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已經搭上了複合弓特質的弓箭,然後拉開弓弦,瞄準目標。
看阿成的動作似乎並不困難,可見弓弦的強度不高,自然射程不遠。
為了保證能射到百米之外的目標,應該抬高手臂,讓弓箭在空中儘可能劃出一個更大的弧度,這樣才能保證箭的飛行距離。
可是阿成抬手瞄準的時候只是微微高出靶子一點,比剛才弓手的抬手高度低得多。
弓手一看阿成的架勢忍不住冷冰冰地一笑,仿佛已經看到了箭飛到一半就落在地上的情景。
正想著,耳邊傳來嗖的一聲,阿成的箭已經射了出去。
弓手一下子愣住了,感覺對方的箭射出去的聲音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還沒等弓手反應過來,對面的將士都驚叫了起來。
再一看靶子,居然……居然被一箭射倒了。
沒錯,連同放靶子的木架子都被這一箭給射倒了!經過百米飛行,一支小小的箭居然還能保持如此力道,且沒有經過任何內力加持,完全是箭本身的力量。
想要達到這種效果,得是需要多強大的力量才能辦到?
偏偏這個小子根本沒有多少力氣,那柄弓也看著不是很大,弓弦的力量也很有限……「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弓手激動地大叫起來,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放肆!」
太子李辛一身低喝,「把他拖下去!」
「不要緊……」夏商顯得十分平和,阻止了準備上來拖走弓手的士兵。
然後走到了阿成面前,拿過了他手裡的弓,對著所有人說:「任何解釋和說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你們都看清楚此物的威力。
這種複合弓只是在製作工藝上複雜了很多,但它可以用很小的力量爆發出很強的穿透力,無論是在精度還是在射程上都比一般的弓箭更好。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弓箭更容易被掌握,任何人只要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在一兩天之內達到命中百米外的目標。
若假以時日訓練,我們的弓箭手都能成為神射手。」
「一兩天就能射中百米外的目標?」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要知道往常訓練一名合格的弓箭手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
「此弓比此劍更好!」
李辛忽然讚嘆了一句。
「圖紙我已經畫好了,只需要安排下去,尋找徐州城內的能工巧匠,抓緊時間趕製就可以了。
爭取在下次戰鬥爆發之前讓我們的士兵有一批能裝備上新的武器。」
「此物你不準備買賣了?」
「沒有什麼意義,這樣的弓箭只要稍作研究就能知道製作方法。」
李辛沒有再說,接下來就是安排最精銳的士兵裝備新的武器,同時尋找匠人開始複合弓製作。
短暫的聚會結束了,薛冷香帶來的人都被安排在了軍營外面暫住,薛冷香一直跟著夏商,對夏商最近的生活比較感興趣。
夏商反對薛冷香的到來有些感興趣,回到帳篷中,周圍沒有了外人,夏商也就問出了心中疑問。
「你怎麼會來了?」
薛冷香心不在焉,看著帳篷的裡面擺設,目光在一邊的吉子身上游離。
但她沒有多問,似乎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平靜地回答:「聽說袁亦和阮夕出現在了徐州附近,乘此機會,我來抓他們回去。」
說起這兩個人,夏商本打算是放任算了,可薛冷香十分執著。
看得出來,薛冷香對她的小徒弟阮夕非常看重,不然也不會親自來了這麼遠的地方。
後來夏商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怎麼遇到阮夕的,跟他們發生了些什麼,兄妹兩人為什麼會離開等等。
聽完了夏商的故事,薛冷香有些氣憤,恨不得馬上就把那兩個小兔崽子給揪出來。
可是徐州這麼大,想要找到兩個人並不容易。
而夏商也不希望薛冷香一個人到處去找,因為這不是個安全的地方,隨時可能會遇到倭寇。
雖然薛冷香足夠厲害,但倭寇之中也有能傷害薛冷香的人存在。
「接下來你要麼返回照日山,要麼就留在徐州城中打聽,切勿一個人單獨行動,更不能去倭寇控制的區域打探。」
「他們一心想著殺倭寇,在有倭寇聚集的地方最容易發現他們。」
「怎麼?
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夏商表情漸漸嚴肅。
夏商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什麼性格,如果連自己都不能讓她改變想法,那就真不會有人改變她的想法了。
看到夏商嚴肅的樣子,薛冷香多少有些畏懼,擰著眉頭低聲解釋:「她們都是我的弟子,她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你也是我的徒弟,我不想你也有任何危險。」
「我……」薛冷香語塞,頓了頓,「師父,我不會有問題。」
「不要因為實力地提升而變得傲慢,相反應該更謹慎小心才是。
你現在已經是宗師了,也應該知道這世間還有很多未知,這個世界的強者還有很多。
在倭寇的隊伍之中,必然會有十分危險的人物存在。
這裡曾經的大將軍就是死在倭寇手中,而他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成為了宗師。」
薛冷香擰眉,似乎有些不甘心,緩緩低頭,小聲說:「那徒弟改日就返回照日山了。」
以夏商對薛冷香的了解,對方可不是一個能如此簡單就改變的人,雖然是夏商的話,但她前後變化的速度有點太快了,讓夏商有些不放心。
夏商深吸一口氣:「算了,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吧,暫時就先不要返回了。」
薛冷香知道這是師父不放心自己,心裡不爽,但又不好點破,繼續說:「可是徒弟走得匆忙,照日山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江湖上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
「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交給仙兒,你留下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此事就不要再談了,老老實實留下來就好了。」
薛冷香眉頭緊皺,知道此事已經沒有了轉圜餘地,便有些鬱悶地點了點頭。
夏商指了指帳篷的一角:「自己收拾一下,就住那邊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能離開這裡,更不能擅自外出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