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於翰林鎮全體人員再次集中,熊有福又出現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次楊得力沒有客氣,直接以主人姿態坐在台上。
看了看三名警察,楊得力對著台下說了話:「大家注意了,應熊隊長要求,把大家再次召集在一起,熊隊長有話要說。」
&先感謝各位配合按手印,為警方調查工作提供了比對樣本,目前也有一定的收穫。其次,在短短几天內,也接到了多種方式反饋,警方從中得到一些線索,有些線索不夠準確,有些線索正在逐步查證。謝謝各位!」熊有福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向著人們點頭致意。
楊得力忽然插了話:「講到提供線索,我就要說幾句。線索是為破案服務,就要儘量準確,就要有根有葉,而不是妄自揣測,更不要憑空誣告。現在有些人就喜歡踩著別人前進,就愛用攻擊別人顯示自己,甚至不惜捕風捉影,以達到不可告人目的。你這樣做,不但干擾警方辦案,也擾亂鎮裡正常工作,是極其惡劣的。我楊得力鄭告這種人,不要以為小手段可以得逞,我眼裡是不揉沙子的>
&咳。」熊有福及時弄出了動靜。
略顯尷尬的「哦」了一聲,楊得力收回了話頭:「當然了,為警方提供線索,是我們公務人員的職責,只是希望大家實事求是,千萬不要製造冤假,那樣對誰也不好。」
楊得力怎麼啦?受刺激了?人們在疑問之後,立即聯想到上午的傳聞,再結合楊得力剛才的講說,大都露出會意的笑容,有人更是期待著可能的精彩。
熊有福沉聲道:「今天向大家聲明兩點:一、希望繼續提供有價值線索,勇於揭發可疑人員,為早日徹底破案提供幫助;二、呼籲個別人員主動交待,以免貽誤最佳投案機會。」
聽到這樣的表述,人們的嘻哈心態立即收斂,繼而心頭一震,感受到濃濃的味,忍不住在心中猜測可能的「個別人員」。一時之間,甚至出現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的態勢。
熊有福繼續說:「我這裡要強調的是,個別人員不要心存僥倖,警方調查正在有序推進,你自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懂得珍惜>
&呤呤」,鈴聲響起。
收住話頭,摸出手機,熊有福「餵」了一聲。
手機立即傳出一個興奮的聲音:「隊長,抓住蒙面人了,就是於翰林……」
&個?」熊有福欣喜的站了起來,看了眼四周,馬上換了語句,「知道了,一會再說。」
收起手機,說了句「我們先回了」,熊有福急匆匆出了屋子,那兩名警察也跟了出去。
抓住了?剛才手機里聲音足夠大,人們可都聽見了。這麼說案子很快就要告破?人們望著警察離去方向,充滿了期待。
&咳」,兩聲重重咳嗽響起。
人們收回目光,向著發聲處望去。
此時楊得力面罩寒霜,眼神凌厲,胸脯一起一伏著,顯然正是山雨欲來之時。
果然,楊得力暴發了,猛的一拍桌案,罵出了髒話:「他娘的,想找老子彆扭,想利用警方查案整老子?你他娘還嫩點。別以為老子沒有依仗,老子平時那是讓著你,不是怕你。別把老子惹急了,惹毛了老子,有你好看,讓你吃不了也兜不走。如果是爺們的話,不妨現在就放馬過來,當面鑼對面鼓,來個痛快。背後捅刀子,算什麼玩意?」
他這是罵誰呢?聽話頭,顯然是有人告他狀了,告狀的人又是誰?聽他這語氣,更像是說李光磊,但也沒有明顯指向,似乎任何一個下屬都適用,那會是誰呢?人們狐疑著,也轉頭望去。
李光磊神情如舊,根本沒有撿話的意思。
楊得力越罵越來氣:「媽的,要是站著撒尿的主,就立馬站出來,裝縮頭烏龜算怎麼回事?虧你娘還長了一個……」
&書記,這還這麼多女同志,這麼多下屬呢。」岳承怡適時說了話。
&個,一個……」遲疑了一下,楊得力極不情願的停止責罵,卻又惡狠狠的說,「提供線索可以,不能憑空捏造。」
說過「散會」二字,楊得力高昂著頭,踩著「咚咚」山響的步子,猛得扯開屋門,走了出去。
&會了,散會了。」陳雪梅立即起身,故意扭動著腰肢,踩著「咔咔咔」的節奏,出了屋子。
&咔咔」,幾乎一溜小跑,與楊得力前後腳進了書記室。陳雪梅不由分說,抱住楊得力,就在臉上「啄」了起來。
&什麼,幹什麼。」楊得力警惕的看著窗外,推著纏在身上的女人。
&力,你太棒了,這才是我的得力哥,這才是於翰林鎮一哥的作派,太解氣了。」陳雪梅依舊抱著對方,來回的「啃」個不停。
&嗎?」楊得力也不再推脫,直接倒在椅子上,回「咬」了起來。這階段可把他悶壞了,有氣沒處撒,有火沒地發,今天可算解了氣。
糾纏了一番,陳雪梅又在對方臉上重重吸了一口,才直起了身,豎起右手拇指:「得力,太男人了,太爺們了,那話真是解氣。你是在罵他嗎?」
&要胡亂揣度,是誰我就罵誰。」楊得力抬手示意。
陳雪梅忽的又問:「是不就是有人告你黑狀了?」
&的。」楊得力哼了一聲,抄起一本書,摔在了桌上。
……
第二天剛上班,李光磊接到縣政府電話,要鎮政府上傳一份文檔。
略一思考,李光磊撥打了黨政辦電話,連打兩遍,都沒人接聽。於是他出了屋子,來在黨政辦。
喬曉敏正打水回來,馬上打著招呼:「鎮長,有事嗎?」
&喬,鍾主任呢?」李光磊進門便問。
喬曉敏搖搖頭:「沒見呀,我今天一來就沒見。是不出去辦事了?」
李光磊「哦」了一聲,取出手機,打了出去。
手機里靜了一會兒,然後傳出標準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再打,還是這個提示,連打三遍,都不在服務區。
收起手機,李光磊直接到了書記室。
瞟到是李光磊,楊得力頭也沒抬,該幹什麼幹什麼,心中還暗罵了句「媽的」。
李光磊則進門就問:「書記,鍾正全去哪了?」
&他怎麼找我這來了?」楊得力依舊沒有抬頭。
&政府要一份文檔,昨天我讓他弄的,剛才去找他,他不在黨政辦,手機也不在服務區。我以為是你派他幹什麼去了,就來問問。」李光磊說明來意。
&是嗎?」楊得力這才抬起頭來,陰陽怪氣的說,「平時黨政辦主要都忙政府工作了,他今天沒跟你打招呼?」
&到底在哪?」李光磊加重了語氣。
楊得力神情一愕,正要動怒,也忽的想到了什麼,趕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嘟……」回鈴音響過一通,沒人接聽。
再打,還是照樣。
&里沒人。」叨咕了一句,楊得力又換了一個號碼。
這次接通很快,回鈴音剛響了兩次,便傳出聲音:「楊書記嗎?您好,有事嗎?」
楊得力忙道:「好巧,小孫你在呀,老鍾回去沒?」
&有呀,前天晚上去了就沒回來。昨天我問他,還說估計得周末。」對方說到這裡,忽的急道,「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有,沒有,前天聽他好像說過一句,我以為他今兒個要回去呢。你忙吧。」掛斷電話,楊得力神色也不禁凝重。
&哪了呢?」疑惑之後,楊得力站了起來,「走,去宿舍看看。」
李、楊二人相跟著,一同奔向楊得力單人宿舍。
不多時,來在宿舍門外,只見屋門上鎖,窗簾緊拉。
楊得力拿出手機,撥打了黨政辦電話,要喬曉敏拿著鑰匙過來,然後又扒著門縫張望。
過往人們注意到書記、鎮長的異樣,紛紛走上前來,詢問、打聽,不多時就圍了一堆。
時間不長,喬曉敏快步跑來了,手裡拿著一串鑰匙。
找出對應鑰匙,「咔吧」一聲開鎖,推開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哪有人?
楊、李二人在前,其他人等一同進了屋子。
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桌上書本也擺列有序,一切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老鐘的皮箱呢。」常壯忽的指著牆角說了話。
眾人目光立即都投了過去。
常壯繼續說:「以前他那個皮箱一直放在這裡,大都是一些日常衣物,只有出門時才拿。」
人們在屋裡找了一圈,根本沒找到皮箱,而且五節櫃也放不下,那就說明箱子不見了。
很快,又有新的發現,平時大多閒置的運動鞋、棉帽子也沒了蹤影,皮手套也不見了。
鍾正全去哪了?這個問題一出來,人們立即聯想到那事,這也太巧了。
意識到事出蹊蹺,但楊得力仍然要求大家不要亂傳,並安排人們四處尋找。
怎麼可能不傳?頃刻間,鎮裡人們都知道,鍾正全不見了。
從宿舍出來,到門衛房一問,看門老頭表示,從昨天下班,就沒見鍾正全出去,下班後也沒有車輛出進。
在門衛處沒發現線索,卻從後邊圍牆找到了端倪。圍牆東北角的地方,平白墊起了磚塊,牆頭插的「玻璃碴」也被取掉了。再到圍牆外面對應地方一看,有清晰的運動鞋印,顯然時間不會太長,應該就是半夜所留。
與此同時,一些關於鍾正全的反饋相繼傳回。父母家沒有,沒到妹妹家,外地姐姐家更沒見,孩子學校也沒去,那個私人手機號碼也關機。
隨著信息陸續匯總,楊得力神情越來越凝重,才意識到忽視了許多問題,有的事也弄擰了,昨日難得的美好心情蕩然無存。
在臨近中午時,楊得力代表鎮黨委,向縣委匯報了這一情況。
根據與楊得力商定,李光磊回到辦公室,便給熊有福打去電話:「熊隊,鍾正全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