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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總管和他的兄弟都很高興。
梁總管沒有想到,陳彥至竟然妥協了,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將人給放了。
世子說的一點都沒錯。陳彥至的傷勢,真的很重,儘管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梁總管覺得要儘快趕回梁王府,向梁連稟報。
梁總管帶著弟弟和王府的人,出了縣城,不敢有絲毫耽誤,向王府趕去。
因為人比較多,梁總管等人雖然有著武功在身,可畢竟不會飛天遁地的本事,趕路的速度不是很快。
三天的時間,他們才走了一小半的路程。
第三天早上。
梁總管發現弟弟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連忙問道:「二弟,你不舒服嗎?」
梁總管的弟弟雖然被陳彥至切斷了手筋腳筋,但他畢竟是宗師武者,修為還在,身體素質比一般的普通人可是要強太多。不應該出現趕路不適的情況才對。
梁總管的弟弟,呼吸急促,說道:「兄長,我沒事……」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噴雙眼充血,隨後吐血,倒在了馬車裡,停止呼吸,死於非命。
梁總管一臉驚駭,隨後確定了弟弟真的死亡,才悲痛地仰天大叫:「二弟,你怎麼突然就走了?讓我回去,如何跟爹娘交代?是陳彥至,一定是他下的毒手!」
沒有證據。
但是梁總管有一種直覺,二弟的死,肯定和陳彥至脫不了關係。怪不得陳彥至放人那麼痛快,原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殺人滅口。
梁總管擦拭了臉上的淚水,收斂了眼中的仇恨和怨毒,手一揮,對王府的護衛們說道:「走。我們回王府。」
現在回錢塘縣去找陳彥至,那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想要報仇,只能從長計議。
……………………
錢塘縣保安堂。
和蘇州城的保安堂相比,此間保安堂藥鋪,的確是小了點。不過沒有關係,藥鋪內該有的藥材都有。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許仙和白娘子的醫術高明,他們給人看病,收取的診金不貴,可半個月的利潤,依舊比起李公甫一年的俸祿還要多。
古人從業,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此乃最高目標。
許嬌容看著弟弟成為錢塘縣遠近聞名的醫者,心中很是自豪。許家要不了多久,就能旺盛起來。
可就在今天,許仙遇到了一個棘手的病人。甚至連白素貞都有點束手無策。
白素貞對許仙說道:「相公,要不我們去請陳彥至,他或許有治療李姑娘的病。」
許仙看了白素貞一眼,說道:「娘子,你可是修行者,會玄門法術,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醫治李姑娘?」
金山寺事件之後,許仙終於知道,自家娘子,不熟普通女子,而是都是修行者。許仙的眼中,修行者就是神仙,是無所不能的。
白素貞搖了搖頭,說道:「李姑娘是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醫治心病,不是我擅長的。我只能讓她暫時平靜下來,可要是再想不出辦法,李姑娘很可能會瘋掉。」
世間的病,心病是最難醫治的。
人心之中的貪婪、妄念、執念,就算是聖人在世,都沒有辦法消除。
就像陳彥至,別看他彬彬有禮,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待人處事,都非常得體。可是,陳彥至心中的執念,比任何都要重。他怕死,一心想要求得長生。
陳彥至說法海六根不淨,心中執念沒有斷。可陳彥至自己又何嘗不是。只不過,陳彥至不會主動傷害他人,他求長生之道的執念,對任何人都沒有危害。
李姑娘得了心病同,想要治癒她,太難太難。
許仙拍了一下桌子,嘆氣道:「都怪那個淫賊田末,那傢伙雖被朝廷處死,可是被他禍害的女子,則要悲苦悽慘一生。王員外家的女兒,才十三歲,就自殺了。可惡……」
田末就是陳彥至剛來到錢塘縣的時候,幫李公甫抓到的那個淫賊。
古代,女子將貞潔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被田末禍害的女子,有一些像王員外的女兒一樣,自盡了。可並不是每一個女子,都有著自殺的勇氣。她們活了下來,要麼被趕出家門,自生自滅;要麼進入青樓,做一個風塵女子。
像李姑娘這樣得了心病,快要瘋掉的女孩子,也有幾個。
許仙說道:「既然娘子都沒有辦法,那我就去找陳兄,希望他能醫治好李姑娘的心病。」
…………………
許仙找到陳彥至,將李姑娘的情況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陳兄,我知道你醫術通神,可別告訴我,你沒有辦法。」許仙期盼地看著陳彥至。
要是陳彥至也沒有辦法,那李姑娘就只能瘋掉。
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就這樣瘋掉,實在太可惜,太殘忍。其他人是什麼樣的心態,許仙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於心不忍。
陳彥至說道:「漢文,心病難治。能不能走出心魔陰影,還是要靠李姑娘自己。我可以試一試,但未必有治癒李姑娘得把握,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許仙說道:「只要有希望就好。我相信結果,不會比現在更壞。」
陳彥至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那可不一定。有心魔的人,一個不好,心靈崩潰,成為植物人,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陳彥至打算用催眠的方式來治療李姑娘。
催眠,是一種手段,就看怎麼用。可以救人,更可害人。催眠可讓人陷入深度睡眠的狀態,但同樣可以控制人的思維。
非常恐怖。
催眠這樣的手段,陳彥至一般不用來殺生,有傷天和。就像是核武器一樣,越是恐怖,就越要慎用。否則,將會害人害己。
催眠,只能對自己心靈境界低的人有效。催眠比自己心境高的人,不但不起作用,還會受到反噬,被別人控制。
許仙說道:「陳兄,那你快點跟我去一趟保安堂。救治病人,事不宜遲。」
陳彥至說道:「將那位李姑娘帶到我小院裡來。我這裡,適合修心養性。她是心病,根本不用藥,不需要留在保安堂。」
保安堂畢竟是藥鋪,不管怎麼樣,只要進了裡面,就能給人一種,「你是病人」的心理暗示。對於有著心魔的李姑娘來說,留在保安堂,有害無益。
許仙點頭道:「好吧。我聽陳兄你的。」
……………………
不到半個時辰,許仙和白娘子就帶著李姑娘來到了陳彥至的小院。
李姑娘身材高挑,鵝蛋形的臉蛋,很漂亮。可是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眉宇間有著死灰之氣。讓十六歲的她,好似風燭殘年,隨時都可能失去生機。
陳彥至將李姑娘安排在了客房裡。
陳彥至伸出手掌,在李姑娘得額頭上撫摸了一下,然後李姑娘就倒在床上,進入到了深度睡眠的狀態。陳彥至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
白娘子問道:「這樣就行了嗎?」
陳彥至點頭道:「她的心神太過於疲憊,而且內心深處還有著無盡的迷茫和對世間的恐懼。她太累。我先讓她休息一段時間。」
許仙忽然驚呼了一聲,隨後小聲道:「娘子,陳兄,你們看,李姑娘流淚了。」
兩行清淚,從李姑娘的眼角流了出來。
李姑娘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她現在大腦是無意識的。可是還會流淚,真是不可思議。陳彥至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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