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蘿蔔送到目的地後,白菜接了蘿蔔的位子,繼續開車往我媽媽家開去,開了兩個小時,總算是到家了。我歡快了跑上樓,也顧不得白菜有沒有跟上來,開門的是荷阿姨,照顧媽媽的保姆。看到我後,荷花阿姨高興的合不攏嘴,讓我趕緊進屋休息。荷阿姨其實跟我媽年紀差不多,身體比我媽硬朗,外地人,在家做農活習慣了,後來地被徵收了後在家實在閒不住,就和老公兩個人來到兒子兒媳婦打工的城市,一個做門衛,一個做家政,既能掙錢又充實生活,荷阿姨人特老實,做事特勤快,也正是因為有荷阿姨照顧我媽,我才放心去工作的地方租房子住的。
「阿姨,我媽媽呢?」進門後換了鞋,我問道。
「在裡屋但電視呢,快去看看吧,你媽媽知道你今天要來,一大早起來就樂呵呵的。我去準備晚餐,今天特地買了你愛吃的排骨和鯽魚,等著啊,阿姨給你做好吃的。」荷阿姨指了指臥室說道。
「哎,這就去。謝謝阿姨,阿姨真好。」撒嬌的謝過荷阿姨,此時白菜也已經趕了上來,我拉著白菜就往臥室跑去。推開門,只見媽媽正側臥在床上看電視,看到我來了,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胖貓回來了呀,來來來,讓媽媽看看,看看有沒有長胖,這位是我家胖丫頭的男朋友吧,小伙子看著就機靈,來,一起坐,別客氣。」媽媽邊說邊笑開了花。
「哎,謝謝阿姨,阿姨好。」白菜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媽媽拉著我的手左摸摸右摸摸,最後還拉起白菜的手放到我手上,很是認真的對著白菜說道:「小伙子,我們家胖丫頭從小給我慣壞了,性子烈,你可要多包含包含啊,兩個人在外面互相照顧著點,不要吵架,和和氣氣的,啊。」
「知道了,阿姨,你放心吧,胖貓在外面可乖可聽話了,我們從來都不吵架。」白菜咧著嘴笑著說道。
「那就好,胖貓,你可不能欺負他啊,男孩子要面子,你那小性子要收斂著點,不能仗著人喜歡就死命強勢,女孩子,該柔的時候柔,該弱的時候弱,給足男人面子了,男人自然會從心底里疼你的。」聽了白菜的話,媽媽轉過臉看著我,認真的訓誡道。
「知道啦,媽,你也太操心啦,再說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壞呀,我疼他還來不及呢,媽,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一邊哄著媽媽,一邊偷偷瞪了一眼在一邊抿著嘴偷笑的白菜。媽媽因為得了輕微老年痴呆,其他方面都還好,就是記性變得有點差,對於陌生人總是記不住,每次我帶白菜活著蘿蔔過來看望她,她都以為自始至終是同一個人,每次都要好好念叨一番,囑咐我們要和睦相處,不要吵架之類的,白菜和蘿蔔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就這樣陪著媽媽家庭式的聊天聊了近三個小時,我想知道的事情沒有問出一丁點的頭緒,比如我老是做著同樣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看不清的人讓我找東西。這次見面我特地明示暗示的問著,白菜在一邊附和,可是總是被媽媽巧妙到的避開了,媽媽不是說什麼晚上做了噩夢不要馬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要先對著枕頭吹三口氣,再拍打枕頭三次,最後才能擦去汗水;要麼就是說晚上在床下放一碗水,水裡放一個針,第二天早上起來看針有沒有生鏽,如果生鏽了,就是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了,要讓我男朋友端著水慢慢地從臥室往大門外走去,邊走還得邊喊寶貝不怕,寶貝不怕,以驅趕髒東西;再或者就是說晚上睡覺前拿一株桃木枝插到門上,驅趕惡鬼,反正都是些從分水學角度來破解的方法。不知道是媽媽真的以為我僅僅是做噩夢,還是故意有所隱瞞。當我輕聲問道夢裡那個人影會不會是爸爸時,媽媽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原本笑嘻嘻的臉瞬間憤怒的皺在一起,大聲呵斥我以後不准再提起那個男人,還說如果我心裡還惦記著那個男人,就和我斷絕母女關係什麼的,總之,我算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在白菜的勸解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加保證下,媽媽才算是消了氣,臉色也緩和了很多。消了氣後,媽媽沒有立即再次投入原來的家庭式聊天中,而是藉口去廚房看菜有沒有燒好走了出去,想必內心裡還是有一絲不愉快沒有消散。我朝白菜吐了吐舌頭,不敢阻止也不敢跟出去,怕再說錯話惹惱了老人家。
媽媽出去後,白菜挪到我身邊,咬著耳朵說道:「胖貓,你媽媽發起脾氣來可真不是蓋的,你以後可千萬別再搞這麼一出了哈,不然我是不敢再來了,你去坑蘿蔔得了。」
「小心被我媽聽到後回來削你哦。我哪知道她會這麼反感呀,你沒看當時我臉都嚇綠了嗎,這次虧得你來了,我媽剛剛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那麼輕鬆的原諒了我,不然按照她那倔脾氣,當時鐵定立馬把我掃地出門了。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問道我爸的事,我媽立馬把我手裡的飯碗給摔了,大冬天的,外面還下著大雨,就把我給趕了出去,我再門外跪著求了好久好久,我媽才給我開的門,但是也只是讓我洗了個澡,沒有給我吃的,那一晚上我就在飢餓中挨了過去,之後整整一周多我媽都沒主動跟我說過話。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呢。」我拍了拍胸口說道。
「牛,你媽媽真厲害。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你爸的事,你幹嘛不通過其它方法呢,比如問問親戚呀,或者當初你爸走的時候沒給你們留下什麼東西嗎?」白菜繼續問道。
「親戚呀,都給我媽給罵走了,爺爺奶奶已經去世了,還有個叔叔,我爸走後沒幾天,我媽就跟我叔一家鬧翻了,從那以後就沒有往來過,我媽那邊的親戚更是對我爸的事隻字不提,我上哪問去。東西,我想就算有,也被我媽給銷毀了吧,唉,真不知道他們倆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會弄成這樣。算了,不想了。」我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