得簡單了許多。
然而就算如此,聯軍還是希望通過頸澤紛亂錯雜的水道還有一旦深陷進去就無法自拔的沼澤來阻止死人大軍。
他們可以聯合灰水望的黎德家族,這些常年生活在頸澤內的『沼澤惡魔』極為熟悉頸澤紛亂的水道和小路,他們或許會幫助聯軍阻止死人大軍的腳步。
如今聯軍的指揮官也已經看出來了,想要光依靠七國自己的力量很難擊敗夜王。
他們必須要藉助一些大自然的偉力。
頸澤就是最好的防線。
而在臨冬城之戰前。
有一名來自亞夏的紅袍女巫出現在了聯軍的大帳中。
她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勞勃,她是烈火與影子之神的信徒,她侍奉於真王。
她是來幫助聯軍擊敗異鬼這個全人類共同的敵人的。
梅麗珊卓坦明了身份,頓時在聯軍的大殿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自從篡奪者戰爭後,勞勃奪取了鐵王座,坦格利安家族第一次派出了使者站在勞勃·拜拉席恩的面前。
曾經,雖然鐵王座心知肚明狹海對岸有一個流亡的坦格利安家族二王子,甚至加冕為了國王。
而韋賽里斯跟隨母親從君臨出逃來到了龍石島,後來母親死後又從龍石島逃亡到了厄索斯大陸,他自然知道是誰奪了他們家的天下。
然而坦格利安家族和拜拉席恩家族之間老死不相往來,除了互派殺手以示尊敬以外,就沒有了其他的聯繫。
鐵王座就像是不知道狹海對岸有敵人一樣,假裝看不到,甚至底下的封臣有人暗中和坦格利安家族勾勾搭搭也只能無能狂怒,找不到證據。
因此梅麗珊卓表明了身份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過勞勃畢竟是如今的七國國王,明面上倒是沒有難為一個女人,或許也是為了在群臣面前彰顯風度,兩軍陣前不斬來使是什麼地方都有的規矩。
他可以允許梅麗珊卓作為坦格利安的使者留在軍營,但是要求她來證明自己擁有幫助聯軍取勝的能力,軍營中可不會豢養一個無用的女人。
隨後梅麗珊卓便隔空點燃了一團火焰,技驚四座。
她的實力遠勝一名普通的男性士兵,自然獲得了留在軍營的資格。
只不過梅麗珊卓處於半軟禁的狀態,自然不允許隨便對外傳遞信息和四處溜達。
而隨後梅麗珊卓便提出了自己對抗夜王的方案。
「想要擊敗夜王,我們需要藉助天時、地利、人和,三種條件缺一不可。」
這曾是韋賽里斯無意間說起過的一句話,梅麗珊卓覺得這句話似乎暗合真理,震驚之下也偷偷把這句話給記了下來,如今用在了這裡。
「世間只有兩位真神,真主拉赫洛代表著光明、熱量和生命,而祂的死敵便是寒神,代表著黑暗、冰冷和死亡。」
「無數年來,冬至夏來其實都是光之王和寒神之間無休止的戰鬥。」
城堡外寒風凜冽,壁爐內雖然燃燒著熊熊火焰,但大殿內的諸位七國貴族全都裹著厚厚的皮毛。
而梅麗珊卓僅僅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紅袍站在大殿的中央自信滿滿的侃侃而談,再加上她剛剛展露出來的手段,自然讓人無法不重視起來。
她無視了大殿內代表著七神宗教的三位大主教難看的臉色,這些偽神的信徒毫無力量可言。
同樣也對於信仰舊神的北境人怒目而視的目光視而不見。
她的話直接否定了七神和舊神,這怎麼能不讓他們急眼?
然而紅袍女巫微微揚起了精緻的下巴,神情不算高傲也不算冷漠,只是仿若陳訴一個事實。
她一個人頭頂著坦格利安家族的名號站在臨冬城的大殿內,竟然讓在場的七國貴族啞然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