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唾沫橫飛,聲情並茂,一通言語將李衛忽悠的暈頭轉向。
等周成喝下那傳說中的靈藥「匯源腎寶」後,李衛已再無遲疑,仰頭便將小半壺酸酸甜甜,味道頗為不錯的湯水灌進腹內。「
對了,田兄方才說到奸人,可是收到了什麼風聲?」
「這……」「
田兄但說無妨,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天地之間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見
周成神色猶豫,李衛連忙溫聲安撫,心中恨意卻是猶如滔滔江水,黃河泛濫。
他是遊手好閒不假,輕浮浪蕩也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白痴。恰恰相反,作為李密的兒子,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李衛腦子可謂相當靈光。事
發之後沒多久,他就意識到自己被人陰了。只可惜,親衛大批出動,最終也沒能抓到小洵,線索斷掉,李衛憋著滿肚子幾乎快要發狂。
「既然李兄將話說到這種地步,再隱瞞就顯得我太不仗義了。」
周成深吸口氣,神色凝重道:「事情是這樣的,田某混跡江湖多年,天南海北也有不少人脈,昨日事發之後,我左右尋思總覺得有些不對,便手繪出那少女畫卷,準備打聽其根底,恰巧一好友來訪見到此畫,一眼認出這少女,而也就是那時,我才知道此女竟和翟讓有所聯繫……」
「砰!」李
衛重重一拳砸在床頭,也不知是牽扯到傷勢,還是怒火中燒,以至於整個面容都變得恐怖而扭曲,「老匹夫欺人太甚,某這就去告訴父親,讓他將那廝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李兄不可衝動,此事口說無憑,沒有實質證據,就算魏公也不好插手,畢竟,師出無名,很容易為人詬病。田某不才,卻也知道如今瓦崗正值敏感時期,所以公子千萬慎重啊!」「
難道要本公子將這口惡氣咽下,任由那老匹夫欺辱於某?」
李衛冷哼一聲。「
當然不是,我輩英雄好漢,報仇怎能隔夜?」
周成搖搖頭道:「田某這裡正好有一妙計,就看李兄敢不敢用了。」「
哦,計將安出?」李衛精神一振。「
很簡單,翟讓不是在賑災嗎?只要公子在其中稍作手腳,比如這樣……」
周成壓低聲音,湊到李衛耳邊,如此嘀咕約莫半刻鐘後,李衛臉上已是陰笑連連,「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田兄果然大才。就這麼定了,等到明日,我就安排人手操作此事。翟讓那老匹夫竟敢暗算本公子,這回,看某怎麼收拾……呃。」李
衛突然皺了皺眉,右手捂住小腹,神色驚疑不定。
「是不是覺得小腹火熱,仿佛又道道暖流衝動遊走?」李
衛怔了下,「田兄如何知曉?」
廢話,匯源腎寶是哥加過料的,換成誰喝都有這種感覺。周
成暗暗撇嘴,臉上卻是作出大喜過望狀,「這就對了。暖流代表陽氣,陽氣滋生,那裡便可重新煥發生機,我原本擔心這匯源腎寶對李兄無效,但現在看來,多則五年少則一載,李兄必可生龍活虎,與我一起快活風流。」「
若有半句虛言,就讓我田伯光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周
成賭咒發誓,那嚴肅而正派的神情,若是宇文明秀看到,肯定會毫不猶豫一口啐上前去,可惜,李衛不是宇文明秀,自然也不知道對面坐著的傢伙,臉皮是何等之厚。聞言他先是一喜,旋即又似想到什麼,皺眉道:「田兄不必如此,你的人品,某自然信得過。只是,一年時間未免太長了吧。」「
這……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李兄的傷勢能恢復就已是天之大幸,若想在加快些時日,恐怕……」周
成瞥眼李衛慘不忍睹的某處,雖然看不到啥,但見那鮮血淋漓褲襠的畫面,就可以想像小洵那一擊,造成的殺傷力是何等驚悚。
「唉,若實在沒有辦法,某也不勉強了,只恨那賤人,出手如此狠辣,害得某大把光陰無法享受,這日子,想想便覺得了無生趣。」
李衛滿臉失落的搖了搖頭。而
周成似乎是於心不忍,猶豫片刻後,方才輕聲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做起來,實在太過困難……」「
難?那也就是說有辦法了?田兄速速說來,只要能加快恢復的速度,別說是些許困難,就算惹來天大麻煩某也在所不惜。」
李衛呼吸急促,眼中滿是火熱。
不怪李衛急切,主要是這次受傷對他影響實在太大,一方面,他本身就是個貪花好色之輩,沒有女人快活,實在太過煎熬,另一方面,則是江淮杜伏威的女兒杜曉曉,李衛早就垂涎已久,李密發跡後數次聯繫,方才令對方勉強應下這門,只要東都一破,便是兩人大婚之時……
到那會兒,成為杜伏威乘龍快婿的李衛,身份必然會再次水漲船高,若在加上瓦崗勢力,不久將來,他甚至有可能榮登大寶,君臨中土大地。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李衛和杜曉曉成婚的前提下。所以李衛焦急,也就成了必然。畢竟,杜伏威性格太過怪異,兩家聯姻根本不是出自於利益,若讓他知道自己不能人道,和杜曉曉的婚事則必然泡湯。
周成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隱情,見李衛迫不及待的模樣,他長嘆口氣,揉著眉心無奈道:「此事說來,還真是天大麻煩。不過李兄既然執意如此,那我也就在不在隱瞞了。我田家祖傳,除了這匯源腎寶外,其實還有一門采陰補陽的絕學。嗯,李兄不要誤會,這采陰補陽並非江湖盛傳的那些下三濫手段,而是傳承自上古黃帝的一門心法。」
「黃帝心經聽說過吧。其中馭女一道,便是此法來源。只不過,采陰目標不可隨意選取,必須是有紫氣籠罩貴不可言之人,唯有如此,方能以其為爐鼎,加快傷勢復原。所以,放眼如今天下,這個人選只能是大隋的皇家貴女。」
「皇家女子?」「
對!」
周成點點頭,「這就是我說困難的地方。皇家女子,貴不可言,除非李兄能打下東都,興許還可一嘗所願,但現在……唉,這鞏縣之地哪來的合適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