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重情重義,不過,董姑娘不覺得這樣委屈自己了麼?」李淵笑了一下道:「姑娘國色天香,天下罕見,跟著楊虛彥漂泊江湖,本就是委屈姑娘。∑,
何況楊虛彥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以後還跟著她,不但得不到女人應該有的幸福,還要照顧楊虛彥這個廢人的衣食起居。
朕問過御醫了,楊虛彥全身潰爛,以後肌膚上的病不會少,照顧他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那些又髒又累的粗活,豈不糟蹋佳人?
姑娘青春韶華,絕代花容,難道就要這樣毀在楊虛彥身上?那真是辜負造物主的恩賜了。」
董淑妮越聽李淵的話越皺眉,冷冷看了李淵一眼,沉聲道:「那陛下覺得,我要怎麼做才對得起造物主?」
李淵走上前,一把拉住了董淑妮的手,大聲道:「姑娘如此美麗的容顏,凡人豈配擁有,朕欲納姑娘為妃,賜予姑娘一生榮華,姑娘可願意?」
「做你的夢。」
董淑妮臉色驟然轉冷,一把抽出手,怒聲道:「我董淑妮這一生,非楊大哥不嫁,李淵,我勸你別痴心妄想。」
董淑妮轉身就走,十幾名侍衛立刻攔上來:「放肆,敢對陛下無禮。」
董淑妮輕蔑地看了眾侍衛一眼,對李淵道:「陛下大可以下令殺了我,反正楊大哥已經……我死又何妨。」
「退下。」李淵喝退了侍衛,笑著對董淑妮道:「董姑娘真是重情重義,為愛生死無悔,這正是朕看重的,朕不會強人所難,但是姑娘,你遲早是朕的人,哈哈哈。」
「那你就等著吧。」董淑妮厭惡地瞥了李淵一眼,大步出了大殿。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進來通報:「陛下。秦王和公主回來了。」
「哦?世民和秀寧回來了?是不是楊公寶庫的財寶已經到手?我大唐一統天下,指日可待,哈哈哈。」
李淵大笑著出門,迎上的卻是一口棺材。李世民李秀寧站在棺材左右,見到李淵,一齊跪了下來,後面將士「唰唰」跪了一片,個個臉上一臉悲痛。李淵看的不明所以。
李世民和李秀寧向李淵稟報了楊公寶庫發生的事,李淵不可置信的聽著,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憤怒,本該十拿九穩的財寶沒了,連兒子李元吉都搭進去,這讓李淵怎麼接受得了。
「是誰,到底是誰殺了元吉,是誰。」李淵盯著李元吉的屍體半響,突然鬚髮倒豎。咆哮聲響徹整個大殿。
「稟報父皇,是楊東。」
「誰是楊東。」
「具體身份不詳,但與陰癸派魔女婠婠,慈航靜齋師妃暄都有關係,另與瓦崗寨軍師,代頭領沈落雁為結義兄妹。」
「楊東,沈落雁……」李淵緩緩捏緊拳頭,一口粗氣在喉嚨滾動,良久之後,朗聲道:「傳我命令。立刻封鎖關中各個關口,緝殺楊東,同時整頓軍備,三月之後。朕要親征瓦崗,為我兒報仇。」
李世民和李秀寧對視一眼,都不贊成李淵的做法,先不說以楊東現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緝拿得到,瓦崗目前與李閥還沒有直接衝突。李閥現在首先要對付的是劉武周,怎麼能這時候去親征瓦崗。
可是知道李淵現在在氣頭上,只能齊聲應「是」。
……
悅來客棧,重傷的梵清惠躺在床上,死死盯著跪在床前的師妃暄,臉色鐵青。
「妃暄,你太讓為師失望了,你竟然去幫楊東那個魔頭,對付你師父?你知不知道,今天為師差點死在那魔頭手上?你簡直欺師滅祖。」
憤怒的聲音在房間迴響,師妃暄深埋著頭,眼睛看著地面,一語不發,眼眸中一道紅色光芒時閃時滅。
「你不說話,是不想承認嗎?那為師問你,昨夜你去買雪山蟲草做什麼?你以為為師不知道,雪山蟲草可以壓制邪帝舍利的魔氣外溢嗎?
你和楊東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難道不知道那魔頭會易容術?你故意跟為師說,跟蹤楊東去楊公寶庫,難道不是讓那魔頭有時間易容,瞞天過海?
妃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去看看太白山下那一片屍體,那魔頭根本沒有人性,你竟然幫這樣的人,為師一直給你說的秉持善念,除魔衛道,你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嗎?」
「你還不說話,你是想氣死為師嗎?要不是你助紂為虐,楊東早就被誅滅了,今日那麼多正道人士死在那魔頭手上,間接都是你導致的,你現在竟然毫無悔意,妃暄,你難道被那魔頭迷了心竅了嗎?」
師妃暄以前都是乖乖女,就算犯了錯,梵清惠一說,她立刻就會認錯,並且表示以後不再犯,梵清惠也可以處罰的輕一點。
可是這次梵清惠說了這麼大半天,師妃暄卻一句話不說,只是直挺挺的跪在那,梵清惠怒氣攻心,牽動內傷,不斷咳嗽。
「師父,你消消氣。」旁邊照顧梵清惠的慈航弟子左璇,急忙給梵清惠捶背,又趕緊對師妃暄道:「師姐,你快給師父認個錯啊。」
「我沒錯。」
師妃暄終於出聲,可是左璇聽著,這聲音好像來自地獄一般,寒冷徹骨。
「你說什麼?」
梵清惠顧不得傷勢,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怒視師妃暄,她怎麼也沒想到,都到這時候了,師妃暄竟然半點悔意沒有,還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我本來就沒錯,錯的是你,你這老尼姑。」師妃暄緩緩抬起頭來,冷冷看著梵清惠。
梵清惠和左璇同時被師妃暄的話驚住,一看師妃暄的眼神,都嚇了一跳,那是充滿仇恨和殺意的眼神,好像見到了多年尋覓的滅門仇人一般。
「你這老尼姑,刻薄寡恩,自以為是,從小把我抱回慈航靜齋,不過是看我資質好,好光大你慈航靜齋門楣罷了。
憑什麼其他弟子都可以還俗,成婚生子,我師妃暄就不可以?憑什麼我要跟著你去挽救什麼蒼生,拯救什麼黎民,我有自己的生活,不可以嗎?
我的人生憑什麼要你來定?
我喜歡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關你老尼姑何事?用得著你瞎操心?從小到大,你除了每天讓我練武,叫我去救黎民蒼生,可給過我一天女孩童年該有的生活?
到現在,我小時候的回憶,除了練武,一片空白,都是你害的。
每天都要吃素念經,有什麼用?還不准和男人交往,憑什麼?女人難道不該和男人交往嗎?
誰不知道你當年和天刀宋缺有一段戀愛,後來不了了之,從此你這老尼姑就仇視所有男女之事,就不准我們和男人交往,你簡直是個老變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