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無面者所為。」
韋賽里斯穿著一身寬鬆的衣袍坐在床上,銀金色的長髮在燭火下微微反射光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伊利里歐和瓊恩都感覺韋賽里斯似乎變了一個樣子。
他的頭髮就好像是真正融化的白銀緩緩流淌下來,甚至還會熠熠生光,而他的眼睛也比以前更加的清澈明亮。
那是一種令人驚艷的色澤,如同一顆瑰麗的寶石、在被這一雙目光注視的時候會有一種通體冰涼的感覺,如同微風拂面。
簡單來說他們的國王似乎比以前更帥了。
「陛下的氣色真的是...」
伊利里歐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韋賽里斯的這一種變化,但這種轉變讓他這樣一個只愛女人從來不近男色的人突然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而另外一邊坦格利安王朝的前御前首相也在注視著韋賽里斯。
他也有同樣的感覺,甚至瓊恩雖然有些不願意承認,但現在的韋賽里斯似乎比他追隨的『銀王子』更加英俊。
同時他也聽到了韋賽里斯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內心也放鬆了許多。
這件事如果不是無面者所為就還好,這說明布拉佛斯還沒有和坦格利安翻臉的打算。
然而韋賽里斯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兩個人看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隨後搖了搖頭笑了一下開口道。
「不過也八九不離十。」
伊利里歐是王國新任的財政大臣,對方曾經本身就是白手起家的富商總督,對於錢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瞭若指掌。
比那些兜里從來都不帶一枚金龍的貴族財政大臣自然好了太多,比如河灣地的提利爾公爵。
韋賽里斯從來都是提倡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聽從他們的意見而不是以身份尊貴高低論處。
正如現在新王朝的基本制度,以能力論居而不是爵位高低。
而另外一邊,瓊恩·柯林頓,這一位韋賽里斯的父親伊里斯二世時期被驅逐的御前首相,他的能力和忠誠自然是毋庸置疑。
他極為崇尚榮譽,或許跟那一位北境的艾德·史塔克公爵有一些共同話題。
雖然韋賽里斯曾經問起過那位『伊耿·坦格利安』的事情,瓊恩·柯林頓明顯有一些猶豫,最終也沒有說實話。
或許他的內心仍然對於韋賽里斯存有顧慮,然而韋賽里斯對於他的忠誠卻並不懷疑。
如果這樣的人如果都算不上忠誠,韋賽里斯可用的人也就太少了。
如今這兩個人一個是新王朝的財政大臣,另一個沒有官職但也是韋賽里斯的私人顧問。
接下來的計劃聽聽他們兩個人的意見對於韋賽里斯非常重要。
而韋賽里斯的話音出口,伊利里歐和瓊恩·柯林頓的臉色頓時明顯微微變了變。
韋賽里斯的這句話幾乎就已經確定了刺客就是大名鼎鼎的無面者,只是沒有直接證據來證明這一點罷了。
「陛下,布拉佛斯想要對我們動手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而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瓊恩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問題。」
「我們未來必然會和布拉佛斯產生衝突。」
坦格利安在厄索斯大陸上不斷地擴張,必然會觸及到布拉佛斯的利益。
這是無法解決的根本問題,兩者之間的關係也從曾經的友好變為了平淡,坦格利安家族取代了並且吞併了潘托斯成為了布拉佛斯新的威脅。
而布拉佛斯或許現在也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陛下。」
「是要趁著七國冬天來臨的時候先下手為強和布拉佛斯清算清楚麼?」
瓊恩穿著一身明亮的盔甲在燭火下微微映照著光亮,單手扶著劍柄,看了一眼伊利里歐然後開口道。
布拉佛斯的實力確實很強,居於自由貿易城邦之首。
然而布拉佛斯雖強但也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布拉佛斯人曾經花費了足足兩百年的時間才征服了潘托斯,其中雙方爆發了六場大戰,布拉佛斯贏下了四場,戰敗了兩場。
不過對於現在的坦格利安家族來說,想要擊敗布拉佛斯僅僅只靠自己單幹並不可取,必須要找尋盟友。
「我們潛在的盟友都有哪些?」
「科霍爾?諾佛斯?還是泰洛西的大君們。」
屋子內昏暗的燭火輕輕搖晃,韋賽里斯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桌邊。
「陛下。」
伊利里歐伸手想要攙扶他,然而卻被韋賽里斯擺了擺手拒絕了。
銀髮少年站在桌案邊,手指摩挲著桌面上的木質紋路,然後轉過頭來開口道。
「因為奴隸制度的原因,泰洛西、里斯和密爾都與布拉佛斯關係不睦,甚至還在很久之前爆發過衝突。」
「但它們不可能因此主動和布拉佛斯為敵。」
「而瓦蘭提斯倒是看布拉佛斯不順眼,意圖爭奪貿易城邦的領頭羊,但是可惜兩者的地理位置太遠了。」
說到了這裡韋賽里斯哼了一聲,而另一邊的伊利里歐聽到韋賽里斯的話搖了搖頭開玩笑道。
「如果真的要和布拉佛斯開戰,奴隸灣一定會給我們支援。」
「布拉佛斯可沒少去影響他們的生意。」
但說到了這裡,隨即伊利里歐的話音微微一轉。
「不過戰爭不止有刀劍廝殺的這一種方式,陛下。」
「金子同樣可以作為戰爭的方式,而且它們更加殺人於無形。」
伊利里歐雙手揣在寬大的袖子裡聲音平靜的開口道,他的目光全程伴隨著韋賽里斯的身影。
「我們和鐵金庫還有大量的貸款合同。」
「有這些打白條借來的金幣在,鐵金庫就不會輕易讓海王和我們翻臉。」
「畢竟海王僅僅只是海王,並不是布拉佛斯皇帝。」
伊利里歐直截了當道,他的這句話倒是直接戳中了布拉佛斯政治制度的一個弊端。
布拉佛斯海王作為一個被選舉出來的領袖,他不是國王不是皇帝,沒有一言九鼎的權力。
因此他做出任何一個決定都需要平衡城邦內的各方利益,達成一個妥協才可以。
「不過,這也是海王這一招高妙之處。」
伊利里歐微微頓了頓,繼續開口道。
「請您恕罪,陛下。」
「如果您在這一次的刺殺中身亡,布拉佛斯便會從長公主和丹妮莉絲公主之間隨便選擇扶持一個聽話的繼承人。」
「而如果您沒有死,並且惱怒的向布拉佛斯宣戰,那麼同樣也會正中對方的下懷。」
而韋賽里斯站在桌案旁,聽到伊利里歐的話眉梢微微挑了挑,望著對方開口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等待機會!」
伊利里歐果斷開口道。
「仇恨必須銘記,但一個英明的君王不會讓情緒支配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