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早上天剛蒙蒙亮,曹軒已經跟隨著魏安向著清風山走去。
清風山是槐蔭城附近最大的山地,南北綿延百里,已經算是一條小小的山脈。清風山正是這條小山脈的主峰,海拔約有三千多米,不算高也不算低。在清風山中遍布各種植物和野獸,甚至有的時候村民進山還能得到一些珍貴的藥材,比如人參等等。當然被野獸殘害的也絕不在少數,要知道珍貴靈藥附近都是有野獸守護的。所謂人為錢死鳥為食亡,久而久之附近的人們也就習慣了。天上怎麼會有掉餡餅的事情,富貴向來險中求。
從家中一路狂奔,只用了半個時辰左右兩人已經來到了清風山深處,途中各種野獸的騷擾絲毫沒有耽擱兩人的速度,若是在以前,曹軒還要疲於應付,但是今時不同以往,如今的曹軒已經是第八層身輕如燕的實力,清風山外圍的野獸雖多,卻是連曹軒的影子也抓不到,更不要說他身後的魏安了。
「軒兒,這裡已經是清風山的深處,你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奔行到這裡而不受絲毫傷害雖然不錯,但在這清風山深處即使一兩隻野獸你也不可絲毫大意,外邊的野獸數量上雖然大些,但實力卻遠不如這裡的厲害,你要多加小心」雖然嘴上說的嚴肅,但魏安的臉上沒有絲毫緊張之色。
「魏叔叔,這裡難道有先天級的妖獸不成,只要不是先天級的,那些稀鬆平常的傢伙侄兒徒手便可宰了它們」曹軒的臉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軒兒,你雖然修煉靈猿九幻到了第八層,體力悠長更是身輕如燕,但是這裡的一些野獸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不然也不會橫行這清風山了,而且有些野獸更是喜歡群居,即使以後你到了先天也不可絲毫不屑」魏安淡然道。
「那倒是有些麻煩,不過打不過,跑還是有把握的」曹軒嘻嘻的笑道。
「奧,看來你很自信啊軒兒,那你就去會會前邊的流電豹吧,就在你前邊不遠的地方,自己小心,叔叔今天來此還有些事要辦,你自己多加注意了」說完,魏安縱身向著最高的清風山跳去,幾個閃爍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流電豹,名字倒是不錯,流電流電,看來這豹子以速度見長,那我可要小心了,雖然自己速度不錯,但和這妖獸比不知幾何,可不要陰溝裡翻船」心裡想著,曹軒抽出腰間的長棍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說是長棍也不過一米左右,不知是什麼樹木的枝幹,自爺爺交給自己以來,曹軒只知道這棍子堅硬之中帶著一絲韌性,刀劍難傷,當棍子使最好不過。
不久,曹軒來到一片小樹林裡,數目不多,但樹林裡卻有幾分陰涼的感覺。走了已經有一段路了,怎麼還不見那勞什子的流電豹,難不成被自己的英明神武嚇到,悄悄溜走不成。正當曹軒想到得意時,嘴角微微上翹,突然從一側的樹木上竄下了一道影子,是的,就是影子,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卻說曹軒反應也快,速度快的只能看清一道影子,必是魏叔叔口中的流電豹無疑了,只怪自己只知道盯著前邊,卻忘了豹子也能上樹啊!可恨!雖然有點出乎意料,曹軒還是熟練的運用起靈猿九幻,一邊撤身飛退,一手舉起長棍向上砸去。
「啪」的一聲,長棍與那影子在空中碰到一起。流電豹受到長棍的阻擋也不再進攻,閃身一退落在了曹軒身前十米遠的地方,一邊嘴中低吼,一邊慎重的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曹軒手中的長棍也出乎意料的彈了回來,奇怪,自己手中的棍子自己知道,雖然剛才出手倉促,少了幾分力道,但長棍出手向來無往不利,怎麼這次會被輕易的彈了回來,而且看那豹子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
看來魏叔叔說的一點都不錯,能在清風山橫行的果然都有兩把刷子,曹軒收起了輕敵的心思,同樣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流電豹。
只見此豹身長一米有餘,全身布滿奇異紋路,更讓人奇怪的是全身皮膚在不停地蠕動,像是有千萬條小蛇在身上爬動一般,怪不得剛才那一棍它能毫不費力的抵擋下來。
不給曹軒細想的時間,流電豹再次跳將起來,閃著寒光的牙齒讓人生畏,兩隻前爪同樣寒芒微露,在空中閃過一連串的影子向著曹軒撲了過來。
曹軒手疾眼快,一個橫掃,同樣帶出一道道影子,沖向了空中的流電豹,絲毫沒有了開始的倉促樣子,手中長棍更是運足了力道,虎虎生風。
一人一豹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這豹子果然厲害,全身上下都是武器,野獸本就身體強悍,前爪撲,後腿掃,抓到空隙,一條尾巴更是抽打不停,更可恨的是還可以蠻力撞擊,開始的時候,曹軒還可以靈活應對,隨著流電豹的進攻更加犀利,曹軒漸漸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流電豹以速度見長,自己雖然速度不差,但和這畜生相比還是有些不如,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呢!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想到這裡,曹軒轉攻為守,不再隨著流電豹飛騰挪躍,定下身來,一套棍法使出,漫天棍影像一個圓球一樣將曹軒包在中間紋絲不漏。這棍法便是魏安教給曹軒的彌天九棍棍法,與曹軒的外功功法靈猿九幻正好相配。
曹軒的這一招使出,流電豹可是吃盡了苦頭,左沖右撞,怎麼也傷不到曹軒,倒是那漫天的棍影卻是力道十足,打在身上雖不至散了架,卻也疼痛非常,漸漸的流電豹萌生了退意,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絲的畏懼和不甘。
它想走,可有人不想讓它就這麼溜了,這麼好的陪練上哪找去,魏叔叔那裡自己可不是對手。想到此處,曹軒手中長棍一變,一個騰躍,泰山壓頂的向著流電豹劈了下來,這下可把那豹子惹火了,也不見退避,前爪向上一撲,堪堪將棍子擋了下來,一聲怒吼向著曹軒惡狠狠的撲了上去。
一人一豹又是一頓親密接觸,慢慢的曹軒的衣衫變得破爛不堪,當然流電豹也好不到哪去,就在剛才流電豹的腦袋被曹軒一棍打實,眼眶出隱隱流出血來,晃動著腦袋,前方的敵人更是模糊不清,渾身瑟瑟的抖動著。
就在曹軒打算一鼓作氣將這畜生收拾了的時候,只聽一聲充滿不甘和憤怒的吼叫響起,流電豹調頭向著樹林深處跳躍而去。
到手的鴨子哪有飛走的道理,流電豹快,曹軒更快,幾個騰躍就追上了逃跑中的流電豹,自其身後一頓狂砸,流電豹終於還是停將下來,倒在地上一命嗚呼死了過去。
看著此時的流電豹,那有了開始時候的霸氣側漏,腦袋已經變了形狀,渾身上下多處斷骨,更是血跡遍布。不過曹軒也好不到哪去,這身衣服算是報廢了,胸前幾道深深的爪痕痛的曹軒呲牙咧嘴,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要是這時候再遇到什麼野獸,和自裁可沒有什麼分別。
一點風度不講的在流電豹的屍體旁坐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一個不大的藥瓶,張嘴將一瓶的藥水倒了進去。這是紫瓊液,是曹忠從多種植物中提煉出來的,具有補充體力的功效,放在市面上也是不可多得的東西,也就是曹軒可以這麼浪費,身邊四個先天高手,家中錢財雖然不多,但名貴藥材卻是多的用不完,至於那些個藥材怎麼來的就不是曹軒關心的事了,他的心思就是努力修煉。
時近中午,曹軒的體力終於恢復了過來,胸前的傷口也不再那麼痛了,紫瓊液畢竟是珍貴藥材提煉出來的,雖然用於補充體力,稍稍彌合一下傷口還是有作用的。
站起身來,小心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至於衣不蔽體,打量了一眼四周,還好沒有其他野獸,要是剛才的打鬥驚動了太多的野獸,這時候圍將過來可是大大的不妙,快速的將流電豹的一身獸皮扒了下來裝在腰間的一個布袋中,曹軒快速騰躍向著清風山外圍跑去。
沒用多久,曹軒就來到了青峰山的外圍,這裡已經不大可能有野獸出沒了。曹軒站在一塊巨石上,靜靜的等待著還沒有回來的魏安。
「魏叔叔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難道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大可能,魏叔叔已經是先天后期的頂尖高手,就算是清風山中有先天級的妖獸,也不可能是魏叔叔的對手」心中這樣想著,心裡還是不免有一些擔心,跟隨魏安等人長大,感情深厚自然不說,魏安更是盡心竭力教導曹軒修煉,親情之外更是多了一層師徒之情,當然名義上這些東西都是不存在的,因為-身份的差距!
果然,不久一道身影從遠處跳躍而來,幾個閃爍,人已經到了眼前,正是魏安。
「結果如何?」魏安問道。
「這是那畜生的獸皮」說著,曹軒向腰間的布袋拍了拍,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嗯,不錯,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還是快點回去吧」說著,魏安已經閃身到十米開外。曹軒雖然不知道魏安行色匆匆的原因,還是迅速的跟了上去。
又是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魏安帶著曹軒趕回了家中,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就去了正堂。
「大人,東西拿到了」說著魏安將一個不大不小的袋子從腰間解下,遞給了曹忠。
「嗯,不錯,就是它,辛苦你了魏安」曹忠將袋子放到桌子上,緩緩的看向曹軒。
「軒兒,此次收穫如何?」
「爺爺,這次孫兒隨著魏叔叔進入了清風山深處,遭遇到了流電豹的偷襲,那豹子……」曹軒唾沫橫飛的講述著獨戰流電豹的場景,當然中間少不了要添油加醋,聽的曹忠幾人微笑的搖頭。
待得曹軒將事情的始末講完,曹忠說了幾句鼓勵的話,然後指著桌子上的布袋問道「軒兒,你可知道這袋子中裝的是什麼?」
「軒兒不知」拿眼瞄了幾眼袋子中的事物,紅紅的像是櫻桃,一串串的煞是好看,不過也就這樣普普通通,想來應該是某種藥材,自己可不懂藥材,哪裡知道裡邊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紅冥果,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靈藥,在諾大的清風山中也只有最高處的長耳猴居住的地方有這種東西」曹忠微笑地說道。
「奧,軒兒知道了,魏叔叔進山之後肯定是去找這紅冥果去了,怪不得去了那麼久,原來在那最高處」曹軒一副瞭然的樣子。
「不錯,是我讓你魏叔叔去找的,但是軒兒,你可知道這紅冥果有什麼作用?要知道那長耳猴的首領可是有先天中期的實力,是一隻變異長耳猴,我讓你魏叔叔冒險去取這紅冥果可不是拿來沒用啊」曹忠又接著問道。
「什麼作用?難不成對修煉有好處?」曹軒瞪大眼睛問道。
「嗯,不錯,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這紅冥果可以用來釀酒,先天以前的修煉者喝下去具有煉體的的功效,修煉事半功倍」
「這麼神奇,果然是好東西,那看來魏叔叔是幫我去取得了」
「不錯,軒兒,你已經修煉到了外功第八層,外功外功,說白了就是煉體,將身體鍛煉的足夠強悍,你修煉的靈猿九幻前七層都是鍛煉體表而後面兩層卻是鍛煉你的五臟六腑,而這紅冥果釀的酒就是這般功效,待你喝下這酒以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步入先天,軒兒,你可知道先天對你意味著什麼?」曹忠鄭重地說道。
爺爺今天問題怎麼這麼多……
「步入先天便是一方高手,修煉道路更進一步,脫離後天桎梏,可以修煉元力,實力不可同日而語」曹軒嚮往著說道。
「軒兒,待你步入先天,對於我們而言卻是征伐的開始,縱是披荊斬棘也要將敵人斬於刀下,報那血海深仇」說到此處,不僅曹忠,魏安等人同樣都滿眼血紅,可怕的先天真氣肆虐開來,將曹軒吹的難受之極,身上隱隱出現了一層冷汗。
「軒兒,你可知你並非我等抱養的孤兒」曹忠直視著曹軒緩緩地說道。
「不是抱養的孤兒,那是……」當曹忠又一個重磅跑出來以後,曹軒完全麻木了。
不待曹軒細想,曹忠等人走到一起向著曹軒跪了下去。
「屬下參見皇子殿下,臣等必將誓死輔佐皇子,報那血海深仇,重建南理國」眾人異口同聲道。
爺爺他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點頭緒都沒有……
「皇子?報仇?南理國……」曹軒被曹忠幾人的話驚呆了……
「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魏叔叔,誰是皇子?我們為什麼要報仇?我們找誰報仇?」曹軒顫抖著將心中的疑問吐了出來。
究竟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爺爺他們自稱屬下,還有皇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曹軒的心中除了震驚還有疑問。
「爺爺你們先起來,快給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曹軒急切的將曹忠等人扶起。
「還是老臣來說吧」諸人沉默少許,曹忠最先開了口。
只見曹忠走到門口,目光望向天空,眼睛變得模糊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十五年前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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