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來了一位美女。」
牌桌上已經坐了三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中長的卷頭,一看派頭就是打麻將的老手,一名穿西服的青年男人,看上去有些靦腆。
在王巧兒的對面,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年齡比較大,但還是保持著一種富有中年人特有的貴氣。
說話的是這名中年男人,看著王巧兒的眼神帶著挑逗的微笑。
王巧兒即使打扮成五顏六色的非洲雞模樣,依然掩蓋不了美貌,尤其是那種清冷的氣質,根本掩藏不住,加上她這副打扮出現在賭場,一定被定為好上床那類女人,不被注意都難。
「胡老闆,你不是說乏了,要下桌了麼?」那中年婦女笑著道。
中年男人含笑,直勾勾地看著王巧兒:「有美女在,我還能堅持幾圈。」
「是嗎?」王巧兒從木頭褲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順手調了一個鬧鐘,對中年老闆道:「堅持到午夜兩點,老闆有問題嗎?」
「哈哈哈。」中年男人仰靠在椅子上大笑起來,兩手一攤:「美女都話了,要跟我大戰到午夜,我要是不應承,豈不是有失風度,來吧。」
中年男人一語雙關,惹得中年婦女大笑,穿西裝的男子也靦腆地笑笑。
王巧兒沒說話,將面前的麻將推入洗牌轉盤裡面,中年男人和中年婦女相視一笑,也跟著推入麻將。
牌局開始,一邊聽侍應生說規則,王巧兒四人一邊開始打牌。
「你怎麼打九條呢?」
王巧兒第一局拿到的牌不錯,沒什麼散牌,還有四個二條。
可是木頭看到王巧兒「啪」地一聲,就把連著的八九條打出去,頓時愣住了。
「上七條不容易嘛,不打這個打什麼?」王巧兒疑惑道。
「四個二條暗槓的話,你的么雞怎麼辦?」木頭道。
「為什麼要暗槓?我么二三是一撘牌呢。」
「可是那樣不能翻番啊。」
「扯爛不是能翻番麼?」
「什麼扯爛?」
「我們西蜀人都這麼打。」
「可這是廣丨東麻將啊。」
木頭手扶額頭,簡直無語,感情王巧兒打這麼久,連打的什麼麻將都沒搞清楚。
不過,原來王巧兒是西蜀人。
一圈過來,王巧兒摸牌,竟然是個七條。
「晤,好倒霉」王巧兒鬱悶地搖搖頭。
等了半天六九條沒回來,對面的中年男人已經自摸胡牌。
「小妹妹,四番抵槓,你要給一千四百塊。」中年男人笑著對王巧兒道。
王巧兒歉意地看著木頭,木頭道:「一千四百塊輸就輸了,我們走吧。」
「怎麼可能。」
王巧兒把用牛皮紙包的錢拿出來,抽出一千四百拿出去,繼續打牌。中年男人和年輕人看到那牛皮紙里的幾萬塊錢都是眼睛一亮,不過轉瞬即逝,中年男人恢復笑容,年輕人依然低著頭,只有中年婦女神情自若。
王巧兒第二副牌還是很好,木頭怕巧兒再輸,就給她將規則,王巧兒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放心吧,肯定能贏……咦,是五條也,下叫了。」
王巧兒「啪」地一聲,打出一個五萬。
「什麼叫?」木頭看向王巧兒的牌,臉都黑了。
「單吊這個啊,五萬不好吊,這個很好吊的。」王巧兒指著自己留下的一個「財」道。
「可是……財都下來三個了啊。」
「啊」巧兒看向下面的牌,小臉頓時傻了,財可不是下來三個了:「這……對不起啊,小帆。」
木頭快抓狂了,這可是上千上千的輸啊,自己借這幾萬塊容易麼?
「巧兒,你到底會不會打麻將?」木頭問道。
「會的,很小的時候打過。」王巧兒說著好像想到什麼,笑著對木頭道:「我小時候打麻將可厲害了,一個叫葉舟的傢伙,打麻將欠我幾百塊,沒過幾天就失蹤了,到現在也沒還。那時候的幾百塊可是很值錢的。」
木頭臉越來越黑,敢情王巧兒十幾年沒打過麻將了,一把拉起王巧兒的手,就要走。
「你別急嘛。」王巧兒一把拉過木頭,小聲對木頭道:「我這是欲擒故縱,先熟悉規則,待會肯定贏。」
「我信你有鬼。」
「真的,我還現了。」王巧兒壓低聲音在木頭耳邊道:「那個年輕人和中年男人做牌。」
「恩?」木頭看向那年輕人和中年男人:「那舉報……」
「用不著,我讓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看著吧。」
王巧兒轉過身來,神色如常道:「開始吧。」
「好是好,不過。」中年男人看向王巧兒手上的牛皮包,笑著道:「姑娘這點錢,恐怕堅持不到午夜兩點,我們賭個大的如何?」
「那你要怎麼賭呢?」王巧兒將麻將推入洗牌轉盤,等著出牌。
「十二點前,姑娘要是輸光了錢,那就答應去我家做客一晚,後面兩個小時輸的,都算我頭上,如何?」
「你說什麼。」木頭怒了,怒視中年男人。
王巧兒伸手攔住木頭,笑著道:「大叔,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你這樣直接,真的好嗎?」
中年男人不屑地瞟了木頭一眼:「就是做客而已,你男朋友沒錢給姑娘花費,要是這都不同意,那不要也罷,姑娘,你說是嗎?」
「你……」木頭本就被王巧兒「男朋友」三個字說得臉蛋通紅,現在更紅了。
王巧兒的粉拳在牌桌下緩緩捏緊,微微一笑道:「好,我答應你了,不過對等的,如果十二點前,你的錢輸光了,你做我的奴隸,如何?」
「奴隸?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大笑起來,連旁邊幾個桌子的牌客都笑起來。
「哈哈哈哈,開始開始,我倒是迫不及待想嘗嘗當姑娘奴隸的滋味了。」
中年男人十分高興,看了那年輕人一眼,年輕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牌局再次開始。
可是這次,王巧兒沒了之前的運氣,一把爛牌,打牌比連牌還多。
木頭渾身一軟,他放棄了,看來這幾萬塊是沒了,不過算了,就當是給巧兒醫治媽媽的費用吧,這幾萬塊給她拿去瘋也值得,自己以後努力賺錢還給親戚就好了。
只是這中年男人明顯不懷好意,怎麼辦?
王巧兒不但牌爛,摸牌也臭,連續幾把都是沒用的牌,眼看桌上牌越來越多,王巧兒再次摸牌,木頭站在她身後,從他的角度,看到王巧兒摸的是一個白板,十分無語,王巧兒財,紅中都有,怎麼能摸個白板?
王巧兒把牌拿起來,放到面前,木頭頓時傻眼了。
「怎麼會……」
木頭瞪大眼睛,怎麼會是個紅中?
「噓……」王巧兒對木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木頭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再次摸牌,奇怪的事又生了,木頭明明看到是個五條,但王巧兒一拿起來,又是個紅中。
「槓。」王巧兒湊齊四個紅中,暗槓一手。
「算你運氣好。」中年男人哼了一聲,微不可查地舉起一根手指,彎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瞟向年輕人。
他的意思是要五條。
可是年輕人卻輕微搖頭,他沒五條。
不止這個五條,中年男人前面要的牌,年輕人都沒有,怎麼會這麼奇怪?一個人十三張牌,摸那麼多牌,怎麼可能次次沒有自己要的牌。
第三局,王巧兒自摸,三個槓,八番抵中年婦女的槓後,得五千塊。一把就將剛才兩把輸的贏了回來。
第四局,第五局,王巧兒全部自摸,清一色,對對碰加槓,都是加番的,而中年男人要的年輕人的牌,一張也沒有,而且年輕人餵的牌,好多都被王巧兒碰走了。
輸到第八局,中年男人臉都黑了,和年輕人想要離開。
「大叔,說好咱們大戰到午夜兩點哦,現在十二點都還早呢,大叔不會輸不起吧?」王巧兒笑著道。
「你……」中年男人咬咬牙:「我倒要看看你運氣好到幾時。」
中年男人又坐下來,可是接下來的牌局,中年男人還是輸了個底朝天,王巧兒很快就十多萬進賬了,次次大番子,輸得中年男人臉色鐵青,年輕人不敢抬頭。
王巧兒連贏的牌局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時從門口進來一名穿西服的青年男子,後面跟著四個戴墨鏡的壯漢,看到賭場內的異常,徑直走到櫃檯邊。
「大少爺。」櫃檯經理立即向青年男子行禮。
「怎麼回事?」青年男子看著王巧兒和中年男子的牌桌問道。
櫃檯經理道:「今夜來了個姑娘,已經連贏十幾局大牌,胡老七快輸急眼了。」
青年男子笑了一下:「喲,不得了嘛,胡老七可是咱們這有名的老千,每個月給我們交的份子錢不少吧?這姑娘竟然能贏他?」
「那姑娘不是靠真本事,她也在出千。」經理道。
「能瞞天過海的出千,就是本事,我倒是好奇,她如何出千,能瞞過胡老七。」青年男子饒有興趣地看向正在打牌的王巧兒,他觀察好一會了,也沒現王巧兒哪裡出千,可是王巧兒每次摸起來的牌,都是對張的,快叫快胡,還都是大番。
「她換牌的手法之快,是我生平僅見,大少爺,你來看。」
經理將青年男子帶到櫃檯後一個房間內,房間裡擺放著很多屏幕,屏幕上清晰地播放著各個牌桌的情況。經理將最大的畫面,鎖定為王巧兒那一局牌桌。
青年男子敲擊幾個鍵,放慢了度,王巧兒四人都變成慢動作,但是……青年男子還是沒看出王巧兒出千。
「大少爺,這樣才能看清楚。」
經理調出密碼框,在裡面輸入一串密碼,畫面瞬間就變了,牌桌上的麻將全都變成了透明色,不但如此,連洗牌機內部都全部投影了出來。
這時青年男子終於看清楚了,慢動作的全息畫面里,只見王巧兒伸手摸牌,手指快彈了一下,兩個麻將立刻調換了位置。
就算是放慢十倍的度,王巧兒的動作依然快得眼球都難抓住。
「人才啊。」青年男子慢慢睜大眼睛,驚喜道。
「我在這裡工作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快的換牌手法,大少爺,要不要我們去抓住她,讓她把錢吐出來?」經理道。
「放屁,這樣的人才,不用起來簡直對不起老天爺。」青年男子搓著手:「看來我在奧門開賭場,有人壓陣了。」
「大少爺,你看。」經理突然驚叫起來。
「什麼事大呼小叫。」青年男子不耐煩。
經理手指畫面,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青年男子跟著看過去,眼睛一下子定住,幾乎說不出話來。
此時畫面切換了角度,正對著王巧兒正面,因為全息透視放映,王巧兒臉上的偽裝全部去除,露出本來的容貌。
「好美。」
哪怕已經閱女無數,可是青年男子還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女,此時畫面上的王巧兒,除了臉色格外蒼白外,簡直就是出塵的仙子,美麗得驚心動魄。
「她是我的人,她一定是我的人。」青年男子顫抖著道。
……
「九點十八分,還有接近三個小時到十二點,胡老闆,你還有錢嗎?銀行卡轉賬也可以哦。」王巧兒笑著對中年男人道。
「你……你出千……」胡老闆怒聲道,他帶來的錢,全部輸光了,這可是賭場給他鎮場子的,輸光了他要賠的。
「是嗎?如果胡老闆拿不出證據,我是不是可以說你輸不起故意誹謗?」王巧兒笑著看了木頭一眼,指著自己肩膀:「好累,給我揉揉。」
木頭放下裝錢的箱子,上前給王巧兒揉肩膀,王巧兒舒服地閉上眼睛。
胡老闆看著王巧兒志得意滿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喝道:「少在那裝模作樣,你肯定出千了,來人,給我打。」
胡老闆大喝一聲,賭場兩名打手就要上前,一個聲音傳來。
「住手。」
那名青年男子從裡間走出來,示意兩名打手退下,對胡老七道:「胡老闆,那位姑娘說得對,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不但是誹謗了這位姑娘,還是壞了賭場的規矩,本少饒不了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