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何老拳師以他的一條命證實了這句俗語的準確。李莫愁沒來殺他何家滿門,他自己把命送在了錢青健的手裡。
事實很清楚,錢青健就是一看熱鬧的,熱鬧看不到,已經走人了,何老拳師巴巴地追在身後不肯放過。此舉純屬自己找死,他若不是發鐵膽要取錢青健的性命,他自己也死不了。
說起要了何老拳師這條命的鐵膽,雖然是他自己的玩具,但是被錢青健以鐵指神通的手法打出來,就不是他能夠閃避得了的。
與之前在華山捨身崖打死蒙古武士、在信陽爵爺府打死御前侍衛一樣,錢青健用的暗器手法就是從黃藥師的彈指神通演變而來的鐵指神通。而之前用於打死那些人的暗器,卻是松球。松球的另一個名字,叫做松塔。
在身具二百五十年內力之後,錢青健的鐵指神通已然超凡脫俗,其速度已經超過了百餘年前在天山童姥的指導下使用北冥真氣發射松球的虛竹。而在取准方面,更比虛竹的暗器準頭精密了數倍。因為錢青健是苦練過暗器攻防的。
百餘年前的虛竹僅僅身懷無崖子七十年北冥真氣,在初學乍練的情況下,毛手毛腳地發射松球,竟然能夠遠程打死蛟王不平道人,這說明了松球的速度之可怕。不平道人何等武功高強?那是與劍神卓不凡不相伯仲的存在!但即便是如此武功高強的高手,都躲不過虛竹的一枚松球,是何道理?
還是那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虛竹的松球太快了!而錢青健的松球,卻比虛竹的更快!
話說,為什麼錢青健發出暗器時,首先會發出一聲皮鞭的抽擊之聲呢?按照現代的科學來解釋,這叫音爆。因為他發射的松球的初速度超過了音速,所以產生了音爆,而看上去敵人被擊中額頭就是同時發生的事情,然後才能聽見暗器破空的風聲。
這跟飛機以超音速飛過低空,以及熱武器手槍步槍打出子彈時發出「爆炸」聲音的原理是相同的。
超音速的松球或鐵膽,與超音速的子彈一樣,如何躲避?
當然了,即便是現代,世界上也有通過專業訓練從而能夠躲避子彈的高手,古代的武林之中,絕頂高手也是能夠達到躲避子彈的水準的,譬如電影《神鞭》中的主角以一條大辮子抽飛二十響匣子槍的子彈(大辮子同時被子彈打成兩截)。
但是何老拳師顯然沒有這個水平。所以何老拳師只能按時去閻王那裡報到。
何老拳師在閻王面前畫考勤時,錢青健已經出了大門了。至於何老拳師的哥哥何姥爺或稱何員外,強搶民女強娶民婦這些行為,錢青健沒打算處理,行俠仗義、替天行道從來都不是他的人生準則。
錢青健也不缺錢,如果缺錢,或許會在何家搶些金銀珠寶出來,可是他不缺,他懶得搶。
宋朝是一個重仕輕商的朝代,首富的光環遠不如現代中國這麼耀眼。首富就是一隻大肥豬,皇帝高興了皇帝宰;權相不高興了權相宰;武林人物閒的蛋疼了,武林人物也要宰。
所以錢青健不會在缺乏需要的情況下去聚斂錢財以為榮耀,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榮耀。
滅何家滿門的任務,錢青健還是留給了李莫愁,不過走出了何家大院的他,覺得既然這個熱鬧遲遲看不到,那麼這個熱鬧不看也罷。
受李莫愁師父的委託,給李莫愁帶的話也帶到了,她回不回古墓是她的事情。揭露陸展元的設想也完成了,嘉興一地已經沒了什麼計劃中的事情,錢青健打算去一趟江西上饒。
雖然他也安排了錢不圖派出一些長樂幫的人手到上饒,但是既然嘉興距離上饒並不如何遙遠,他就還是想要親自找到穆念慈,給過兒他媽治一治花柳病。這是他答應過楊康的事情。
嘉興到上饒,恰好路過臨安,錢青健正好也打算到臨安尋一尋史彌遠的晦氣,憑什麼你發布了全國通緝錢青健的命令還能逍遙在廟堂之高?誰想殺我,我就殺誰,在錢青健的眼裡,大宋宰執史彌遠與剛剛死去的何老拳師沒有任何不同,都是一條狗命而已。
他不會去殺皇帝,因為他知道此時的皇帝就是一個擺設,宋朝所有的政令都出自於史彌遠之手。而且,皇帝這種東西雖然尊貴,卻也最不值錢,死了一個當天就能被人另立一個,屬於是永遠殺之不盡,誅之不絕的一類東西。
他還打算順便去宮中挑戰一下那位唯快不破的太監,兩年前為了一隻鸚鵡險些命喪這太監之手,如今卻要看看是他/她的葵花武學移動速度快,還是鐵指神通松球和一脈神劍的手指速度快。
錢青健連夜前往臨安,卻在嘉興城南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人傳言,一名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將嘉興城西最負盛名的青樓鳴鳳樓上上下下百十口殺了個一乾二淨,不僅****龜奴護院全死,就連當時在樓內的嫖客也沒能倖免於難。
這,這是玩的哪一出啊?錢青健忍不住笑了,這李莫愁真是太有趣了。
不用猜,也明白,李莫愁定是因為他極盡挖苦的那句話而找到了鳴鳳樓,並且遷怒於鳴鳳樓里的所有人,殺之以泄私憤。
在陸家莊的大廳里,錢青健說的是「你連青樓上那些千人操、萬人騎的**都不如。」現在想來,這句話定是極度殺傷了李莫愁的自尊心。
當然,李莫愁去找鳴鳳樓,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應該是去證實陸展元是否曾是一個尋花問柳的紈絝少年。錢青健相信,在李莫愁強大的氣場下,鳴鳳樓里沒有人敢於針對這個問題撒謊。
這樣看來,或許何老拳師一家就不會滅門了,因為李莫愁出了陸家莊,沒有往北走,而是直接去了嘉興城西了。
錢青健不再關心何老拳師的一家死活,徑往臨安而來。如今他時間充裕,距離回古墓的日期尚早,也就信步而行,不用輕功趕路。
正月二十九一早,他已經進入了臨安城,然而城內肅殺的氣氛卻令他吃了一驚。如同兩年前那一夜他和慕容菡以及完顏洪烈和郭靖四路人馬大鬧禁宮造成的後果一樣,臨安城內全面戒嚴,滿街都是禁軍站崗巡行,城門許進不許出,竟然是九城大索的規模。不知這天子腳下又發生了什麼重大案情。
只是這些官兵和捕快衙役似乎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子身上,遇見女人便要喝住盤問一番,卻對男人不聞不問。
錢青健一路來到了故地之江客棧。尋了店家一問,才知道昨夜子時之後,臨安城內七家最大的青樓被人屠戮殆盡,所有頭牌**青樓花魁無一倖免。不知兇手是誰,但見青樓牆壁之上遍布不計其數的血手印,據說那手印的大小仿似女子的手掌按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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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