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對話以無果而終,束明給陸漸紅的感覺就是一頭已經被洗了腦的頑固不冥的犟驢,一百條繩子也拉不回頭。不過也不算一點收穫都沒有,東尹動這個組織已經浮出水面,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從什麼地方找到切入點,從而瓦解摧毀這個分裂組織。
對於束明被抓的消息,陸漸紅要求全面封鎖,暫時不予公開,不過接連兩天沒有見到束明,市委市政府議論紛紛,雖然市委的答覆是束明因病在外地療養,但是他的蹤跡卻是秘而不宣,讓人浮想連翩,更多的猜測是他被秘密雙規了。
這些言論日囂塵上,連省委一把手蒯志成都親自打電話來過問,陸漸紅對此失笑回應:「蒯書記,你就別寒磣我了,就是雙規,那也是省紀委的事,怎麼輪得到我們市紀委啊。」
「漸紅書記,我知道你的壓力非常大,不過蒙城還缺紀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你看什麼時候過來咱們議一議,要配齊班子成員,增強戰鬥力啊。」蒯志成苦口婆心道。
陸漸紅道:「蒯書記,說實話,我初來乍到,對於人事這一塊的發言權不夠,還是由省委組織部推薦吧,我沒有任何意見。」
陸漸紅的這個態度讓蒯志才非常舒爽,嘴上卻是在道:「漸紅啊,你這可是不負責任的體現哦。」
得了便宜還賣乖。陸漸紅心中腹誹了一句,嘴上卻道:「蒯書記,我不是不負責任,恰恰相反,是對蒙城對你負責任啊,這邊的人員我還不熟悉情況,如果瞎推薦,萬一不理想,那不是對事業的不尊重嗎?」
「你總是有理。」蒯志成笑著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吧,對了,有時間多到省里來坐坐,你是省委常委,不要總是守著你那一畝三分地。」
陸漸紅道:「是,一定多跟領導匯報工作。」
「漸紅啊,還有件事情,公安部成立專案組入駐到蒙城,怎麼沒跟省里接個頭,把省委撇開一邊,這不地道,你怎麼也沒跟我說一說?」
陸漸紅道:「蒯書記,是這樣的。專案組到蒙城來辦案,據說是首長直接下的命令,歸首長直接管理。他們不敢省委接洽,我也沒辦法。」
蒯志成嚴肅道:「有這樣的事?漸紅,你告訴我,蒙城到底發生什麼大案子了,連首長都驚動了?」
陸漸紅道:「還是鬍子洞鄉派出所被襲擊的事情,你放心吧,有什麼情況,我會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向你匯報的。」
這時,陸漸紅的手機里又有電話打進來,居然是米瑪打來的。
「蒯書記,那就這樣?」
掛了電話,接著又接了米瑪的電話,米瑪提供了一些數字,還分別作了解釋,陸漸紅拿筆一一記了下來,迅速把這些數字反饋到了任克敵那邊。由於專案組也有這方面的高手,所以這組數據並沒有同時傳遞給毛小衛。
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賈傳德氣急敗壞地到了省政府,在省長吳晗的辦公室里鼻孔冒煙道:「吳省長,我真不知道公安部在搞什麼,我們自己的案子自己不能辦嗎?市局飯桶,難道我們省廳也是飯桶?公安部來了就來了,還繞開我們省廳,這完全是不把我們省廳放在眼裡啊。」
吳晗倒是顯得心平氣和,道:「傳德,天下警察是一家嘛,不要有地區分別,只要能破案,有外力的促使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我們省廳的臉往哪兒擱?」賈傳德滿腹怨氣,「任克敵這個局長就是個窩囊廢。」
吳晗敲了敲桌子道:「傳德,話不許亂說,你這不是一個正確的態度。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要忘了你的職責,是保護人民百姓生命財產的安全。藏江現在是什麼環境?蒙城現在又是什麼環境?最近一段時間,蒙城發生了多少案子?這跟任克敵沒有關係,必須要說,我省的公安系統存在很大的問題,遇到問題深入不了,不敢深入,有的甚至與黑惡勢力沆瀣一氣,再加上藏江特殊的環境氛圍,導致治安惡劣,傳德啊,作為領導,我們失職了啊。」
吳晗這一番話說得自責,賈傳德心裡在想,要不是你們這些當領導的爛泥扶不上牆,又怎麼形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敢說的,只得垂下頭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吳晗接著道:「傳德,你也是個政治人物,這些話在我這裡說說可以,但是從現在開始,就收收疊疊不要再說了。況且現在任克爽是省軍區的司令員,你不要看他平時開會一句話也不說,也是個了得的人物。我聽說這一段日子裡,他在狠狠地整頓軍內環境,加強了軍事操練,有理由相信,他是要大幹一場。在這種時候,對他們兄弟任何不利的言論都是不妥的,一旦他們發起狂來,驚天動地都是小的。而任克敵也是有來由的,參加過國際軍事大比武並且獲得了冠軍,又在重安鍛煉了幾年,自身的素質是過得硬的。而他們是前軍委任副主席的孫子,雖然任副主席已經過世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政治是個什麼東西,你不會不理解。所以,打鐵還需自身硬,趁著這段時間,你也該好好從廳里的工作好好著手了,亂世出豪傑,藏江想要出成績,也不是難事,風險與利益並存,睡在床上就想進步,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賈傳德聽得出來吳晗說的誠懇,當下道:「吳省長,您批評的是,是我太急躁了。不過省廳的面子一定要爭,毛小衛被安排過去協助調查了,希望他能為省廳爭一口氣,把面子奪回來。」
吳晗笑了笑道:「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人最怕的就是失去鬥志,我看你現在就鬥志昂揚,這很好嘛,我相信,在你的領導下,省廳的工作一定會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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