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絢爛的極光,有通體雪白,力大無窮的神獸,那裡可以連續幾十日星垂天際,也可以連續幾十日亮如白晝……」
「我師尊李太白,可前知五百年歷史,後推五百年風雲,御劍飛仙,可與鯤鵬同游天地……」
「那裡的人,不修武只修真。嗯,你知道啥叫修真嘛?就是從打坐練氣開始,從築基期開始入門,到結丹期,元嬰期,化神期,洞虛期,直至最終渡劫期大圓滿,開始抵禦天劫。」
「天劫有雷霆地火之分,更有心魔從中騷擾,若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而如果渡過了,則會十里飄香,飛升仙界。」
「你不,白玉京就是仙界嗎?」
宇文明秀下意識道。
「白玉京只是修真界,不過,相對於世俗來,和仙界也沒啥兩樣。」
周成尷尬的咳嗽兩聲,光顧著忽悠了,沒想到一不心,就得前後矛盾,差點出現紕漏。
好在宇文明秀如今也有點蒙圈,揉揉臉頰,好半晌才悶聲道:「照你這麼,白玉京的強大,恐怕早已超過世俗力量的極限。那些人,只要出來幾個,便能讓數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如此一來,天下又怎會輪到那些君王來坐?」
「因為道。」
這就是穿越者的好處了,周成胡謅八扯起來,根本就不帶卡殼,宇文明秀話音才落,他便幽幽道:「這是天地間的法則,猶自凌駕於仙力之上,它將白玉京和世俗隔離,若想出來,必須放棄所有的修為和記憶。所以這千餘年來,外界根本沒人知曉白玉京的存在。因為,我是唯一一個捨棄力量,捨棄長生,甚至捨棄記憶,也要走出來的人……」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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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輪迴間,還有我所思所念之人。」
周成淡然著,仿佛看透世事滄桑,只是目光中的溫情,卻默如潺潺溪水。
宇文明秀心中一顫,下意識別過頭去,「胡八道,荒謬絕倫。什麼白玉京,整天就知道騙人,我才懶得理你。」
話雖如此著,但她眼中冷意卻已漸漸消失。
周成的忽悠,成功了半。宇文明秀現在雖對白玉京仍舊存有猶疑,可心底深處,則已相信周成來歷,並非自己先前所想那般。
「冤枉啊。我哪有整天騙你,明明是你一直在騙我好不好?山谷里得篤定決然,出來以後立馬變卦,照這樣下去,咱們的孩兒何時才能見到這大好山河,明媚春光?」
周成暗鬆口氣,忍不住又湊到宇文明秀身邊,「要不,等今夜歇腳的時候,我去你房間……」
「周成!」
宇文明秀神色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天下男子,哪有像你這般還未成親便天天惦記那種事兒的?」
「哎,江湖險惡,世事難料,我這不也是害怕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
「烏鴉嘴,不許亂。」
宇文明秀咬了咬下唇,似乎是想到那夜生離死別,心中不由軟了許多,「你都了,我是你的女人,遲早的事情,何必急於一時?若你實在想,等……等回到洛陽解決諸般事後,我便稟明阿爹與你成婚。」
「真的,不是官居一品,富甲天下才可以嗎?」
「哼,我沒問題,可你能等到那個時候?」
「開玩笑而已,別認真嘛。」
周成抓住宇文明秀柔軟手,嘿笑道:「那咱們可定了啊。這次不許反悔,否則,我可真要傷心欲絕,離開你了啊!」
宇文明秀扁了扁嘴,正想話,一聲腔調怪異的大喝就突然從外傳來。
「站住,你是何人?」
「西域人?長得還真是醜陋吶。」
來人咯咯輕笑著,聲音尖銳得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周成皺皺眉頭走下車架,就見周強如臨大敵的拔出兵刃,木魚不知何時也將長箭搭在弦上。
在兩人十步開外,一個身穿火紅華服的男子,正以蘭花指捻著朵花兒,放在鼻尖輕嗅著。
「原來是承鉉兄?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風格竟變得如此特立獨行,喲,連洛陽桂坊的香粉都用上了,看來你這是下定決心想要轉性當女人啊。」
周成雙眼微眯,殺手的本能和這兩月來的「深造」,讓他瞬間就察覺到了李承鉉身上透出的危險氣息。
「女人有何不好?至少比你們這些臭男人乾淨許多。」
李承鉉閉著眼睛深吸口氣,滿面陶醉的「嬌柔」,看得眾人心中惡寒。
至於正好走出車廂的宇文明秀,則是身軀一顫,忍不住失聲道:「李哥,你……你這些時日躲去哪裡了,為何我始終聯繫不上,還有,你怎生穿成這樣?」
「哼!賤人!我有如今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李承鉉手指一轉,花朵登時被無形氣勁絞碎,「如果不是你和子勾搭成奸,我豈會淪落到如今地步。」
「我……」
宇文明秀張了張口,本想我沒有,但話到嘴邊,卻突然不知怎麼了。
畢竟,有些事情隨著時間流逝,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就算宇文明秀再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承認,再見李承鉉時,她心中已沒了那種怦然心跳的感覺。
「怎麼,被我中,啞口無言了?」
李承鉉見狀,心中恨意越發濃郁。
不在乎周成的嘲諷,是因為生理缺失後,他心態也開始發生變化。但面對宇文明秀,即便李承鉉現在已不是男人,卻也難以忍受這種「背叛」。
「其實,我早該想到了,你遲遲不肯與我親熱,也不願將寒冰勁秘籍交出,必是有所他想,可惜,那時我太過痴傻,竟信了你的解釋,心甘情願為你所利用……」
「我沒有利用你,更不是你想的那樣,寒冰勁秘籍由阿爹保管,我不習武,根本無法得到。」
「呵,你得不到?那這子是如何學會寒冰勁的?」
李承鉉陰聲道。
宇文明秀怔了怔,下意識看向周成。
周成砸吧下嘴,知道是上次長街血戰時,自己所用的無名內功被李承鉉誤會了。不過,事已至此,他自然再不會傻到去和對方解釋什麼,一把摟住宇文明秀,便揚聲道:「知道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再問一遍了吧。想動手就放馬過來,唧唧歪歪,你不嫌囉嗦,我還覺得煩呢。」
「若非今日我是受人所託,帶話而來,你以為你和這賤人還能活到現在?」李承鉉冷哼一聲,揚手將封書信擲於地上。
周成猶豫片刻,上前拾起,拆開後眉頭登時周成川字。
書信上只有寥寥幾字,但內容和送人之人聯繫,就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