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憂慮道:「為了此次和親,趙王勉強多派人手,但也才到五百,少原君又帶來兩百家將,再加上烏氏子弟精銳三百,總共也才一千人。此處又處於平原地帶,情況當真是再糟糕不過了。」
說著話,項少龍望向葉鋒,拱手道:「葉兄,你有什麼好的破敵之計?」
葉鋒微微一笑,道:「當然有。」
「哦!」項少龍眸中一亮,道:「敢問葉兄有何高見?」
烏卓、成胥兩人也滿懷期待地瞧著葉鋒,哪料葉鋒卻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他們前來送死,成全他們不就行了。我的高見就是六個字——不要慫,直接干!」
我倒!
成胥、烏卓被葉鋒這「不要慫,直接干」六字雷得是外焦里嫩,即算是項少龍,也驚地嘴巴都合不上,不由搖了搖頭,道:「也罷,既然躲不過,也只能應戰了。」
因葉鋒是項少龍的朋友,而項少龍的本事,他們是知道的,所以成胥、烏卓也道葉鋒有驚人的才能,但見面之後才發覺此人絲毫戰略不講,完全是一介匹夫,不由蔑視看了葉鋒一眼。
這也不怪他們,這是一個連君王都不能絕對保證自己安危的時代,人人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心驚膽顫、如履薄冰的活著是一個體現,縱情縱色、享受生活也是一個體現,同時還崇拜強者,只要你體現自己的價值,就有無數美人自動投進你的懷抱,無數勇士追隨,稱王稱霸,絕非夢幻。
項少龍、葉鋒在前,成胥、烏卓緊隨兩人身後,出了主帥營帳,來到外邊,平原夫人、少原君、趙雅,甚至是三公主趙倩全都出來了。
兩翼兵將已經與灰胡派來的先鋒軍廝殺在一起,可在對方占據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的前提下,情況極為不樂觀。
雖然緊張,但趙倩一雙美目卻巧笑盼兮地瞧著葉鋒這同項少龍般同樣高大鶴立雞群的男子,其他人也是一般,項少龍便將葉鋒簡單介紹了下。
少原君瞪著項少龍,怒道:「項少龍,現在都什麼情況了,你還有心思介紹?還不趕緊想想應對之策?」
烏卓道:「敵人來勢兇猛,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能有什麼辦法?」
成胥嘿的一笑,陰陽怪氣的道:「辦法還是有的,適才這位葉兄弟不就提了一個非常妙的計劃嗎。簡單簡單,大伙兒不用擔心。」
兩人,一來是為項少龍皆為,其次則是宣洩自己心中的不滿,故意將鍋扔給葉鋒。
果不其然,少原君這蠢貨乖乖中計,瞪著葉鋒,氣沖沖道:「什麼妙計,莫要再故弄玄虛,直接用啊。」
葉鋒還未答話,成胥又跟著道:「這個妙計也簡單,只是六個字……不要慫,直接干!少原君,是否特別妙啊。」
「妙你媽!什麼時候輪到你這下人說話了?」少原君目欲噴火,手指葉鋒,兇狠道:「你又是什麼人?不要慫,直接干,你給老子先上去送死!」
咔嚓。
一聲脆響,指著葉鋒的手指,直接被葉鋒輕描淡寫地捏骨折。
「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原君悽厲痛苦地哀嚎起來,隨著葉鋒的動作,蹲在地上,大叫道:「放開!你給我放開!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混蛋,你這混蛋!」
平原君夫人面上猶如罩了一層寒霜,怒道:「項少龍,此人是誰,竟膽敢如此放肆?!他算什麼東西,竟敢動我兒,還不讓他立刻鬆開手。」
項少龍此刻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沒想到葉鋒一來非但沒帶來什麼好運,還給自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可不待他說話,葉鋒已冷冷看著平原君夫人,森然道:「你又算什麼東西?我是誰,你早已知道,不用問項少龍,因為我要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更沒人能改變我的主意。現在,跪下給我磕三個頭,誠心認錯道歉,否則你這隻手就別要了!」
「要老子給你磕頭道歉,做夢!啊啊啊啊啊——」
少原君右手剩下四根手指,齊齊斷掉。
「很好,我就欣賞你這麼有種有骨氣的男人,接下來是另外一隻手!再接下來,就是你的腳,算了,太麻煩,還是直接將你腦袋拿下來好了。」
啪!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葉鋒左腳已經死死踩住了少原君的左手,他仍在大叫:「娘,救我!救救孩兒啊,好疼啊啊啊啊啊——」
「磕頭,道歉!」平原君夫人差點兒沒把整齊的銀牙咬碎,兇狠且冰冷地瞪著葉鋒。
少原君終於不敢再說什麼,立即給葉鋒磕頭道歉,葉鋒這才放開。
成胥、烏卓怔怔瞪著葉鋒,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這到底是有種,還是神經病,什麼資本都沒有,居然敢跟少原君叫板,他本人便是平原君之子姑且不說,畢竟趙勝已經死了,可他舅舅信陵君還活著啊。
葉鋒輕吐一口氣,道:「接下來,就該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作『不要慫,直接干』。項兄,你立即命令兩翼正在廝殺的兵將退後,一直退到中軍的後面。」
「不可!」成胥、烏卓面色駭然一變,齊齊出聲反對,其他人也是一樣。
如果說先前是偃月陣,也就是凹字形陣法,那麼現在……也還是偃月陣,卻變成了凸字形陣法,中軍首當其衝,直面敵人,而左右兩翼則退至中軍後面。
項少龍懷疑地問道:「葉兄沒有開玩笑?」
葉鋒認真的道:「你看看我現在的表情究竟有多認真,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若是不按我說的做,那我就不奉陪,你們自己玩兒吧。」
「好!我聽葉兄的。」項少龍祭出兩翼後撤的旗幟,正與灰胡馬賊廝殺的兵卒立即有條不紊的後撤。
另一邊,灰胡瞧見這一幕,哈哈大笑道:「項少龍終究不過是一介匹夫,竟然想用最精銳的中軍直接作戰。它囂先生,您怎麼看,這其中,會不會有埋伏?」
灰胡身旁騎馬的,正是聽雨行館的麻衣老者,他微微捋了捋銀白的鬍鬚,微笑道:「老夫先前已偵查過,斷無伏兵。此處又是平原地帶,所以絕對不會有任何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