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 第四章：平靜

    來到後山的演武場，很多人都在擂台上過著招。這不是簡單的過招，上了這個擂台的，不受重傷，是不會下來的，而且擂台上過招的雙方，一眼便能看出有著極大的差距。沒錯，其中一方，是挑戰者，另一方，為被挑戰者，被挑戰者，往往都會比挑戰者強很多，絕不是一星半點那麼簡單，因為，挑戰者的目的，是檢驗自己的修行成果。所以往往，下擂台時，都是被抬著下來的。但是，卻依舊有絡繹不絕的人上這個擂台，因為，這種戰鬥方式，是提升最快的戰鬥方式。

    夜謙快越過這些擂台，低著頭，仿佛不希望被誰看見一般。

    「夜謙，不上來玩玩麼？」擂台上一個聲音響起，夜謙無奈地抬起頭，看著那個高大壯碩的男子，男子名叫夜武，二十五歲，卻已經達到了地級頂峰，一隻腳邁過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邁過去的那道坎，夜武進入天級，早已不是問題，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突破，只不過，他在積蓄，正所謂厚積薄。

    「我靠，武哥，我這樣子走都被你看到了啊。」夜謙無奈地說道。夜謙每一次上這個擂台，基本都會挑夜武，因為夜武的度不快，而夜謙最擅長的，就是度，夜謙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能夠以下克上，但是，夢想畢竟只是夢想。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那邊，即使夜謙擅長度，但是修為高夜謙兩個大等階的夜武度依舊在夜謙之上，所以，每一次，夜謙都是被抬著下場。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夜謙對於真氣的運用，都是夜武教的，夜武最擅長的，就是控制真氣。

    「你小子，長得白白嫩嫩的，我怎麼會看不到呢。要不要上來玩玩兒，今天我心情不錯，下手會輕點的。」夜武笑眯眯地朝夜謙勾勾手指，他是在挑釁，當然，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出夜武是在挑釁，包括夜謙。

    「別，我還要去找師姐，你玩你的。」夜謙撒腿就跑，雖然受傷可以不執行任務，但是夜謙卻不喜歡這種挑戰方式，不知為什麼，他骨子裡的血性，很重。這種感覺不到生命的威脅的戰鬥，他沒什麼興趣。但是門內規定每年必須挑戰一次，所以他不得已才會上擂台。

    「小子，別...」不等夜武說完，夜謙早已跑沒影了，「這小子，和映蓮感情真好啊。」夜映蓮在門內很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天賦，還有她的外貌，所以夜映蓮的仰慕者很多，甚至還有很多夜皇門外的門派慕名而來，當然最後都失望而歸，因為他們根本找不到夜皇門在哪裡。

    來到後山，這裡，是一片美麗的風景。險峰，瀑布從雲端垂落而下，映出一道彩虹，下方，是一片清澈的小湖，周邊分出幾條分支，蔓延向不知何處。此時，夜謙就站在湖邊，而湖中，瀑布底端，夜映蓮就在那裡，但是，水幕卻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在頭頂不足一寸的位置，便如同不是從高空落下一般流下，這是在鍛煉真氣的控制。當真氣輸出量不夠時，水落下，會穿過真氣護罩，落到身上，而真氣輸出過量時，水在落到真氣護罩上的瞬間，會被擊飛，甚至會被蒸，而真氣控制最完美的，就是瀑布在落到真氣護罩上的瞬間，下落的衝擊力被抵消，讓水正常地流下。這對真氣控制的要求很高，至少夜謙做不到，畢竟，女生的控制比較細膩。

    夜謙沒有打擾夜映蓮，而是在旁邊隨便找了一塊巨石，盤腿坐在了上方，閉上眼睛，開始修煉。修煉，都很枯燥，無非就是打坐，讓真氣在體內的經脈中按照固定路線運行，讓真氣溫養經絡，讓體內可儲存的真氣量增加。

    其實在夜謙到的時候，夜映蓮就現了，但是，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兩人，一起修煉，即使不是背靠著背，也有一種甜蜜的感覺。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很短。

    夜謙修煉很不專心，一般人修煉時，都是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真氣的運行上，深怕走火入魔。而夜謙完全沒將注意力放在那上面，而是將神識放出，一部分關注著夜映蓮的動向，一部分則是觀察著周圍，甚至還拿神識嚇唬嚇唬周圍那些無辜的小動物。

    不知不覺，天，黑了，夜映蓮結束了她的修煉，走到了夜謙的身邊，現，夜謙竟然已經睡著了。夜映蓮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沒有叫醒夜謙，而是俯身輕輕地在夜謙頭上一吻，抬起頭才現，夜謙竟然已經睜開了看著她，「師姐，你幹嘛呢？」很明顯，夜謙剛剛睡醒，並不知道生了什麼。

    「小弟弟，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嘛，還流了不少口水呢。哈哈。」說著，還捏了捏夜謙的臉。夜謙無奈地撇了撇嘴，也不反抗，避開夜映蓮的視線，不讓夜映蓮看到自己眼中的慌亂。

    「小弟弟，走，回家。」夜映蓮毫不在意地率先朝著住所走去。而夜謙看不到的，是夜映蓮臉上的紅暈，和眼神中的略微慌張。

    也許是上天見兩人太久不見，竟遲遲沒有任務送到兩人的手上，難得的，兩人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

    第二天開始，夜謙就開始早起陪著夜映蓮一起修煉，但是他想要的，只是兩人在一起的感覺。修煉？他不喜歡戰爭，他是一個喜歡笑著面對一切的人，他，熱愛和平。

    兩人的生活，突然變得很簡單，似乎是兩個普通人一般。夜映蓮一天的大半時間，都在修煉，而夜謙，則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陪伴。他知道夜映蓮的想法，他不修煉，就是希望她能夠停一停，哪怕一天能多那麼幾分鐘，他也會覺得很開心。可是他又不希望師姐放棄，他覺得，只要能夠靜靜地陪在師姐身邊，就夠了。

    而夜映蓮，同樣知道夜謙內心中的想法，但是夜謙給予她的壓力，卻讓她不得不努力。雖然她也很想和夜謙多多相處，但是她的生活，註定無法平靜。

    但是平靜，只是暫時的，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少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