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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世界裡永遠沒有陽光,淡綠的月光,燃燒的燭火,將古堡籠罩得迷濛搖晃。詞字閣 www.cizige.com燭台靜靜地跳躍在江曦與奧古之間,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男人,奧古也看著她,彼此的瞳孔里印出對方的面容。
江曦的心臟深處仿佛有什麼蠢蠢欲動即將破土而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撫摸上奧古的面龐,瘦削的顴骨,深邃的眼眸,哪裡都不像,可……有個聲音在她耳畔說:是他……
他是誰……江曦恍恍惚惚地迷惑著。
「茜茜……」奧古輕輕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手指令她打了個寒顫,可是奇怪的是卻沒有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麼排斥與嫌惡。
「哎呀!瞧我發現了什麼!」娜娜莉擠眉弄眼地望著江曦他們,笑得無比誇張曖昧,「看來波爾金小姐終於膩了西澤爾類型的花花公子,打算換個口味了。我們的小奧古雖然年輕,但身心想必比西澤爾純潔上許多不是嗎?」
江曦倏地放下手,心底不知所措地尷尬,面上還死撐著一如既往地高傲:「娜娜,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奧古臉上的笑容在娜娜莉出現的瞬間不翼而飛,冷淡的表情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茜茜,軍中有些事尚等我去處理,容我先走一步,晚上舞會再見。」握起她的手一吻後便翩然離去。
江曦尤自沉浸在「自己竟然肆無忌憚地去摸了個男人」的震撼中,渾渾噩噩地自己也不知道回了什麼。
對奧古的變臉娜娜莉一點驚訝都沒有,她搖著扇子撇撇嘴在江曦身邊坐下:「這個奧古還是那麼一副怪脾氣,」對方才他兩之間發生的事她仍然興趣勃勃,扇柄捅了捅江曦,「茜茜,你不是一直瞧不起奧古出身,連碰都不願意碰他嗎?怎麼,你不會真的捨得放棄西澤爾,換個輕口味的了?」
江曦現在一聽到奧古這個名字頭就痛,胡亂攤開本書不耐煩敷衍道:「胡說什麼呢娜娜!」她頓了頓,乾巴巴地說,「西澤爾我沒什麼興趣了就是。」
「……」娜娜莉張大嘴,眼珠子轉了幾圈,看來西澤爾讓她來探口風確實不是鬧著玩的,茜茜這回醒過來性情大變了不少。不過她幽幽地嘆口氣,這個西澤爾確實也玩得不像話,血族開放不假但哪個女人容忍得了自己男人整天睡在別的女人床上,何況……
娜娜莉把玩著扇子,假裝漫不經心地說:「茜茜,今晚的舞會你聽說了嗎?西澤爾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江曦對那個種馬難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興趣,她覺得自己很不對勁,連同醒過來發生的所有事都不對勁。她看著眼前的娜娜莉,透過窗看著古堡周圍一簇簇鮮紅的玫瑰花叢,明明很熟悉,但卻熟悉得陌生。
她心不在焉地將書合上:「娜娜,我想……起自己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說完便匆匆離去,回到房間後她心煩意亂地走了幾圈,最終坐到鏡子前看著自己,指尖點點鏡中的自己:「茜茜?」
又摸了摸真實的自己;「茜茜?」
她一發呆就呆到了晚上,血族的夜晚,和白天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那輪月亮在天空中消失不見了。被女僕打扮好的江曦低頭看著華貴的裙擺,感覺束縛在其中的自己像只木偶,僵硬地喘不過氣來。
從西澤爾回來後,這個古堡里的宴會就沒怎麼停止過,夜夜燈火高照,華聲笑語充斥在各個角落裡。血族擁有無窮的壽命,而他們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揮霍在人類看來無比珍貴的時間,只能醉生夢死,沉迷在血液與瘋狂中。
江曦麻木地坐在角落裡,她不能喝血,甚至不能接近那些色澤誘人,但氣味卻能令她立馬暈倒的液體。她望著別人手中的酒杯,內心焦灼,身體卻一步也不能動。
她的糾結落到了一些人眼裡,西澤爾難得在這個時刻沒有環擁美女在懷,哪怕周圍聚焦了許多女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他慵懶地翹腿坐在王座之上:「奧古,你說一會茜茜她是會冷艷高貴地潑我一杯酒,還是當場把我撕碎?」他摸摸下巴,「也可能什麼都不做,畢竟她已經習慣了,在活著的時候。」
提到過去,他的眼神微微迷離,在許多血族看來,死亡的那瞬間才是他們出生的時間,至於死亡之前很多人諱莫如深,不願再提。西澤爾卻不同,無論活著還是死亡,他都是佇立在平凡人之上。茜茜也一樣,更一樣的是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是密不可分的一體,哪怕她曾經多麼絕望地拽著他衣裳哭泣,吶喊,直到他給了她一刀,徹底結束了她作為平庸人類的一生。
他愛茜茜嗎?毋庸置疑。但有些事情,西澤爾抿了一口酒,也是不可避免的會發生,例如今晚的這場舞會。
「奧古?」久久地沒有等到回話,西澤爾這才發現自己的好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在了大廳中,他沒發現的是另一端快做成塊木頭的江曦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身後的宴會廳笑語不斷,從濃郁的血腥味里溜出來的江曦有種死裡逃生的慶幸。沒有月亮照耀的花園顯得幽暗淒清,白天美艷的玫瑰被夜色鍍上了一層鬼魅的色彩,江曦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樹叢花叢之間。
她的心依舊很亂,或者說壓抑,西澤爾也好,娜娜莉也好,這個世界所有的所有都讓她感到無以名狀地壓抑,仿佛一張巨大的蛛網將她牢牢綁在這裡,等著網心的蜘蛛一點點爬過來吞噬掉她。
「茜茜,一個人出來散步?」
「奧古?」光聽他的聲音江曦已經分辨出了來人,她聳聳肩,「你出現的總是很是時候。」
奧古微微笑著,走到她身邊,替她摘取落在肩上的樹葉,意味深長地說:「你需要我時,我便會出現,無論何時。」
江曦怔了一怔,她回過頭,看著奧古,突然她問:「奧古,我們是不是見過?」
這種話她自己說完都覺得可笑,可奧古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低頭望著她,掛在樹梢的銅燈映出他眼中江曦的模樣,迷茫無措:「是啊,我們很早就見過了。」
江曦心越跳越快,急切地朝他走近幾步,兩人離得很近,她呼吸急促地問道:「你到底是誰!我是誰!這裡是哪裡!」
奧古張了張嘴,可是他皺了皺眉什麼也沒有說出,江曦急得幾乎貼著他的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回答我!」
這個姿勢很好,距離也很適合,所以奧古做了一件江曦意想不到的事。他單手順勢摟住了江曦的腰,一個轉身將她抵在了樹上,樹蔭籠罩在她們頭頂,泉水叮咚盛開出一朵朵幽靈般漂浮而起的睡蓮,螢火從草叢裡高高飛起又低低地盤旋,繞過江曦的發梢,鼻尖,掠過她的眼睛。
她不禁閉上了眼,下一刻微涼的唇印上了她的嘴,徘徊片刻撬開了她的唇齒,隨後她整個人失去所有的感知,只有那人溫柔抱起自己的雙手,和他本人截然相反不甚溫柔的吻。
她感覺自己快窒息了,可對方沒有任何放過她的意思,不留情面的深吻讓她隱約有種報復賭氣的意味在裡面。她喉嚨里發出聲曖昧的低/吟,剛發出後自己臉就紅了,雖然血族沒有體溫也不會臉紅,可她就是覺得自己的臉像火燒一樣地紅了。渾身沒有力氣的她被奧古輕易地把持,纏綿悱惻時她感覺自己被抱得更高了一些,那個位置對於男女關係來說是個危險的位置。
她渾渾噩噩地想喊停,但剛張開嘴就被奧古重新覆上的唇堵住,有什麼輕而易舉地鬆開了她綁的密不透風的束腰,又有什麼易如反掌地抵入她腿間……
血族真是瘋狂,這是她殘留的唯一想法……
先更上半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