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鶴更是面色大變,心臟不禁加快了跳動,行走江湖數十年,長久以來對危險的敏銳感知告訴他,大禍降臨!
慕容縱橫道:「侄女,究竟何謂九陰真經?攝魂大法又是何等武功?」
張菁道:「九陰真經究竟是什麼武功,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是一門包羅萬象,無敵於世的武功。」
嘶!
包羅萬象,無敵於世!
此言一出,眾人聳然,不由倒吸數口涼氣,這話委實是太過誇大,但也就是放在別人身上,倘若是岳風,亦或者是邀月來說,就沒有人覺得有任何問題。
張菁跟著道:「攝魂大法,也就是攝心術,這一門武功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讓人說出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眾人面面相覷,終於明白岳風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岳風、江別鶴身上,倘若岳風一言不合便將江別鶴斬殺,他們當中,固然有畏懼岳風威勢的,但總也有那麼兩三個是毫不畏懼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岳風並不是斬殺江別鶴,而是探尋當年的真相,江別鶴身上的真相。
岳風微笑道:「雖然有些粗糙,但本質是不變的。」
他自不會告訴張菁,現在他所掌握的,早已超越了九陰真經中的攝魂大法,攝魂大法只能讓人道出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但他現在卻能完全控制一個人的心智,讓他說出岳風想讓他說出的話。
別說江別鶴就是江琴,就算他不是,也必須是了。
張菁哼了一聲,莫名其妙的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
&江別鶴!」
正在這時,岳風忽然冷喝一聲,他這下突然發難,江別鶴全無防備,心神一震,已被駭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聲糟糕,心神失守,已被岳風搶占先機,失去了主動權。
剎那之間,江別鶴已經完全落入了岳風的掌控之中。
嗡!
江別鶴神情頓時變得麻木,雙目茫然,毫無焦點。
岳風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別鶴道:「江別鶴。」
岳風又道:「我說的不是你現在這個名字,而是十幾年前的名字。」
&叫江琴,原本是『玉郎』江楓的書童,但後來江楓得罪了移花宮,兩位宮主要對付他,我自然不能束手待斃,更重要的是,江楓雖然拿我當兄弟,但只要他還活一日,我江琴便是他江楓的書童,只有他死了,人們才會忘記這一點,我江別鶴豈是庸庸碌碌之輩,我要出人頭地,我要揚名立萬,所以我便將江楓的線路出賣給了十二星相,十二星相便殺了江楓夫婦,沒想到最後竟還有一條漏網之魚活著,這就是小魚兒……」
接下來半柱香時間,江琴便緩緩將自己以前曾經做過的惡事緩緩到來。
&子!可惡!我殺了你!!」
小魚兒面色陰沉鐵青,無比怨恨地看著江別鶴,目眥欲裂,一雙眼睛簡直就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江別鶴生吞活剝。
在場眾人譁然變色,憤怒瞪著江別鶴。
一個個憤怒的面容,毋庸置疑書寫著他們內心深處是何等的驚訝與震驚:娘希匹、格老子、他娘的、龜兒子……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江別鶴!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無恥小人!
隨著江別鶴的描述,所有人都知道,他非但出賣了視自己如兄弟的江楓,而且他……他居然還是移花宮的內應,這十幾年來,他武功之所以進步這麼快,完全是託了移花宮的福。
而後,更道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陰謀。
&容縱橫、嘯雲居士、神錫老道這群人還以為自己做的隱秘,豈不知移花宮兩位宮主早就預料到了一切,我早已將消息傳遞到了移花宮,他們居然想以卵擊石,也不瞧瞧自己究竟是什麼貨色……」
&夫……老夫殺了你這江湖敗類!!」
慕容縱橫氣得鬚髮皆立,其他人的怒氣也已經爆棚,恨不得吃了江別鶴的肉,喝了他的血。他們誰不拿江別鶴當兄弟,但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兄弟背後居然是這麼看待他們的。
嗡!!
岳風攝魂大法一收,江別鶴恢復正常,雖然他說出了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但從始至終,他的意識都是清楚的,他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罷了。
這……才是最恐怖的!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苦苦經營十餘年的大好名聲,瞬間化為虛無,一敗塗地,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超過了喪子之痛,比殺了他本人還要難受。
他要揚名立萬,為的,也不過是享受萬人矚目的目光以及數不盡的鮮花罷了。
現在,一切都完了。
岳風望著小魚兒,微笑道:「現在你知道究竟誰才是你的殺父殺母的仇人了,這個人,你殺不殺?」
&當然要殺了!」小魚兒咬牙切齒的道。
噗!
岳風虛指一彈,江別鶴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岳風制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魚兒一步步走近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他以為自己本必死無疑的,但卻沒有料到小魚兒在不停捶打自己的過程中,從剛開始的怒不可遏,到漸漸轉為平和,最終廢掉了自己的內力,讓自己成為了廢人,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小魚兒長長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殺江別鶴。
他心地畢竟是善良的,甚至是過分的善良。
江別鶴強忍疼痛,還好,只要自己這一條命還留著,那就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他可是知道移花宮神秘強大的手段,令廢人重生,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自己還有價值!
這個時候,他甚至希望小魚兒對自己再狠一些,自己也再悽慘一些,如此一來,旁人便再也不會為難自己,自己這一條性命才算是真正保住。
岳風搖了搖頭,輕嘆道:「江小魚啊江小魚,原來你我終究不是同道中人。」
小魚兒心思通透,自然第一時間明白岳風的意思,緩緩的道:「他現在畢竟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再也不能為惡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妨在此止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