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大把福伯請了過來,福伯看著姜氏那傷勢簡直觸目驚心,幾乎不敢相信會是那個老實巴交的陳老大打的。一窩蟻 www.yiwoyi.com
外傷可以醫治,但一個的靈活扭曲了是治不了的。
陳老大原本還指望著蔣氏會掏藥費,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出的銀子。
當時看著陳老大不給銀子讓人家福伯一直在旁邊等著,無非就是想她掏錢蔣氏是這樣說的:「你自己把人打成這樣不付錢難不成還要老娘給你付呀。讓你以後打人掂量著點。」
一下就花了二兩,陳老大心疼至極他本還想動手但一想到要是把人打出好歹到時又得花錢,只能嘴上罵罵咧咧,罵人都不帶停歇的。
午飯過後,蔣氏看他還在罵個不停,一個男人的心胸簡直比女人還狹窄,看著就礙眼。「還愣著幹什麼,不是說要去鎮上找活干,我告訴你要是每個月上交不了二兩生活費出來,老娘就把你們給分出去,讓你們一家去喝西北風。」
剛才還說得信誓旦旦的,這飯都吃那麼久了還不去找活干分明就是想偷懶,難不成還想讓她們兩個養他們一家人不成。
不逼他一把他都沒有動力。都活了那麼大歲數再過兩年兒子都要娶媳婦了,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娘,我這不是要去嘛。」陳老大還真的不太想去幹活,現在找的活計肯定不比在迎賓樓那麼好,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陳老大一直磨磨蹭蹭的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蔣氏旁邊,斟茶倒水一舉反常,蔣氏識穿他那點心思,沒什麼事是不會那麼孝順的。
「有屁快說有屁快放,我和你爹還要去老二家走走。」不理事的這些天,跟老頭子四處走走,過得很是自在。
春花那丫頭還說,等她改天空閒下來,還要帶爹娘還有她們二老去鎮上逛逛,帶他們吃好喝好呢。想想這日子真是有盼頭,養好身體多活幾年。
陳老大也不藏著掖著:「對了,娘,聽說春花那丫頭厲害著呢,把她舅舅一家都拉扯去幹活了,要不您老幫忙開口讓我去她那兒幫忙唄。
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的親大伯,怎麼也比他那些舅舅親呀。都是姓陳的,總不能拉扯著外家人,不幫忙自家人吧,這要是放到外面都說不過去。」
之前他還沒想過這事,剛才經過老二新屋才想到的,他幹嘛要勞心勞力去外面找活還得看人臉色,老二一家如今有本事了還不得好好照拂一下他這個親大哥。
想著連姓馬的舅家都能幹活,他這個做大伯的總不能不給他活干吧。
這樣一來他也可以繼續偷懶,二來沒準還能吃點油水,簡直是兩全其美。
陳老頭一進來就聽到陳老大說那些不要臉的話,老臉厲色,「你少打老二家的主意。再說那生意還是春花那幾個丫頭走到現在才幹成的,你一個大老爺還有臉讓她給你找活。
再說馬三鳳那兒招的夥計大多數都是女人居多,你個大老爺想去湊什麼熱鬧。
還是準備去那混吃混喝,我告訴你,這個念頭你想別想。少去那當攪屎棍,禍害人家。」
陳老大那個性倆夫婦再清楚不過,好吃懶做,壓根就沒有那能力。若是真的讓他過去只會在那瞎攪和。
春花雖然有能力了,但鳳莊衣鋪還是人家馬三鳳的,可別到時弄得春花她們也難做。
蔣氏本來被他說得有點歪頭了,一聽陳老頭這般嚴聲厲色瞬間扭正歪了的念頭,「對,你少去那瞎攪合,要幹活自己去外面找。至於春花想讓誰去干那是她的事情,你個大爺比不上一個丫頭還敢說這不要臉的話,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自己沒能力還在怨人家沒幫襯他,以春花那丫頭的個性,要是他人品信得過去早就讓他去那幫忙。那丫頭做事很有大局,心胸也開闊,不然也不會幫忙拉扯著段氏。
說來說去還不是他做人太失敗,別人信不過。
「爹、娘,你們怎麼瞧不起人呀,再怎麼說我也是村子的秀才,我當那兒的賬房還是綽綽有餘的。」陳老大不死心道,他們這不是看衰人嘛!
再說都是姓「陳」的,幫襯一下怎麼了!!!
蔣氏說話直接,「那秀才水分有多大你不心知肚明。我告訴你,趕緊去鎮上找活,要真的找不到的話那就去劉六那兒搬磚頭,每天至少還有兩頓還有工錢拿。什麼活不是干,只要你勤快點一家不會餓死,別整天頂著『秀才』這名頭自以為是,哪哪都瞧不起人。」
「娘,我是個讀書人哪能幹那些髒活。再說那些都是苦力活,我怎麼能幹得動呀。」陳老大嫌棄道,最後一句話才是實話。
眼高手低的混賬,陳老大懶得跟他廢話,「行,你嫌人家那活又髒又累,那你去鎮上找輕鬆的活計,讓我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厲害。」
陳老大不滿地嘀咕,陳老頭和蔣氏沒空去聽,二老手牽著手出去自由。
這事也就掰了。
陳老大跺了跺腳,看不起老子是吧,老子這就去找活干。他還就不信,依他一個秀才的名頭,還找不到好的活計。
「陳大寶,你還杵在裡面幹嘛,還不趕緊跟我一塊去找活干。」
陳老大衝著屋裡的陳大寶喊,他可養不了這麼一大家子,要想活著誰都得找活干。
陳大寶怯怯地走出來,走到陳老大身後。
臨走前,陳老大不忘豎起一家之長的威嚴,「陳二寶,你給我好好溫書,你要是到時考不了一個秀才,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二寶被打得是連話都不敢說了,只能點點頭。
陳老大還不忘衝著屋裡的姜氏放話,「屋裡那個裝死的,你害老子去了二兩藥費,等會我要是回來沒看到家裡打掃乾淨,沒有熱飯吃。老子跟你沒完,別以為老子不能動手打你了,老子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西屋的姜氏躺在床上,聽著陳老大的話身子不自覺地縮成一圈,微微顫抖,悶在被子嗚嗚哭著。
陳老大帶著陳大寶又去了鎮上,陳家才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