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的情況比較奇怪,可究竟什麼原因呢?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嘆了口氣,問起了別的事:「說起來,你們這幾個支配者里被認為你是最弱的,只是因為支配者之間內戰你最弱吧?」
我也是剛剛才注意到這件事,因為藍曦的能力怎麼想怎麼離譜,如果能讓我完全不能使用魂力的話,那大概……慢速世界也不能進入,解析世界可能也無法發動。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如果這兩者都不能使用的情況下,純粹靠近身戰,單從藍曦殺掉山賊時候動作的速度來看,應該是跟我至少同等級別……這是相當難對付。
如果是別的支配者,可能都不會這麼棘手。
怎麼說呢,藍曦就像是將所有人拉入跟她同等條件限制下,在世界內的規則下決出勝負,但其它的支配者就沒有這個限制,所以對於我們這些依賴著魂力的人而言,可能這樣反而更麻煩。
藍曦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正如我猜的一樣,如果內戰的話她大概打不過任何別的支配者,因為支配者們本來就不是依賴魂力的存在。
「果然如此嗎?」我懶散地躺倒,看著這個人,難怪懶惰階層得到的情報是色慾最弱,這種程度的最弱的確也還算合理,也幸虧藍曦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我鬆了口氣,開玩笑說:「還好你是我們這邊的,不然真打起來就沒辦法了。」
藍曦捂著嘴偷笑起來,開玩笑要反水,這在不久前她才這麼說過,我心裡知道她不會那麼做。
怎麼說呢,藍曦給人的感覺其實挺怪的,她似乎對如今的世界毫無留戀,而這種感覺我十分清楚,因為她的狀態就和之前的我是一模一樣。
之所以說是之前,是因為如今的我心中掛念著這個時代愛著的那些人,儘管我很清楚不可能所有事都如我所願。
但藍曦呢?藍曦明明沒有成為支配者之前的記憶,而且她甚至對其它支配者的能力都不知道,因為成為支配者之後,它們支配者之間甚至沒有什麼聯繫,那她的這種毫無留戀是從何而來?
難道僅僅是對如今世界的無所謂嗎?總覺得這種事不符合藍曦的人設,她難道對自己的徒弟,對這座山現在的日常都沒有一絲留戀?
我雖然有這樣的疑問,但我卻沒有發問,因為我覺得這屬於人心脆弱之處,問出口有時候會意味著毀滅,不該問的不要問。
所以我找了件別的事來搪塞她對我疑惑的表情:「雨煙她們現在在哪?我跟你的相遇不是巧合對吧?」
藍曦則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鬢角的髮絲:「嘿嘿,被你看出來了。」
我吐槽她說那種巧合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先不說雨煙有世界的加持,凶蘿莉那麼暴躁,她想殺過來還是難事嗎?」
我可太熟悉凶蘿莉了,凶蘿莉一旦認真起來根本就沒人攔得住……
對於我的說法藍曦也是一頭黑線:「對……話說小燈葉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啊……為什麼會那麼強……」
果然,就連支配者都好奇凶蘿莉的來頭,但很不幸的是……
「別說了,我也想知道呢……」我扶著頭:「那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我們都陷入了沉思,因為凶蘿莉屬實有些詭異,就連那女人和白色女人我們甚至都隱隱約約能從一些故事中找到蹤跡,唯獨凶蘿莉就只有朱雀域裡有過一點痕跡,但也僅僅是到封凰火山為止,在那之前的一切信息都沒有。
藍曦告訴我,來到這個階層的時候,是她控制著這裡的氣象,也就是那些風和霧,分隔了我們,然後她趁亂跳下了鯤鵬大陸接著來找我。
鯤鵬大陸突破風牆後一直在滿世界找我,現在也快到這裡了,所以我們能像這樣聊下去的時間不多了。
我一怔,忙問她為什麼:「你不是要站在我們這邊嗎?那為什麼……跟大家解釋一下不就好了?」
藍曦溫柔地看著我:「不了,我想要做的已經做了,也已經滿足了,如果再讓雨煙她們知道,她們會下不去手的……我默默地離開就好了,到時候由你告訴她們發生了什麼。」
這些話刺得我心裡仿佛在流血,腦袋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思考都不能。
我的咽喉就像被扼住一般,根本發不出聲音,藍曦是個溫柔的女子,溫柔到令人心疼的程度。
我攥住了她的手,兩人面對面躺在這地上,誰也沒開口。
她突然噗哧笑出了聲,問了我一個非常惡趣味的問題:「比起我,你更願意跟你的大老婆還是雨煙?」
我直接好傢夥,這是什麼靈魂發問?這回答要是讓大老婆或者雨煙聽到,我不管回答哪個都免不了一頓毒打吧……
不過嘛,這種時候有個比較萬能的答案,雖然很明顯不符合我此時的心境:「在我曾生活的地方有一句話叫做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會選擇全都要。」
然後藍曦便哈哈大笑起來:「很像你的回答……」
對此我竟無言以對,果然我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在所有人的認知里成了一個真正的花心大蘿蔔。
雖然一開始試圖否認,但逐漸我意識到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會讓我留下那麼多遺憾。
藍曦撥弄著鬢角的頭髮,像在若有所思。
許久後她才小聲說:「其實是說謊的,對吧?」
我睜大了眼睛,藍曦居然知道我心裡想的,但我還是故作鎮定:「為什麼這麼說?你看我現在已經幾個老婆了?如果有機會,可能我連小燈葉都會下手,你想怎麼可能說謊的對吧?」
但藍曦卻認真地說道:「你不會的,因為我就是知道,你就算到現在,其實也對我沒有什麼愛情,你只是在安慰我罷了……」
她翻了個身,眼睛避開了我,看向上方:「好溫柔呢,你……這樣的謊言也不錯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也是,你也很溫柔……溫柔到可以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