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伊凡慚愧的低下頭:「您生我的氣了?」
「對,我生你的氣了!」張清揚側頭反握住她的手,緊緊捏住。
「啊……」伊凡吃疼地叫了一聲,「張哥,對不起,我必須聽胡一白的,雖然我也想告訴你這個局,可是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胡一白的最終目的,我……」
「這不是藉口!」張清揚逼視著伊凡的眼睛:「你完全可以給我一些暗示,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可是你沒有,你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張哥!」伊凡叫了一聲,頭靠在了他的肩頭:「胡一白是我的老公,我必須聽他的,我不能……我也很無奈。」
「為什麼無奈?」
「您不會清楚的,有些事……我也說不清。」伊心痛苦的搖搖頭:「其實他對你那樣,當初我也很擔心,不過還好你沒有危險。」
「我沒有危險?」
「胡一白不是說了嗎,他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只是想向您顯示他的能力,讓你重視他的存在,他只是想和您成為朋友。」
「希望是吧。」伊凡吹出來的熱氣吹得他耳朵痒痒的,他看著伊凡在月光下更加的耀眼,輕輕起身道:「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回去了。」
「張哥,請你原諒我……不能幫你……」伊凡站在他的身後,滿臉愧疚。
張清揚沒有回頭,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心還沒有完全被魔鬼吞噬,要不然就不會因為自己的這翻指責而動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伊凡自己了。能不能救她,完全掌握在她自己手上。
伊凡回到客廳里時,胡一白正坐在那裡百~萬\小!說,菲菲嚴肅地站在他身後,腰挺得很直很直。伊凡多打量了幾眼,突然發現菲菲的身材也不錯,只是表情過於死板,性格太壓抑,令她看起來有些討人厭。
「和他聊得不錯?」胡一白頭也沒抬地問道。
伊凡惱怒地望向菲菲,他知道一定是她打了小報告。菲菲一動也沒動,就像沒看到她的目光一樣。
伊凡坐在胡一白對面,喝了口茶,然後說道:「嗯,聊得很好。」
「都聊什麼了?」
「他怪我。」
「怪你?」胡一白的頭終於抬起來了,表情有些古怪。
「對,怪我之前沒有和他通風報信打招呼。」伊凡老老實實回答。
「呵呵,有點意思啊……你怎麼說?」
「我說,我是胡一白的女人……」伊凡望著他的眼睛回答。
「呵呵……」胡一白放聲大笑,合上書扔在茶几上,表情有些玩味。
「一白,你的目的,真的像說的那樣嗎?」伊凡的眼睛紅紅的。
「怎麼,你不相信?」胡一白迎著伊凡的目光。
「我相信,但我知道這不是全部。」
「你真的想知道?」
「對,我不想在這麼糊裡糊塗的了,就是去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這……」胡一白有些為難,也許沒想到伊凡這麼執著。
「一白,我想通了,除了幫你,我還能做什麼?但如果想讓我更好的協助你的工作,希望你向我坦白……」
「好吧,」胡一白點點頭,他也知道身邊的助手越來越少,現在伊凡是他必須要信任的人。而且要想與張清揚保持更好的聯繫,更離不開伊凡。
「我們回房間說吧。」伊凡推著胡一白的輪椅。
菲菲跟在身後,伊凡惱怒地回頭,怒聲問道:「小,你想幹什麼?」
菲菲的腳步停止,望向胡一白。胡一白揮揮手,說:「菲菲,你去休息吧。」
「是。」得到胡一白的指令以後,菲菲才離開。
伊凡氣憤地說:「這個傻丫頭,真是一根筋,怎麼沒有你的確定她就不知道離開?」
胡一白笑了笑,說:「我喜歡這種忠誠。」
伊凡把胡一白推進來,然後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好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無論接下來聽到什麼,都不要驚訝,這一切都是事實。」
最高組織部有了消息,南海省委提張清揚為省委副書記的意見被駁了下來,理由是南海省委的副書記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增加。同時,張清揚同志還年輕,需要歷練,眼下不適合加擔子。
而與此同時,貴西省舉行的人大會議上,喬炎彬高票當選為了常務副省長,當然在高票當選背後,也有著最高組織部的支持。也就是說,劉遠山默認了喬系的這一動作,並沒有對他們提拔喬炎彬產生異議。
從南海遠走貴西四年後,喬炎彬終於更進一步,成為了貴西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務副省長。這一步邁出的異常堅難,原本省委常委的位子四年前就應該是他的,可是由於當初的急躁,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原本他先於張清揚一步,但是現在張清揚卻反超他一步,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得到上級組織部的消息以後,省委書記嚴忠權深感意外,他沒有想到劉家掌握的組織部會反對南海省的意見。組織部長劉遠山反對自己兒子提為省委副書記,這出乎了嚴忠權的意料。更讓他意外的是,喬炎彬在貴西省終於熬出了頭。
當初,提張清揚兼職省委副書記,嚴忠權與省長修長貴勾通過,兩人一致同意。原因也很簡單,讓張清揚這位太子兼任南海省委副書記,無形中會提升南海省的政治地位,今後去京城跑些項目也會更方便,同時也會取悅於劉家。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劉遠山持反對意見。
把張清揚叫來辦公室談話之前,嚴忠權可是思量了好久,現在的張清揚不是四年前的張清揚,他已經勞勞掌握住了江洲,甚至在省委也有不少親近劉系的幹部,張清揚的力量在南海不容小瞧。
張清揚按時來到嚴忠權的辦公室,也知道他要說什麼,在電話里嚴忠權已經告訴了張清揚這個消息。
「清揚,過來了,快請坐,呵呵……」嚴忠權很溫和地笑道。
兩人來到沙發前坐好,嚴忠權瞄了張清揚一眼,笑道:「清揚啊,這次上頭沒有同意,可能有更深層次的考慮,你不要有什麼精神負擔。」
張清揚點點頭,有些感激面前的小老頭了,看來他擔心自己和父親產生矛盾,想勸勸自己。當然,嚴忠想還有更深的目的。
「清揚啊,你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機會,不像我啊……馬上就退了。」
「呵呵,嚴書記,您這是說得哪裡話啊,您年富力強,沒準哪天上頭一紙調令,您就進京成為高級領導幹部了呢!」
「哈哈……」嚴忠權放聲大笑,「你小子就知道尋我開心!」
回想著從四年前他進京尋求大首長的幫助,調張清揚過來壓制喬系的殘餘力量,張清揚一步步走來,在南海就像一條巨龍般騰飛,他親眼望著他的成長,心中讚嘆不已!曾經,喬家的那位也被大多數人看好,可是自從張清揚跳出來之後,那個人的風頭就漸漸被蓋過去了,難道說這就是宿命?
雖然說那個人剛剛進步了,但與張清揚的政績相比,卻是差了一大截。貴西那個地方,想要做出點成績,的確有些難啊!
「嚴書記,雖然這次沒有提成省委副書記,但是我仍然是省委副委,對於南海的發展,還會貢獻出自己的力量,請您放心。」張清揚認真地說道。他知道這才是嚴書記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所以就把他想聽到的話講了出來,
「嗯,清揚啊,聽到你這翻話,我很高興啊,你沒有灰心就好!」嚴忠權最擔心的正是這點,南海省藉助江洲,現在的發展勢頭很好。如果張清揚氣餒,整個南海省都會受到影響,他不得不安慰張清揚。
「嚴書記,謝謝您對我工作的支持,我會努力的。」
「清揚啊,將來我很想把南海省交給你啊,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嚴忠權說了一句比較違例的話。
「多謝嚴書記厚愛,呵呵……」張清揚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走出省委大樓,張清揚碰到了陳美淇。陳美淇也看到了張清揚,笑滋滋地走過來,伸手道:「張書記,您好,又見面了!」
「嗯,您好,最近怎麼樣?」張清揚客套地問道。
「嗯,還好。」陳美淇點點頭:「張書記,謝謝您,當初多虧您的提醒,要不然現在的我……」
「不用客氣,以後沒有了麻煩,你就好好工作吧。」張清揚知道她在說米豐收的事件。如果當初不是張清揚暗示她米豐收可能有問題,也許她現在也會受到牽連。
「我……」陳美淇眼圈一熱,還想說什麼。
不料張清揚揮揮手,很無情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再見……」陳美淇有些哽咽。
張清揚鑽進小車,沒想到徐志國也在。
「怎麼了?」張清揚看他一臉焦急,就知道出事了。
「今天早上,有人從我的房門口塞進了這個東西。」徐志國晃了晃手中的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