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輔助裝置 第390章 鴨梨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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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倫汀娜的突然出手乃是奧克塔薇爾所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畢竟到剛才為止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展開，無論怎麼看深淵都擺明了一副準備暫時承認女孩的長公主身份在不對幻境產生破壞使南宮榮受到衝擊的情況下陪她演一齣戲的樣子；誰能想到才轉眼人家就不按劇本來了，直接一招糊在奧克塔薇爾臉上把她打飛了出去，若非晨語事先有安排防禦技能以保護長公主只怕這會兒已經非死即傷了。
「等、等等，薇倫汀娜你在做什麼啊！？」南宮榮見狀驚得幾乎要從口中吐出白魂來了，急忙衝上前一把抓住了自家妹子的肩膀大聲喊道，「為什麼要突然攻擊長公主殿下？」
「當然是因為來不及陪你慢慢做遊戲了。」薇倫汀娜回頭瞅了少年一眼，原本溫柔中帶著些許羞澀的表情此刻已經從她臉上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南宮榮感覺異常陌生的近乎扭曲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丫頭陷入了病嬌黑化的奇怪狀態之中，「再說奧克塔薇爾多半也沒打算好好配合，既然有主動現身肯定是打著到處搞破壞的念頭吧？」
掙扎著從牆壁表面的深坑中把自己拽出來的長公主聞言頓時輕笑著接話道：「啊啦，這還真是了解我呢，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了？失策失策，我還以為你打算全力維護這個幻境繼續控制南宮榮，但是不好意思，我顯然過高的估計了你的智商。」
南宮榮望著氣勢洶洶劍拔弩張的兩人急得腦門上的汗飆得跟小溪一樣止都止不住，在兩人中間拼命揮舞著胳膊滿臉莫名其妙地喊道：「所以說這見面二話不說就掐架到底是在鬧怎樣，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愉快的？」
作為深淵代表的薇倫汀娜直接無視了少年，一隻蜘蛛根本不會去理睬落入蛛網中的獵物的叫喚；然而奧克塔薇爾卻沒有她這麼冷淡，豎起食指用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很是認真（？）的對少年回答道。
「你個粗神經的遲鈍木頭人還沒弄明白眼前的狀況嗎？這明擺著是輕小說里必定會出現的司空見慣的修羅場情節啊好不好！」
薇倫汀娜忍不住當場一口猛噴了出去，繼而用滿臉無比抓狂的表情扯著頭髮大聲吼道：「你究竟從哪裡看出這是修羅場的啊！？而且還說得那麼一本正經，特麼的差點連我都信了喂！」
長公主眯著眼睛微微沖對方點頭致意了一下：「嗯，謝謝誇獎。」
「才不是誇獎啊豈可修！你這人的節操都被拿去餵狗了嗎？」
「橋豆麻袋，你確定要在經歷過聯盟式日常洗禮的人身上尋找節操這種神奇存在的嗎？」
「你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我完全無法反駁。」滿頭黑線的薇倫汀娜先是以手扶額著渾身無力地嘆了一句，繼而迅速恢復成正常的狀態用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說道，「不過日常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你既然有進入幻境就不要走了，留下來和南宮榮一道成為我的戰利品吧，我保證會仔細把你們打造成精美的個人收藏的。」
雖然中間混進去了修羅場這種無厘頭的日常，但南宮榮聽到這裡仍然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畢竟奧克塔薇爾與薇倫汀娜之間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女生吵架，滿滿的都是一副準備生死相搏的火藥味。兩人的反應與表現和少年原本熟悉的印象嚴重不符，這不由地讓他感到很不安。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解釋一下？」為了避免兩人最後真的打起來，南宮榮也是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她們，就這麼站在兩人中間很是焦急的大聲說道，「還有薇倫汀娜，長公主殿下提到的幻境又是什麼？」
然而薇倫汀娜並沒有回答少年的疑問，反倒在他驚愕的眼神中全身宛如沾染了墨水般籠罩在了一片黑色之中，連女孩的臉部也不例外；其嗓音更是忽然間變得好似砂紙摩擦金屬般沙啞且刺耳，只聽上一遍就會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與此同時一股無比強大又令人作嘔的可怕氣息從這團黑霧中洶湧而出，徹底顛覆了少年熟悉的日常。
「哼，無知而軟弱的傢伙，稍微改變一下生活環境就會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就這樣還想和深淵對抗？枉費我花如此多的力氣布置得這麼周到，結果絕大部分手段都沒有用上，只是簡單的一個加官進爵就讓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傢伙有什麼好警惕的。奧克塔薇爾進來了也好，我正巧玩膩了，就讓我們早點結束吧！」
奧克塔薇爾見狀瞳孔頓時為之一縮，忙不迭一邊擺開架勢進行戒備一邊對南宮榮喊道：「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啊呸、是到我身邊來！」
相比起狀態詭異的薇倫汀娜，仍然保持著美少女形象的奧克塔薇爾（儘管有著一定的老司姬嫌疑）顯然更加讓人能夠接受一些，南宮榮猶豫不到半秒鐘便徑直朝長公主跑了過去。這當然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只不過少年的跑路之旅並沒有那麼順利，因為他和長公主之間還夾雜著許多路人。
整個世界似乎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原本或趾高氣昂或滿臉不屑的路人紛紛不再鮮活，而是變成了雙眼無神行屍走肉般的灰白色人形物體，嘴中發出奇怪的嘶嚎聲徑直向南宮榮猛撲了上去。
說這是生化危機里的場景奧克塔薇爾都表示自己會相信，不過長公主對此並不擔心，以南宮榮的本事連兇惡的深淵怪物他都能搞定，何況是……等等，現在的少年真能發揮出現實世界裡的實力嗎？
大驚失色的奧克塔薇爾急忙施展法術就要相救，而南宮榮也確實如女孩所想料的那般對迎面而來的眾多【喪屍】表現得十分狼狽——倒不是他嚇得腿腳發軟癱坐在了地上，少年在幻境裡好歹也是曾經在千軍萬馬中帶隊殺入了敵人的指揮部，膽氣自然不會有多差，然而沒了納基里斯作為坐騎，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不過沒有嚇得手足無措在原地傻站著不動就已經足夠了，少年哪怕面對喪屍毫無還手之力只是在胡亂躲避，也總好過直接被秒。等到長公主的幾道風刃呼嘯著掠過之後，附近的喪屍基本就被清理乾淨了，離得較遠的那些急切間則來不及靠近，少年暫時是安全了。
如果安潔洛特所說的劇變只是單純的幻境裡的路人變成喪屍，那未免也太簡單了一些。奧克塔薇爾正以為精靈妹子很可能是小題大做之際，卻發現正在全力向自己奔跑的南宮榮忽然停了下來，繼而用滿臉驚愕的神色看向了她的身後。
身後有什麼東西，除了一棟商鋪建築就啥都沒有了啊？長公主殿下不禁很是疑惑的回頭望去，結果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個水泥構成的巨人，有著經典地獄火模樣的傀儡造型；只不過它身上纏繞著的不再是那種詭異的綠色火焰，而是紫紅色的深淵能量。
至於十來層樓的店鋪建築，那是啥，好吃麼？
不單單是這棟樓，附近的其餘建築也紛紛搖晃著變身成了地獄火，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仿佛整座烈達納城內的所有人造建築都要變成怪物的樣子；至於城中百姓的情況奧克塔薇爾就不太清楚了，他們既沒有呼救也沒有慘叫，只怕是也變成了喪屍，不過離得太遠又被眾多傀儡阻擋以至於看不到罷了。
整座城市都徹底瘋了，建築、市民乃至飛禽走獸全都產生了嚴重的扭曲，有些更是變成了連最糟糕的噩夢中都不會出現的怪物，比如說那幾個背生羽翼的嬰兒形象的小天使。
嗯，只要我們忽略對方比地獄火傀儡還高的體型以及翅膀上沾滿血漬的羽毛的話，這些【小傢伙】還是挺可愛的。
「這到底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什麼事啦！？」南宮榮何曾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恐怖光景，瞬間驚得手腳冰涼，便是來到奧克塔薇爾身邊後也依舊忍不住渾身發抖，「世界末日也沒這麼誇張的好吧！？」
「講道理這真心不是世界末日，只不過是某個限制住你各種感官的幻境正在崩潰而已。」奧克塔薇爾一把抱住南宮榮的腰將他帶著飛到了半空之中，望著下方凌亂的景象嘆息著說道，「醒醒吧，這裡並非你認為自己生活著的現實世界，而是深淵為了困住你的精神而專門構建出來的虛假之物。否則現實里的建築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全部變成元素傀儡，城內的市民又怎會突然變成殭屍的模樣？正如你自己剛剛所說的那樣，世界末日也不帶這樣玩的。」
說真的長公主本以為南宮榮聽到這個消息後會震驚到拒絕相信這些事情，甚至抱著腦袋大吼大叫瘋狂發泄或者縮成一團喃喃自語著進行自閉都不奇怪，誰知道少年卻是表現得十分平靜，很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道：「果然是這樣的嗎，我之前總覺得周圍有什麼地方異常的樣子，可每次仔細去尋找卻又什麼都找不到，還以為是錯覺；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我潛意識裡便已經認識到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了吧。可笑我一直扮演將頭埋在沙里的鴕鳥假裝沒有看見，如今更是為了虛假的名譽地位扭曲了本心，簡直可嘆。」
「你就別在那裡可悲可嘆了，又不是真的有在現實里對自己的同胞見死不救，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突破這個幻境免得和它一起毀滅啊喂！」
深淵主動摧毀幻境自然是斷絕了改變南宮榮思想的念頭，如果奧克塔薇爾沒有進入幻境偵查或許對方依然會繼續這個計劃，但現在安潔洛特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和長公主失去了聯絡而打算動用神術救人，深淵沒那個時間來慢慢墨跡，還不如直接將已經失了銳氣的少年當場幹掉一了百了。
幸運的話沒準還能再搭上一個長公主，這便是深淵二話不說就動手的理由。
眼下不單單是城市，連重力和空間等也產生了嚴重的異變，地面上那些拼命揮舞著胳膊試圖攻擊奧克塔薇爾的傀儡忽然紛紛離開了地面，宛如在水中游泳般手舞足蹈著向她逼近了過來。
「臥槽，要不要這麼沒譜！」眼見如此的長公主殿下禁不住狠狠啐了一口，然後試著鬆開了懷裡的南宮榮，發現少年也是整個人飄浮在空中沒有朝地面墜落，便不再理會他而是挺起長槍全神貫注的擺出了準備戰鬥的架勢，「南宮榮你也知道這裡是精神力構建的世界，現在你被深淵壓制著無法發揮全力，暫時由我來負責抵擋眼前這些怪物，你專心想辦法擺脫這個幻境對自己的影響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就好。」
話音未落一個小天使便徑直衝到了兩人面前，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奶聲奶氣地叫喚著抓了過來，就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有趣玩具似的。若是普通孩童做出這樣的動作只怕是會把人萌出血來，但換了這麼一個比樓還高的存在，這動作就一點也不可愛了，尤其是對方的抓取對象還是自己的時候。
哪怕膽大如奧克塔薇爾，見此情形亦是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急忙揮舞長槍用力抽開了對方肥肥的小手。結果小天使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的模樣，反倒開心地咯咯大笑起來，就好像是以為別人在逗他玩一樣，顯得十分高興。
然而長公主卻是望著對方咧嘴笑時那顯露出來的一口鯊魚牙齒徹底炸毛了，她甚至都看見了那口好牙縫隙中夾雜著的某些馬賽克，更平添了一份恐怖感。
對不起安潔洛特，我真的錯了，這幻境一旦崩潰起來還真的是會出現各種地獄裡也不曾有過的景象啊喂！奧克塔薇爾與小天使只交戰了一個回合便徹底放棄了將其擊殺的念頭，現在的她只想著離對方越遠越好。
沒辦法，奧克塔薇爾的精神力雖說不差，可終究也算不上強，面對深淵的精神攻擊壓力還是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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