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手掌朝下,輕放在閻碧瞳腿部傷口上方,掌心並未碰及傷口,絲絲縷縷的青蓮火焰,與裹著(乳ru)白色寒煙的星辰之力,一同灌入閻碧瞳的傷口內。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一點寒氣,沒入輕歌手掌,剎那,輕歌就成了被冰雪凍住的冰雕。
東方破煉藥至一半,詫異看向輕歌,正要出手幫忙,但聞細細小小的聲音響起,而後就看見覆於輕歌全(身shēn)的冰層雪霜,全部裂成碎片落在地上。
輕歌的唇部和雙眉間,皆染上了白霜,還有那睫翼微顫,抖下水珠。
魘北寒氣的恐怖,遠遠超乎了輕歌所想。
輕歌正色,愈發的嚴肅。
若任由魘北寒氣在閻碧瞳的體內,會阻礙閻碧瞳赤炎火的發展。
閻碧瞳現如今的力量,全靠赤炎火了。
輕歌冰冷的眸子裡,涌滿了寒霜,那是心如磐石般的堅定不移。
輕歌不斷把青蓮火、星辰力湧入傷口之中,與藏匿在閻碧瞳筋脈內的魘北寒氣搏鬥。
輕歌原想焚燒掉魘北寒氣,借青蓮火和赤炎火的雙火之力,徹底粉碎魘北寒氣。
但事已至此,輕歌無法粉碎魘北寒氣,若要強行粉碎,便會斷裂了閻碧瞳體內的全部筋脈。
現如今,唯有一法。
把魘北寒氣轉換到自己的(身shēn)上。
「美麗,不可。」
東方破發現輕歌的意向,停下煉藥,脫口而出,驚呼道。
美麗二字,一聲破喊,險些驚得輕歌走火入魔。
這名字,還真是叫人不寒而慄呢。
「東方破,我自有分寸,你若強行打斷,會害死我與她。」輕歌冷聲喝道,((逼bi)bi)退東方破。
東方破(欲玉)言又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終是後退回到鼎前,席地坐下,重複煉藥。
輕歌面無表(情qing),房屋上下,冰霜重重,覆滿四方。
最終,她心神猛動,聚精會神,在掌心切開一個口子,把閻碧瞳筋脈內的魘北寒氣,引入自(身shēn)。
「醫者救人……不必這般犧牲啊……」東方破詫異。
他在仁族遇到醫師無數,卻從未見過哪個醫師,會這般不要命的醫治病人。
他錯了,閻碧瞳不僅僅是個傷患,更是輕歌的母親。
莫說承受一些魘北寒氣,便是下了十八煉獄,死也無憾。
人這一生,若無信仰和(熱rè)血,活著,與死去,有何區別呢。
「瘋子……」東方破吐出一口氣,因這一驚,亂了分寸,導致火候沒控制好,煉藥錯亂,廢了一鼎的好藥材。
她的確是個瘋子。
肯捨棄七十九年壽元,只為救一個垂死的老人。
為了保住正在火葬的墨邪軀體,她不要那十粒真元,(欲玉)廢靈師道。
為了醫治閻碧瞳,她不惜把魘北寒氣,轉移自(身shēn),凡體抵冰霜。
這又如何呢?
她能從容冷靜,((逼bi)bi)退百萬軍。
她能(熱rè)血而戰,取敵王首級。
她能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
她亦能保留這赤子之心,無悔無怨,只求無愧。
當魘北寒氣沿著輕歌掌心傷口進入輕歌筋脈時,一股冷意,傳至四肢百骸。
疼痛加深,凍得麻木。
輕歌把準備好的幾枚丹藥,餵給閻碧瞳。
望著沉睡的閻碧瞳,輕歌鬆了口氣。
好在治療前給閻碧瞳餵了促進休息的丹藥,否則閻碧瞳看見她這個樣子,只怕要生氣了。
屋內的寒霜,漸漸褪去。
輕歌把魘北寒氣,全都灌入了第二十五根赤紅筋脈內。
如此一來,寒氣短期內不會涌動。
而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一趟青蓮。
赤紅筋脈內的魘北寒氣被血魔煞氣屏蔽了,這般,九辭也好,閻碧瞳也好,都不會發覺她用這種方法治療。
輕歌垂眸望著掌心的傷口,眸光微動,雪靈珠的治癒之力全部湧入掌心傷口處。
霎時,便見掌心的一道血口子,以(肉rou)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癒合。
這個傷,不能被發現。
輕歌把萬金鼎爐放在閻碧瞳的被子裡,再在閻碧瞳腿部傷口,灑上一些藥粉,又餵了一枚丹藥。
輕歌輕擁過去,傾下(身shēn)子,臉在閻碧瞳的面頰上蹭了蹭。
——娘親,再也不要丟下我了。
她是有爹娘疼的孩子。
最後,輕歌起(身shēn),走向東方破。
倏地,刀光在東方破的眼前閃爍。
一把明王刀,破空而出。
輕歌手握明王刀,刀尖挑起東方破的下頜,抵在東方破脖頸處細嫩的皮膚上。
刀尖,溢出幾滴血珠。
東方破全(身shēn)的毛髮都倒豎起來,連口水都不敢吞咽。
他望著那絕美清寒的女子,像個死神般注視著他。
「管好你的嘴。」
輕歌淡淡說完,收起了明王刀。
此事,唯有東方破知曉。
算起來,東方破是個意外。
輕歌把屋內清理乾淨,才走向屋門。
東方破還是那驚悚的模樣,片刻,東方破回頭,兩眼崇拜地望著輕歌。
「美麗姑娘,你真是人如其名,該死的美麗啊。在下已經沉淪於你的美麗之中無法自拔。」東方破急促地道。
輕歌正往前走,聽到(身shēn)後東方破的聲音,輕歌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美麗姑娘……
輕歌驀地一個激靈,一陣惡寒。
嘔。
好噁心。
都說嚴師出高徒,輕歌真想知道,東方破這類人的師父,究竟是哪路神仙。
遠在諸神天域,在映月樓里混吃混喝耀武揚威的某個老頭,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老頭吸了吸鼻子,茫然道:「哪個樓里的姑娘在惦記老夫?」
輕歌沒由來一陣惡寒。
輕歌打開了屋門,九辭三人快步而來。
「姑姑怎麼樣?」閻獄問。
「我娘福大命大,肯定沒事。」九辭冷哼一聲。
輕歌微笑:「魘北寒氣已經祛除了,接下來,只要皮(肉rou)的傷口癒合即可。」
三人皆鬆了口氣。
「夜輕歌,你真是個神人。」神女道。
「神女謬讚。」
此時,東方破從屋內走了進來,九辭冷著臉瞪視東方破。
東方破迷茫地望著九辭,「英俊公子,在下與你八字不合,祖上有仇嗎?你為何仇視在下?」
九辭指了指東方破的鼻子,東方破抬起手摸了摸,一手的鼻血。
「你這像是個醫師嗎?動不動流鼻血,中毒了吧你。」九辭憤怒。
就知道這廝對歌兒圖謀不軌。
九辭又怒加一句:「就你這採花之賊,登徒浪子,還痴人做夢妄想當我妹夫?趕緊出家吧你。」
東方破把鼻血擦乾淨,正正經經回道:「英俊公子此言差矣,在下並非採花賊,更不是那登徒浪子。在下願與英俊公子冰釋前嫌,和好如友。實不相瞞,在看見英俊公子妹妹的那一刻,英俊公子這位朋友,是我交定了的。」
輕歌扶額……
神女微微一笑。
九辭拉著輕歌就走,「歌兒啊,以後離這變.態遠點。」
閻獄笑了笑。
東方破茫然,嚇得抖了抖。
變.態在哪裡,他也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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