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貧困的家庭里,四壁泥牆,天上的那隻大眼睛正凝視著大地,風吹著樹枝沙沙作響。不時的傳來幾聲蟋蟀的叫聲,一片死寂。屋子裡的陳列非常簡單,中間放著一張舊式的木床、天花板上掉著一個幾瓦的燈泡,通電時發出暗淡的光,幾乎什麼也看不清。突然間那隻「大眼睛」眨了眨眼,滿天烏雲密布,雷電交加。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頓時傾盆大雨。這是上天在哭,為了一個即將降臨的男嬰哭。這場暴風雨足可以把這間破漏的屋子吹倒。
屋子的女主人躺在床上,肚子像個地球一樣的挺著,她很痛苦。她那痛苦的表情告訴我們,她快要臨產了。在她懷胎十個月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令人髮指的事情,比如說,當她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她那可惡得跟禽獸一樣的丈夫還要她去干粗活,稍有不好還時時的對她拳腳相加,導致她差點沒了孩子,丟了性命。平日裡想著這些她就淚如泉湧。
她痛苦的拽著床上的被單,生孩子時撕心的疼痛使她把嘴唇都咬出了血。貧窮的家庭請不起接生婆,她只能靠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呱…呱…呱…」洪亮的哭聲打破了這個寂靜得十分可怕的冷夜。嬰兒了,出世在這個沒有一絲生機的屋子裡,他的哭聲令人心驚。他的父親,一個結婚後犯強姦罪而被判入獄六年現仍對其它女人有著非份之想專干一些盜雞摸狗之事而不顧家庭不管家人經常在外鬼混的男人正在把家裡全部的家當——大小不等的盒碗排在地上接著上天「恩賜的眼淚」。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嬰兒的,也許他麻木了,對身邊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乎。他走到床邊抱起男嬰聖潔的童體,左看看右看看,他在看什麼?沒有人知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男嬰閉著眼睛,不停的哭,他不願睜天的第一眼就看到這個可惡的男人,不願看到他那醜惡的面孔(事實上嬰兒現在根本就張不開眼睛)。見到嬰兒不停的哭,男主人開始有點不耐煩,把剛剛抱起的男嬰放在剛生完孩子、身體非常脆弱的「聖母」身邊。年輕的母親伸出她那張長滿老繭、帶著母愛的手撫mo著男嬰的額頭,不禁潸然淚下,是高興的淚水還是痛苦的淚水,除了她自己知道外,就沒有人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眼淚,當然上天知道。她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正因為這樣她遇到了無數次的毒打和惡罵,以至於自己遍體粼傷,但她仍愛著那個禽獸,愛著那個幾乎沒把自己打死的混球。
男人依然拉長著臉,一話不說在這個剛生完孩子,下半shen還流著血、身體脆弱到極點的女人的時候衝出了屋,隨口丟下一句話:「叫他子強吧!」起碼他還有一點點良知——為孩子取了個名字。外面的暴風雨依然下個不停,狠狠的向他砸去,可一切都無濟於事。依然改變不了他的「勇往直前」。她習慣了他這樣的舉動,早也預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母親仍繼續撫mo著男嬰的頭,一切都是那麼的寂靜,寂靜到連呼吸、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母親唯一感到高興的就是生下的是男嬰。
同一時間同一秒種,在古名市市中心的一幢三層豪華別墅——這是古名市最有錢,最有地位,最有權威的輝煌集團,現年才40出頭的張董事長的家。屋子裡燈火輝煌,人人都似在歡歌,那隻大「眼睛」跑到了那裡的上空,凝視著那裡的大地,皎潔的月光灑落到每一幢樓房上,灑落在剛降臨的女嬰身上。張董事抱起女嬰時,那種喜悅,興奮的心理全集成在一個動作上—他俯下身子,親了親抱在手裡的女嬰,然後抱到母親身邊,看著非常脆弱的母親、看著剛剛降臨的女嬰。女嬰的母親伸出她那纖細、白嫩,帶著母愛的手撫mo著女嬰的頭,同時也吻著她額頭。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母親費力的說著。
「好啊!起個什麼名字好呢?」父親銘思苦想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名字。突然父親躍身而起拔通了蔣博士家的電話。
半小時後,全市最有學問的文學家、政治家、思想家——蔣博士來到了張公寓,主人親自迎接並把蔣博士帶到女嬰面前,蔣博士看了看女嬰,女嬰童體潔白如玉,哭聲洪亮,像似打雷,瞬間靈感一涌,脫口而出「慧玲」。男主人重複了一遍蔣博士的話:「『張慧玲』好名字!」說完跑到床前,抱起女嬰,口裡不停的喊著「慧玲」。顯然慧玲的出生為這個家庭帶來了很多的歡樂,家裡上上下下無一人不為她而歡呼,不為她的出生而高興。尤其是她的哥哥漢斯(張董事長和前妻所生,前妻因犯癌症出去),他是最高興的一個(得知自己也犯了癌症以後他就一直沒有高興過),他也一直盼著後媽給這個家庭里添一名成員,但他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後媽生的是女孩而不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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