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殺機盈野
人未現,殺機已盈野,充斥四方。
台眉大師手捏佛珠,輕聲嘆了口氣,道:「師姑娘,今日此行,我們似乎已經掉入了有心人設計的陷阱中去了。」
師妃暄亦輕聲嘆了口氣,道:「妃暄看了幾眼,這天王廟外面竹林至少有十幾人,而且根據她們腳步身法來看,武藝應當不俗!此地甚是空曠無垠,此時此刻我們想不留痕跡離開已是不可能之事!」
隨即,師妃暄、台眉大師兩人對視一眼,躲避已是不可能之事,兩人不約而同向著天王廟外走去。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聲音在耳畔傳響。
「好個大相國寺,好個師妃暄,殺了我聖門中人,就像輕而易舉離開,你當我們聖門算什麼,吃素的嗎?今日你們若不將罪魁禍首交出來,全部都甭想離開這天王廟。」這是一聲非常嬌媚的聲音,第三此時此刻這嬌媚的聲音卻冰冷無匹,如同地獄的厲鬼在淒聲長嘯,令人不寒而慄。
已經走到天王廟大門前的師妃暄、台眉大師等人見到不遠處的竹林之中,隱隱有人影閃動!不是一位,而一群!
一群人,一群女人!
大雨連綿,十三把油紙傘。
一共十三位女郎,她們個個面上帶著濃重的肅殺之氣,為首的兩位都是一襲白衣,容顏清麗出塵!其中一人更是赤足而行,一張俏臉之上還帶著森冷的殺機。而另外一位同樣絕色的白衣女郎步履輕盈,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笑意之中卻帶著無匹冷酷的意味。
顯然這群人是來者不善。
這兩位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的女郎身後跟著兩位年紀大約是兩位女郎年紀兩倍左右,一身玄墨色長袍的中年女性。這兩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郎面上沒有半點笑意,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意,恨意,怒意,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師妃暄等人,一副想立刻除掉師妃暄等人一般,以來洗去身上的恨意,殺意。
這兩位中年女性身後跟著九位弟子。
天王廟居高臨下,師妃暄、台眉兩人因站在天王廟上,因此可以非常清楚看見那九位女弟子!
這九位女弟子最前列的一位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亦步亦趨跟在那兩位中年女性身後!而身後的八位弟子,最前面的四位而高高抬起雙手,舉著一具屍體。
這是一具道士模樣人的屍體,令人驚駭得是,這具屍體已經沒有了頭顱。
這十三人身上都流露著一股陰沉、肅殺之氣,強大的殺意似欲翻江倒海,屠戮人世!
師妃暄深深嘆了口氣,此時此刻望著眼前這群人的出現,師妃暄清楚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陷阱之中,一個莫大的陷阱之中!眼前這群人,師妃暄只認識一位,那便是這群人中站在最前列那位女子,陰癸派最傑出的傳人婠婠!
至於身後的十二人,師妃暄已經隱隱猜測出她們的身份,她們應當也是陰癸派弟子!而這十三人帶著一具屍體氣勢洶洶來此,其顯然目的自然非常明顯,便是為了尋仇。
「這死去的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引起一向低調潛藏蹤跡的陰癸派如此浩浩蕩蕩的大規模出動,生出如此強大的恨意!」台眉大師暗忖不已,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
事情演變如此地步,其中的蹊蹺他們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知曉,那位傳訊天王廟有難訊息之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利用仇恨,引起魔門與大相國寺的衝突,繼而達到其不可告人值目的。。
這位引起一向低調潛行陰癸派如此巨大規模出動的人,一定是魔門之中重量級人物!
台眉大師心中陰沉不已,一直以來他對於魔門都存在偏見,但卻不能代表他願意在別人的設計之下與魔門產生沒有任何必要的衝突,繼而讓漁翁得利。
可如今這等情形,這種衝突情況似乎不可避免了!一時間,台眉不由將視線望向師妃暄,心中暗忖:「看來也唯有看這位慈航靜齋的傳人是否可以暫時壓下這份衝突吧。」
此時,腦海之中一道靈光忽然閃過,台眉大師腦海之中閃現一個名字,立即打了一個寒顫,喃喃自語:希望並非如此。
師妃暄明白婠婠等人來此雖非因她而起,但她卻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身。此時此刻的情況之下已經容不得退卻,亦不可在此將矛盾繼續擴大,最好的辦法也唯有息事寧人。因此在婠婠、白清兒等人帶領之下向著天王廟走來的時候,師妃暄撐著雨傘,踏著輕盈步伐向著婠婠等人而去。
雖千萬人吾往矣,望著那一襲青衫、一把青傘,站在天王廟前的十幾位僧侶不由手捏佛印,長念佛偈,對於那道身影,心中無不崇敬,敬佩。
一人對十三人。
兩方在竹林與山門交界地碰面。
此時來此的幾乎都是般若堂、羅漢趟的武僧,雖是僧侶但卻並不缺熱血,幾乎都願意與師妃暄一同面對,但卻被台眉大師阻攔下來。沉聲說道:「此時此刻情況不明,不適合與魔門中人擴大衝突,以免為有心人有可乘之機!何況慈航靜齋傳人以一己之力而扭轉天下局面又並非罕見,你們又何須擔心?」見弟子還是騷動不安,台眉大師又道:「我們在此,又如何會讓魔門中人囂張放肆,傷害到師姑娘。」
聽此,眾僧侶才平靜下來。
在距離天王廟四五百米遠的一處山石上,一位青衣人長身玉立,視線望著天王廟方向。
大雨紛紛,可雨落在他周身三寸之時,便如流水潺潺向下流淌,不能浸濕此人身體半分。如果此地有人仔細去凝視這位青衣人,就會發現這位青衣的視線不但是望著天王廟的方向,而且似乎已經將天王廟前的情景收入眼底,半點竟未曾錯漏。
若在晴日,可以看清楚距離五百米之外的景致已是非同凡響的高手能辦到的了!而且此時此刻卻是大雨紛紛,紛紛大雨之時,如此天氣,視線必然會遭到影響,然而這位青衣人竟然可以看見五百米之外的景致,若見到這一幕的人,絕對會震驚不已,此人的武藝究竟修煉至何等高深莫測之地步了。
「以婠婠的本事,將這第二步計劃妥善完成應當並不算困難!現在改是進行第三步的時候了!邪王、陰後,我君簫染對魔門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是否可以納入我君簫染的眼帘了。」青衣人輕聲自語道,眼中一閃而過的冷酷異芒。
「婠婠姑娘,妃暄記得慈航靜齋與魔門的約戰時間是在七月初七,申酉之交,躍馬橋之上,而並非在這天王廟之中!不過為何今日婠婠姑娘帶著如此諸多陰癸派弟子來天王廟中圍堵妃暄與大相國寺離開道路,不知是何意思?」即使一人面對陰癸派眾人,師妃暄的言語之中亦並未流露出懦弱氣勢,言辭、語氣、既不盛氣凌人,亦不卑不亢,顯得非常清淡如水,似乎就如清晨必須吃飯一樣理所當然。
撐著油紙傘,一身白衣長裙,明艷動人,亦美艷逼人的婠婠立在雨中冷冷掃了師妃暄一眼,眼神陰冷,狠毒,決絕,一雙桃花眸充斥著掀雷決電的殺機,這強烈的殺機即使站在天王廟前的台眉等人亦生出不寒而慄之感。
此時此刻無論是台眉等僧侶還是師妃暄的心都沉了下來。不難揣測,陰癸派如此氣勢洶洶來此,這其中原因定是陰癸派內部出現了重大事情,而這死去的重要人物很可能與他們這群在這時候出現在天王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師妃暄沉默不言,此時此刻,鎮定自若的師妃暄非常清楚這時候千萬不能輕易出口辯解,否則不但陰癸派不行,而且還可能加深陰癸派的誤會,此刻辯解是其次,最重要便是聽,聽陰癸派人說,繼而在伺機發出自己的疑問,小心斟酌。
勾了勾手,四位高舉著那道人屍體的陰癸派女弟子心領神會,齊步上前,將那道人的無頭屍體抬到師妃暄面前,婠婠眼神冰冷不帶如何情緒,如望著一位死人一樣望著師妃暄,指著拜訪在地上的屍體,冷冷道:「妃暄妹妹,你可知道此人是誰嗎??」
師妃暄掃了地上那位無頭屍體一眼,這具屍體之上除開那脖頸之上的致命一劍斬下頭顱以外,唯有一處傷口,便是胸膛之上!胸膛之上那簡直並不應當算傷口,僅僅只有一點殷紅,若不仔細觀察,甚至看不出。
一點紅,可以以劍法造成如此傷口者師妃暄不難想到昔日的天下第一殺手中原一點紅。不過中原一點紅早已經銷聲匿跡於江湖之上,而且師妃暄也已經隱隱猜測出此人身份,認為即使中原一點紅也不可能在此人身上造成這樣的傷口。
心中思緒萬千,但言語之上卻沒有遲疑,搖了搖頭,立刻回答了婠婠的問題,道:「素未蒙面!」
「素未蒙面,倘若素未蒙面,那我想請問妃暄妹妹,為何選擇在此時此地帶領大相國寺的武僧來到這偏僻的天王廟中來了?素未蒙面,我們兩道六派道祖真傳的左師叔又為何正好在你等來到這天王廟中正好慘死呢?難道妃暄妹妹想僅僅平捏素未蒙面這四個字就輕而易舉離開嗎?」
聲音愈加冰冷,愈加尖銳,愈加犀利,聲音中的殺機也愈加劍拔弩張,鋒不可當,似鷹撮雷擊,推山崩海,伏壓天下。
一席話,似將已經壓制在心中的抑鬱、怨恨、惱怒,如火山爆發、山河傾瀉一樣爆射出來,勢不可擋。
【最近感冒了,章節有些方面的處理可能有些不妥之處,還請大家見諒!等感冒好了,可能會回頭看,繼而修改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