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來龍不僅在江湖上冒了個頭,也在朝廷上冒了個頭。
從朝堂到江湖,都知道西牧境內的九龍山出了個怪人,此人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一腳踢走君子會的竹西門,一腳掛出『天命所歸』旗幟,短短几天時間,天下皆知。
身為西牧王的莊羽當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花來龍的存在,第一時間就是派出自己所圈養的幕僚查清楚花來龍的來歷。
查來查去,就知道了這人修為玄指境,姓花名來龍。
諸如籍貫哪裡,親人幾何,一無所知。
這人真的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倒好像和他自己光明正大的標榜著『天命所歸』很吻合。
西牧王莊羽和自己手下幕僚相商。
「諸位,你們怎麼看這花來龍這人?」
有人建議應該去將花來龍招為幕僚。
也有人建議當務之急是一邊進入帝都看看皇宮內的風向,一邊召集兵馬,同時也要看看底下那些城主的意思。
也有人說此人行事如此高調,應該是個修為高深頭腦簡單的人,所以不必去在意,而是應該把重心放在其他三王那裡。
西牧王認真的聆聽著這些幕僚的意見。
這些幕僚中,也有三大州主在內,青滇風三州州主皆在其內。
莊羽看著青州州主問道:「劉州主,你來說說你的想法?」
青州州主劉文修想了想,說道:「王爺,我覺得應該先看一看其他三王的動向。」
西牧王點了點頭,說道:「本王也覺得應該要看其他幾位皇兄的意思,至於進帝都,依本王之見,那就不必了,只怕此去,會是個鴻門宴,帝都之中,那老道士李秋酒可不是善茬,別看他溫文爾雅的,一發起狠來,只怕整個帝都的文武百官都要消失大半,所以,我不去,就已經足以表明了我的態度。諸位覺得如何?」
眾人紛紛說王爺說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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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處極北之北的蒙元國對於雪已經沒有了觀賞的心思,但是,來自於南國的武老頭卻仿佛已經多年沒有看過雪一樣,站在城頭上看雪。
披著一身黑色厚重黑牌,他站在城頭上,那些雪花落在了黑色的衣服上,沒有融化,反而越堆越高。
蒙元皇帝走到武老頭的身旁。
武老頭嘆氣說:「多年以前,我們西涼也曾經下過雪。」
蒙元皇帝說:「從我出生起,我就沒有看到過青山,也沒有看到過綠水,就連石頭都很少見到,打開門,所看的都是雪。」
武老頭又說道:「西涼下的那場雪,下的也是血。」
二十年前,處在西涼州上的武大將軍府,在雪夜之中流淌鮮紅的雪,無數人的血液染紅了純白的雪花,冰雪越下越大,覆蓋住了戰神府邸,等融化後,一切歸於平靜。
但身為武家的後人,武老頭卻從來沒有忘過那唱雪,也沒有忘過那唱血。
蒙元皇帝說:「碧草藍天,風吹草低見牛羊等這些事物,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只有從書中看到,於我而言,屬於傳說。」
身穿紅色雲團皇服的蒙元國皇帝和那個留著花白鬍子和黑白相間頭髮的武老頭站在皇宮城頭上看雪,看似在交談,其實卻是說著不相干的事情。
一個懷念故鄉,一個想要看看書中描述的傳說是怎麼一個樣子。
武老頭說:「皇上,大莊王朝已經將莊玄帝死去的消息公眾於世,很快,分布於東南西北的四牧王便會有所動作,所以,此時,我們一定要忍住,以老頭子的意思,皇上應該派出使臣,和大莊交好,給他們留一個我們依舊弱小的印象,等到來年,四王一有動靜,我們在舉兵南下,那時,必定會事半功倍,越過莊姓王朝所設的邊防線一定輕而易舉。」
蒙元皇帝說:「他們新皇未立,只怕不會接受我們的交好合約吧?」
武老頭道:「不會的,現在他們最怕的就是皇上您突然舉兵騷擾他們的邊防線,然後南方那邊也發兵北上,所以,此時提出交好意思,他們一定會樂意接受。」
蒙元皇帝想了想,又說道:「只怕他們會提出要扣押人質的要求。」
武老頭說道:「他們現在內憂外患,巴不得沒有邊防之憂,哪裡會有這些要求,何況,大莊王朝里的那些人,素來以天朝上國自居,他們見皇上使臣,一定會覺得理所應當,根本不會想到提出質子一說。」
蒙元皇帝想了想,也覺得可行,便說了一聲就依照你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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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凌自出蓮花後,一路向北而行。
兩輛馬車走走停停,終於是來到了他在地圖上所標註的群山密布四周的點上,他勒馬而停,跳下馬車,抬頭看著矗立在官道兩旁的高山。
魚唱晚也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武凌的身邊,問道:「怎麼忽然停住了?」
武凌說道:「這群山的位置不太好,你看。」他指著地圖上的點。
他所指著的點正是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前後很大片空白,就意味著這座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更別說是那些城市了。
魚唱晚說道:「你是擔心這些延綿數里的群山中有山匪?」
武凌說道:「沒錯,平時我倒是不怕,可問題是現在我們有兩大麻袋銀子,遇到山匪打不過時,想跑,背著那麼兩大麻袋,跑不過,不背著,又心疼。」
魚唱晚說道:「這一路走來,你不是教小胖他們一個很厲害的陣法嗎?就算是遇到山匪也應該不怕吧,在場的也就只有雪姐姐不會武功,保護她一個應該很簡單。」
武凌收了地圖,看著很有女軍師潛質的魚唱晚說道:「理是這個理,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敢占山為王當山匪的,手下不說有一千,應該也有八百吧,就算我們各個都是一品境高手,怕也不是人家人肉戰術的對手。」
魚唱晚說:「那你想怎麼辦?」
武凌看著魚唱晚,又看著地下,然後又看了一下高山。
頭很大。
如果沒有那兩大麻袋銀兩,倒是不用擔心什麼,可是沒有如果。
魚唱晚開口說:「不行的話,我們分成兩批走,一批一輛馬車,第一輛車只要帶一些銀兩就好,若是真的有山匪,就留下信號。」
她還沒有說完,武凌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不行,分開的話,力量變得薄弱,更加沒有一戰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