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輕歌躺在鸞鳳(床chuáng)上淺眠,腳步聲響起,房門被人打開,李富貴捧著一沓資料走進來,(身shēn)後跟著雲月霞,輕歌和著裡衣,隨手拿了件狐裘披風繫上,往中央桌椅走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富貴把資料放在桌上,雲月霞摘掉斗笠。
「這都是徐旭東連夜讓人送來的。」李富貴道。
輕歌仔細的翻看,眉頭越皺越緊,「東陵先皇生辰是六月初八,死的(日ri)子是八月初六,西尋老皇帝死於八月一晚,生辰一月初八,西尋太子八月二凌晨死,生於二月初八,南皇太子死於八月初九,生於九月八……」
好似漸漸有了眉目,卻又被人一刀砍斷。
「這些人死的(日ri)子,是倒過來的生辰(日ri)。」李富貴震撼道。
輕歌揉了揉眉心,點頭,眸中閃過一道光,她突地轉頭看向雲月霞,「你可知道北凰生辰是多少?」
「我只記得在一月。」雲月霞道。
該死!
輕歌看向李富貴,「讓徐旭東著手調查。」
李富貴點頭,輕捏一抹靈氣,手指如筆氤著靈氣不知在畫些什麼,片刻後,他將靈氣握在拳頭中,靈氣如光竄飛了出去,目的是西方的青石鎮!
輕歌開始翻看關於夜青天的宣紙,「爺爺一個月前就失蹤了?」
李富貴臉色凝重,點頭,「夜長老一個月前突然失蹤,夜家家主夜無痕和北月君王北凰動用所有力量,就差把北月王土給掘地三尺了,可夜長老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蹤無影。」
一桌的紙,全被輕歌掀翻,紅色精神之火驟然出現,燃燒宣紙。
「為什麼沒人跟我說!」
整整一個月,沒有半點風聲,可見有人故意遏制了消息,最大的可能便是夜無痕和北凰,他們不想讓輕歌知道,所以才偷偷摸摸的找。
輕歌一旦知道夜青天失蹤,一定會慌,不顧一切趕往北月,在夜青天沒出現前,她是不會走的。
「看這個樣子,鬼王至少在一個月前就做好準備((逼bi)bi)你做西尋女王,難道他也料到自己的父皇和太子會相繼死去?」李富貴問。
輕歌嗤笑,「恐怕他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西尋讓你做女皇,的確有點出人意料。」雲月霞雙手交疊,右手手面有一些粗厚的繭子,中指戴了一枚七星戒。
她低眸,只覺得腦海里有道電光快速閃過,可那電光的速度太快,她抓不到。
晚上,三人都在鳳鸞宮休眠。
幔帳打下,輕歌躺在鳳鸞(床chuáng)上,(身shēn)上蓋著天鵝絨,她閉上眼,渾渾噩噩,昏昏(欲玉)睡。
在夢裡,輕歌仿似來到了人間險境世外桃源,桃花開得灼灼,楊柳依依,月季滿院,她踩著枯葉,一轉頭,入眼的便是大雪紅梅,這塊天地,好似容納了(春c混)夏秋冬。
萬物生機勃勃,(春c混)的盎然夏的炙(熱rè)秋的纏綿冬的料峭,景色怡人,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美。
咔嚓——
滾斷落葉積雪的聲音。
輕歌側目,冬的那一片天裡,寒梅林,淤積的雪地,(身shēn)著黑袍披著斗篷的男子徐徐而來,男子腳步很輕,如幽靈一般,斗篷里只有一片深淵,幾縷青絲凌亂竄出,他若有心,誰也望不見他的眉目。
他跨過寒冬,進了桃樹林,在距離輕歌三米遠的地方停下,拂去肩上梅花。
輕歌蹙眉,只覺得這道(身shēn)影很是熟悉。
兩人對視,許久,男人將手從寬大的黑袖裡探出,好看的手比那紛飛的雪還要白,比桃花還要嫩。
他將斗篷摘下,臉色近乎透明,虛弱的有些飄渺。
他望著輕歌,一笑,百花殺!
「冥幽!」
「夜姑娘。」冥幽緩步往前走。
桃樹林外的湖水潺潺而流,水聲悅耳,伴隨著他踱步的音響,倒是有幾分節奏感。
他行雲流水般,靠著一顆桃樹而坐。
冥幽仰頭看了看輕歌,拍了拍(身shēn)旁的空地,「坐吧。」
輕歌泯然,屈膝坐下。
湖裡的魚躍出水面激起漣漪,高空的雁飛掠長空如茫茫殺氣,兩人相對無言,冥幽忽而道:「你應該知道第五個帝國吧?」
輕歌目光直視湖水,耳邊清越的聲音收回了她的思緒。
第五個帝國……
她在鳳凰山上的時候,聽明(日ri)香他們說過,曾經的四星大陸,有五大帝國,可第五個帝國招惹了傭兵協會的人,一夜之間被屠殺血洗。
難道冥幽和第五個帝國有關係?
那冥千絕呢?
迷霧重重,謎團更是如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似是看出輕歌心中所想,冥幽道:「我和冥千絕是雙生子,算是現如今第五個帝國唯一餘留的正統血脈。」
「你們到底想要幹嘛?」輕歌有些坐不住了。
「我們想要你。」冥幽抬起一雙清蓮的眸子,凝望著輕歌。
「我?」
「對,你能幫到我們?」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夜輕歌。」冥幽唇邊漾起了蒼白的笑,他突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吊墜,紅繩而穿,吊著一粒琥珀。
他雙手勾於輕歌(身shēn)後,輕歌怒然,他道:「別動。」
冥幽將琥珀繩系在輕歌脖頸上,點綴著鎖骨上白皙且吹彈可破的皮膚,冥幽笑了,「在我們的帝國,琥珀是保護的意思,希望它能賜予你幸運。」
他起(身shēn),就要走,(身shēn)影如風。
輕歌連忙站起來,喊道:「站住!」
冥幽不為所動,繼而往前走去,她不想他走,她還有很多事(情qing)想知道。
輕歌往前一路狂奔,奮力追趕,卻是無果。
墨黑的(身shēn)影,越來越小,走過四季,消失在大雪裡,冷風席捲而來,輕歌驀地打了個哆嗦,眼孔驟然瞪大!
鸞鳳宮裡,淺睡的輕歌驀地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她看向窗外,東方(欲玉)曉,曙光神聖,已是隔(日ri)了。
適才的所遇,難道是夢?
輕歌抹掉額上的汗,坐了起來,當手從脖子上滑過,冰涼的觸感立即傳來。
輕歌(身shēn)體驀地一顫,她手裡拿著琥珀,低頭看去……
不!
不是夢!
「輕歌,我找到了!」
雲月霞拿著本古老的書急沖沖慌慌張張的走來,書頁上寫著四個赫然的大字——
明月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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