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大笑,「我沒醉如果我醉了,自己如何不知」
只怕是醉了的人才強撐自己沒醉吧董婉兒搖搖頭,「好,我可以陪你喝酒,但是只能三杯,三杯之後,今日酒錢我來付,公公您也必須找個地方去醒醒酒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才走了幾步,董婉兒便不禁皺眉,因為他捏得自己的手好疼,似乎掐住了什麼,就連身體某處都傳來痛意,一時猶豫該不該讓他放手,他便早一步放開了。
再看他依然迷醉的眼睛,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對她的傷害,便將她往椅子上按,然後在對面坐定,「小二,還不快上酒」
小二一時有些猶豫,老闆拍拍他的肩膀,他便領命去了,又送了一些酒來,卻被老頭嘮叨嫌棄太少了,「這麼點怎麼夠呢再拿十壇上來」
董婉兒一愣,阻攔道,「一罈子就夠了。」這樣縱酒無度,是喜好,還是真的想醉死
「一罈子怎麼夠呢」老頭子不滿道,「那八壇」
董婉兒笑道,「即時我有那麼大的酒量,也沒那麼大的肚子呀三壇,如何」
老頭大笑,「公子果然是做生意的料,五壇,成交,即時吃不完也讓老夫帶了走,如何」
董婉兒無奈地點點頭,「好。小二,上酒吧」看他眉目帶了幾分笑意,她也不禁笑到了,「別怪我跟婦人一般嘮叨,縱酒是為了尋樂也好,掩苦也罷,終非人間正道,因為它們只是酒,不給迷醉了神智,不是愛,也不是快樂,所以它填充不了寂寞,也埋葬不了苦楚,借酒澆愁愁更愁罷了,更只有傷身傷神罷了。」
老頭愣了愣,眸光微微一掠,卻還是迷糊,「聽得迷糊,只看到你的嘴一張一合的,不過單看你的嘴,確實像是了婦人,哈哈――」
董婉兒聞言一愣,耳根有些紅,不禁低低一嘆,「老先生說笑了。」
他也似乎只當是一言而過,也不糾纏,開了酒罈的封印,給了她倒了一杯酒,「來,你喝完這杯酒,我喝完剩下的這一壇。」
董婉兒笑了笑,舉杯,「請。」說著一飲而盡。
於是有第二杯,第三杯。
三杯下肚,董婉兒覺得胃中暖熱了起來,看對面的早已不知道喝下了多少酒,卻不知道那些酒到底去了哪兒,「好了,三杯酒,我便要告辭了。」
那老者點點頭,沒有看她。
董婉兒一嘆,轉身走了,只是腳步才到門口,還是頓住了,轉身問老闆拿了筆墨,寫下了幾個字,道,「老闆,麻煩你待會在他稍微醒酒的時候將這個字條交給他,再告訴他,若是有需要,去這個地方找我吧但是,要儘快。」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但是時間也足以讓他決定了吧。
董婉兒再看了那老者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並未聽到那老頭喃喃著又揭開了一壇酒,「真是好玩了」
當日便回了山莊,卻覺得心神不寧,於是便早早地睡下了,沒想到越睡越不安寧,只覺得一顆心跳得厲害,甚至整個身體都滾燙了起來。
似乎不像是風寒發燒,更不像是酒勁,反覆折騰,難受的很。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終於忍不住掀開了帳簾,「小雪,在不在我好難受」
小雪本睡在外室,聽到便跑了進來,「夫人,怎麼了呀怎麼身體那麼燙我我馬上去找大夫」然後很快地跑出去了。
「小雪――」董婉兒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經不見了,身子一個不穩,掉下了床榻,跌的身體生疼,一下子意識迷糊了。
體內好似灌滿了熱燙的熔岩,猶如潮水滾滾而來,一遍又一遍滌盪著她的身體。
思慮著可能致病的原因,難不成真的是因為下午那三杯酒的緣故嗎這陌生的城裡,有誰會費盡心思來毒害自己真的是自己太容易相信他人的緣故了嗎
這時,只覺得有人輕盈地抱起了自己,她不禁僵了僵,但是轉瞬盈滿鼻尖的是熟悉的氣息,迷濛蒙之中看到含糊的輪廓,倚著他的胸懷,一如既往的臂膀,心情竟然有種陌生的踏實
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抓著他的肩膀,軟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耳邊傳來飄飄渺渺的話語,「不知該不該說你那麼不小心」含著悠悠嘆息,仿似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她想說些什麼,卻無法成語,只能咬唇忍耐,只覺得被他抱著走過了很遠,輕功飄掠,最終停了下來,剎那竟覺得有些涼,也正是因為這份涼意,瞬時讓她舒服了許多,神智也清爽了許多。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那種沁冷的感覺從全身各個角落裡湧來,這才發覺,這裡竟然是寒池。
「你」董婉兒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若她的身體必須泡寒池水才能夠降下溫度,那麼他又是為何正常的身體泡這樣森冷的泉,怎麼都是一種折磨。「你還是上岸去吧,這裡很冷」
「對我,你真的只有沉默嗎」他問。
她啞然,回答不出來,也問不出來心底的問題。
終於,聽得他低低道,「你這是想將我的心挖出來嗎」
她一頓,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胸膛之上因為她握拳而指甲掠過的地方有著淡淡的紅色痕跡,也恰好是他心臟的地方「對不起」
他低低一嘆,放開了她的手,一手撫上了她的臉,看她頓了頓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改而去輕撫她的迤邐的髮絲。「覺得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想起這件事情,董婉兒這才想到問他,「我我這是怎麼了」自然不會單純地認為真的不過風寒罷了,而他似乎知道一些,但是具體知道多少呢她的一舉一動,會不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現在沒事了。」他只是淡淡道。
董婉兒微微皺眉,這才抬眼看他,也發現他原來是閉著眼睛的,那臉色比之往常,有些蒼白,似乎損耗頗大,是為了她「何苦呢」她的心,他一直很明白,不是嗎
「你是我的妻子。」他說。
她的眸光顫了顫,雖然一如往昔的淡然語氣,可是這一次,她的心卻好似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微微有些混亂。
一時彼此都有些靜默,只是床幔低垂,淡淡的顏色,小小的空間,相互的存在感太強烈,更何況,她還枕著他的臂膀,即時閉上眼睛,也只能更加地感受他的存在。
心底有些躁,這小小的天地瞬間也變得有些擁擠,便有些輾轉地想要下床去,便道,「我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她餓了,想必他也是一直在這裡,沒怎麼進食。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眸光掠來,然後點點頭,這般還未起身的模樣或許是削減了幾分素日的嚴謹,眼神也溫和了許多,「嗯,確實是餓了。」
董婉兒聞言,淡淡釋然一笑,「那我去讓人準備吃的。」說著爬過他的身體,雙手掀開了帳子下床,腳踩到了地上,手已經放回了帳子,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微微側首瞥後面的床榻,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無奈,化成輕輕地嘆息。
在她下床的時候,他不禁一愣,有些迷惘她那一瞬綻放的微笑,回神的時候臂膀上已經是空空的了,眸光看著剛被她掀開的帳子,唇邊的弧度也柔和了許多
董婉兒對著菱花鏡梳理好了頭髮,穿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儀容,再看看床上,始終安靜著,心想著他似乎真的是受創頗大,於是推了門出去,恰好看到門外的小雪。
小雪看到她出來,大大的眼睛有驚喜,也有委屈,「夫人,你可醒了有沒有別個不舒服的地方,我現在馬上去叫大夫」
「等一下」董婉兒頓了頓,「我們都餓了,你還是先讓廚房準備飯菜吧。」
小雪點點頭,「嗯,我這就去」說著,便轉身往廚房去,卻不想身後的主子跟了上去,不禁疑惑道,「這個小雪去吩咐就好了,夫人,你還是回房好好休息,順便好好照顧大少爺吧」
董婉兒卻不理她的話,「那大夫還在府里嗎」她想在他們沒有完全清醒之前,大夫該不會離得太遠才是。
「嗯,那大夫本來就是我們府里的人,小時候二少爺身子一直不怎麼好,大少爺就把大夫固定下來了,這樣一來看病方便,二來免去更換大夫的麻煩,反而對二少爺的病情不了解,不利於病。後來雖然二少爺的病好了,但大夫卻一直留在府里給主子丫鬟僕從看病」說到此,小雪眸光有些熠熠,「大少爺雖然看起來很冷,可是心腸卻很好,想當初我娘病入膏肓,幸虧有那名醫免費看診,病情才大好。總之,那大夫一直在府里,閒暇的時候還會會應邀給府外的一些人免費看病,那些藥材診費幾乎全都是大少爺掏錢的呢」
聞言,董婉兒心底微漾,不禁回眸一看,這樣細心的男人,該不會像外面留言的那般冷酷無情才是,而他並不了解他,或許沒人了解他,或許他和她之間
想了想,董婉兒問道,「那大夫居所在哪兒」她想先去看看,順便詢問一下秦輕羽的狀況,因為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
小雪指了遠處,「那便是醫居,順著這條道拐個彎就到了,不若夫人回房去等,我去了廚房吩咐下去,馬上讓大夫過來。」
董婉兒卻搖搖頭,「別爭了,你去廚房,我去醫居,我想我們也差不多可以回去。」
小雪只得退讓,「小雪知道了。」
於是分道揚鑣。
董婉兒進了醫居,看到院子裡曬的都是藥草,看了幾眼,認識的寥寥無幾,還有一股子濃濃的藥味,並不好聞。
順著那股子藥味進了後院,一個小童正在熬藥,旁邊站著一個男子,面容倒還清秀,只是這臉色似乎也不怎麼健康。
看到她的到來,男子走了過來,「夫人」
董婉兒點點頭,「你是」他竟認得自己。
「我現在是醫居的主人,我叫姓姚,名天意。」男子問道,「夫人到此是否大少爺的傷勢有變」
董婉兒原以為這醫居的主人至少該是天命之年了,沒想到竟如此年輕,可也無暇問這些了,只搖搖頭,「沒有,只是我想親耳聽聽大夫的診斷,他的傷究竟怎麼樣了還有,我當時究竟是怎麼了」
「大少爺沒有告訴你嗎」姚天意微微皺眉,「夫人當時是身中奇毒,只是也服過解藥了,只是藥力相衝的結果也足以致命,是大少爺用內功助夫人一臂之力,卻由於損耗過大,才落得如此虛弱的下場。」
董婉兒聞言,又想到那妖媚男人的話,卻原來是那毒藥和她自己擅自服下的藥丸起了衝突,結果竟然可能是那麼大慘澹的下場,這便是他的警告了吧「那麼,大少爺的傷治得好嗎」
她問,他卻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眸光定定地看著她,看得她覺得一顆心懸了起來。
董婉兒益發擔憂起來,一步上前抓住大夫的手臂,「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他的傷很難好還有他的功力」她不想欠他太多
姚天意唇邊瞬間微微弧度一隱,「傷勢可以慢慢調養,只是功力損耗,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就是還是說機會恢復的,對不對」董婉兒希翼道,「不管如何,不管要什麼,你儘管說,我一定會想辦法弄到的」也聽過一些奇珍異草可以提高人的功力
姚天意挑眉,「功力之事只能是以後再說,因為即便是有辦法,以他如今的傷勢也難以承受,夫人不若先好好照顧,等到傷勢好了大半,才從長計議也不遲。」
董婉兒心底沉沉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眸光瞄了一眼還在煎熬的小童,又道,「大夫,不若你將每日要煎的藥送到我的居處,這些事情我來做吧。一來藥不會涼的太快,而來也方便許多。」
「這些雜事怎麼好煩擾夫人親自動手更何況,藥味難聞,只怕夫人受不了。」姚天意道。
「不怕,這些都只是小事。」董婉兒道,「他是為我而受傷的,這些事是該由我來做的。」
姚天意唇邊漫出微微的弧度,「既然夫人那麼說,我也只有從命了。夫人和大少爺夫妻恩愛,真是讓人欽羨。」
董婉兒頓了頓,笑容有些生硬,低低應了一聲,「那便先如此,我要回去了。」轉身走得有些狼狽。
回到房間,小雪站立一旁,飯菜已經布好了,只是床上帷幕依然垂掛著,他應該還沒起床吧。
便讓小雪先退下了,這時,那小童也將煎好的藥送到了,於是接了藥再關了門,腳步又有些猶豫,於是深吸了一口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於是掀了床幃,收在兩側的金鉤之上,再在床沿坐下,看他睜眼好似要起來,趕忙拿了旁邊的枕頭墊在他的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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