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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我看他們不是被豬沒蒙了心,而是打算把這豬油蒙到你的心上來另兩個女主播呢你們上次大賽不是選出了三甲全放在了市台麼」
他之所以這麼問何功達,是有所考慮的,雖然說仲葳只是哭訴了自己的遭遇,並沒有提到她的這兩個姐妹,但是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因為一衣帶水的關係,這兩個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這麼問何功達,一來可以掩飾仲葳向自己哭訴的真實來源,二來可以形成「集團效應」,把她們統統歸結到何功達上次搞選拔大賽的成果,從而撇清自己的關係,最後讓何功達來出這個頭
讓何功達出頭可是最美妙的事情,借何功達的力來打李維良他們的力,自己隱於幕後,穩坐釣魚台,笑看鷸蚌相爭,何樂而不為
果不其然,何功達快速答道:「那兩個也好不到哪兒去聽說也馬上要被拿下來,也要去搞什麼選題競爭我就不明白了,這個李維良,還有這個姜啟明,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就這麼明目張胆地違反高部長的指示,而且和我們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不怕高部長找他們算帳麼」
他不動聲色地火上澆油:「他們怕什麼事情做得比較絕密,又有走轉改作為擋箭牌,對上對下都說得過去,而且把你瞞得死死的。要不是這幾天我正琢磨讓市台加大一下對高凌縣和臥虎鎮的宣傳力度,打電話過去問了問,才知道這個情況。要不然,上哪兒知道這事兒去我是看透了,別人是以為我這個新聞科長已經被流放,說話已經不算數,然後你這務常務主持又忙於年底各項事務,沒心思顧及到他們那兒去,所以才敢這麼下狠招你說是不是,老何」
何功達已是痛罵:「真是這樣這兩個王八蛋,尤其是這個李維良,看似道貌岸然的君子,實際上就是個十足的小人他要是真想這麼玩,那我非給他點厲害看看不可」
他笑著問道:「說說看,你打算怎麼給他點厲害看看」
何功達略一停頓,大聲說道:「我的意見,是馬上向高部長報告,讓高部長治他們一個陽奉陰違之罪。只這一條,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嗯」他點了點頭:「這是個辦法從高部長那兒把尚方寶劍請出來,嚇嚇他們,肯定是有效的。別的呢,還有什麼辦法麼」
「別的」何功達愣住了:「領導我目前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別的,我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
他笑了笑:「你剛才已經說了,這個李維良是個表里不一、反覆無常的小人,他之所以敢這麼幹,除了欺負我人不在西京,你最近沒怎麼注意他們之外,他心裡的小算盤肯定是打了很久的。即使你用高部長的批示去壓,他也可以用走轉改等等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付,到時候跟你道個歉,把人再撤回來就完了。什麼時候再暗地裡給你來一下子,你還是拿他沒辦法,畢竟市台是他們的地盤」
何功達嚷出一句:「他李維良敢我老何在宣傳口這麼多年了,多大的林子多大的鳥兒都見過,還從來沒見過市台敢跟咱們新聞科對著幹的我看他李維良真是活膩味了,必須得好好辦他一下才行」
他笑著支招兒:「好啊要真想辦他,必須得把他打疼了,打得他生不如死才行除了這從上到下的正招兒,還得想點兒以暴制暴、以邪對邪的損招兒。雙管齊下,才能讓他真正斂手,徹底聽咱們新聞科招呼,而不是另立山頭,天天給你搞對抗,讓你不得安寧」
「是是是」何功達連聲答應:「領導說的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要就不辦,要辦就狠辦辦得他痛徹心扉,斷胳膊斷腿,才能真正起到震懾作用只是,這損招兒從哪兒下手呢」
他微微一笑,祭出了真正的殺手鐧:「他們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咱們是在往市台安插自己人麼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心虛,他們自己肯定在市台安插了不少人。因為咱們通過正規選拔上來的三甲礙著他們的事了,所以才想藉此機會把這三甲清除出去,好讓他們自己的人上來。既然這樣,咱們就給他們打一手對對胡你去了解一下他們想提誰,和他們之前有什麼關係,只要把這個問出來,他們就會徹底理虧,咱們再放話把這個上報給高部長,孰是孰非、孰親孰疏,讓高部長判斷去,他們肯定會怕得要死」
「哈哈哈這個辦法好」何功達大
笑起來:「領導我發現您這招兒真是厲害啊,我怎麼就想不出來呢這個好,控制與反控制,不愁他們不就範我這就給我的內線打電話去」
「你等等」他適時叫停:「凡事三思而後行,光有這一招損的,還不足以把他們打趴下」
何功達愣住了:「光這些還不夠麼領導,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淡然笑笑,又祭出了第二個也是更厲害的殺手鐧:「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我就是習慣性地換換位置,把我當作他們來考慮一下問題而已。如果我是他們,最害怕的軟肋會在什麼地方。我覺得不外乎這麼四個,一是名,二是利,三是權,四是色。他們膽敢這麼做,一是可以更好地樹立自己的權威,有更大的威名和控制力,這是權和名。二是能夠騰出位置來,好讓後來的人給他們送禮,謀取好處,這是利。至於色嘛,往往都是和另外三樣交織在一起的。也就是說,他們為什麼給這些女主播騰出位置來,往往是」
話說到了這兒,他故意隱住了不說,等著何功達來接話。
果然,何功達已是迫不及待地接過了話頭:「領導您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潛規則了不少女子,就等著這三甲騰出位置來好上位呢」
他輕笑不已:「你以為呢你想想,咱們對這三甲可是一點兒歪的邪的都沒有,她們完全憑的是在選拔大賽上的優異表現,這可是經過嚴格程序評定的。而她們之所以能到市台去,也是經過高部長批示的,和我們沒有任何利益關係。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要把這正的弄下去,就得整那些歪的邪的。要說謀取好處,可不光只是收錢,要想替代這花一樣的女主播,也得有些姿色吧。一旦這三個位置能空出來,多少如花似女的姑娘拼了命都想往上爬啊。既然想往上爬,那麼獻獻身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於是乎,他們借著這樣的機會,左潛一個,右潛一個,權色雙收,名利雙得,一箭四雕,何樂而不為啊」
何功達恍然大悟:「哎呀領導您真是世事洞明啊,經您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明白了看來還真是這樣,如果沒有這四項兼收,特別是色,他們是不會有這麼大的動力去幹這種事情的」
他淺淺一笑:「這就對嘍反正如果我是他們,就會這麼幹,而且也最擔心這個被別人揭露出來現在的女孩子,可是比以前放得開嘍而且象市台這樣競爭慘烈的地方,早就有人下了定語,黃金萬兩不如胸脯三四兩,金線銀錢不如傲人事業線。咱們這些政府部門的人,天天正義凜然的,還是想得太單純啦」
何功達連連稱是:「領導您說得太對了那您覺得,咱們如何利用這個色來作文章」
他略一停頓,幽然笑道:「你順便就這個再問問你的內線,最好能夠多方了解一下。我隱隱約約記得,這個姜啟明自己屁股底下就有一大坨屎。前一段因為小三兒的事情,老婆差點兒到市台去鬧,後來是被李維良作了些工作才壓下來的。你想想,這姜啟明的老婆為什麼要到市台而不是市紀委和宣傳部來鬧恰恰說明」
何功達急忙接話:「恰恰說明這小三就是他們台里的女主持人,正是因為這個才許了諾,所以非得攆仲葳她們三個走」
「一語中的」他笑著贊道:「都說你老何一天一個樣,越來越厲害了,還真是這樣你再想想,這李維良作為一把手,按理說應該巴不得自己的副手出點事兒,好有把柄抓在自己的手裡。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快速地就替姜啟明平息了這件事情除非」
「除非他李維良在這其中也有事兒,和姜啟明乾的是一個破事兒」何功達已經學會搶答了。
他笑了笑:「對是這個意思你還記得中紀委最近通報的不少省部級大老虎案例吧,不少高官有共用的公共情人,而且很多都是央視或各大地方台的美女主播,我看這兩個傢伙別的不學好,這方面倒是學得有模有樣的」
何功達感嘆起來:「哎呀要真是這樣,那就已經可以向市紀委舉報這兩個傢伙了,如此膽大妄為,就不只是讓他們吃吃苦頭這麼簡單了」
他笑道:「你先問問吧真到了那一步,必須要收集證據什麼的,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你全面了解一下情況,把一些對咱們有利的東西攥在手裡,先徹底打壓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至於是不是舉報,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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