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巔峰之上 第八百四十一章 素天真的布置

    氣勁碰撞，爆裂，秦暘是十臂對千掌，數量相差百倍，速度卻是勝過兩百倍都不止。

    那巨大的千手如來法相雖有無儔之力，卻無至快之速度，秦暘以快打慢，十臂十掌對上如來千手，大小不等的掌印對擊，雄渾的力量相互對拼，每一掌碰撞都是最為根本也最為存粹的根基較量，先支撐不住者定然會一敗塗地。

    而速度遠超對方的秦暘，定然是獲勝的那一方。

    「千變萬化，如來法體。」

    秦暘身形再度拔高，成丈六金身，他進步摧掌，匯聚無量之力的十臂如摧枯拉朽般平推過去，碎如來之千手，破如來之法相。

    然而蕭冕卻是提前一步察覺秦暘能破碎法相，只見他身影一轉，氣機由佛轉道，化天地之氣形成沛然一掌擊向剛剛破碎千手如來法相的秦暘，「乘天地·御六氣·天一入寥。」

    還沒完，道招之後便是最為極端的狂邪魔力，無物不焚的星火降臨到天柱之巔。

    「吞寰噬宇九大限·焚星禁限。」

    由佛轉道，再由道轉魔，蕭冕運轉諸功全無不諧之意，更讓正邪雙重招式相輔相成，令其威能倍增。

    「你有未來之眼，我亦有未來之主。」

    剛剛破碎千手如來的秦暘不慌不忙，身形一變，「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松鶴變，松鶴延年。」

    他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松濤起伏的樹林，自在飛行的仙鶴。出現在蕭冕眼前的，是一處長生自在之境，是松鶴延年之圖。

    這非是武意演化的虛景，而是秦暘以千變萬化之能當真變成了一處松鶴之世界。

    千變萬化，並非虛妄，而是當真如實的變化，這一處松鶴世界，便是秦暘的身體變化而成。

    也正是因為洞悉千變萬化之本質，秦暘才會創出「永恆國度」這一招，意圖以身化天地。

    這一招，這一幕，饒是蕭冕見識過人，乃是此世武道古今第一人，也不由為之瞠目，他便是看遍了世間武道，也不知還有這麼玄奇的變化。

    「人仙武道，不愧是系統壓箱底的武功，確實叫人震驚。但任你如何變化，我亦不懼分毫。我蕭冕，殺武祖，對三祖，歷經兩萬七千年歲月而不朽，古今無人與我並列，安能卻步於此。」

    蕭冕放聲長笑，萬象之影在此刻於他身周出現，他的身影被天地萬象籠罩，只露出一雙幽紫色的雙眼，「好叫你知曉，煉虛合道的最高境界為何？」

    他的身影在這一次似是無限膨脹又似無限縮小，似無所不在又似超脫世外，秦暘從他那裡看到了天地，看到了日月，看到了仙佛，看到了一切。

    煉虛合道境界，前者煉虛，乃是此境界之始，將虛幻不存在的武道練成實質，如此方能進入合道之境，以道合身。

    以道合身之後，身即是道體，實力大增，但不可持久。直到下一個境界，「道我俱在」達成，才能一直保持道體狀態。

    這兩境界都屬於合道，又不算是完整的合道。

    合道的終點，乃是以自身武道比擬天地之道，武者即是武道，武道即是於天地之道比肩乃至超越的大道。

    最終之境「我即是道」。

    而蕭冕，他所成就的，便是最強的武道。他學遍諸武，通曉天地萬象，此刻一經展現境界，便是萬象降臨，諸道並起。

    「萬象歸一。」

    似充塞天地又似常人大小的矛盾身影后發先至，探出的手掌抓住道氣和星火，將這正邪二招抓到一起，化作一個太極圖現於掌心，迎上那片松鶴世界。

    「轟」

    兩方碰撞，就如火星撞地球一般，龐大到無可估量的氣浪衝破了星球之外的禁制，震得腳下天柱為之動盪。

    「嗷」

    天柱之中突得傳來一聲龍吟，四方八極的地氣在這一刻如朝拜皇帝一般湧向中央天柱，天上更是白日現出一顆大星，垂下土黃色的光芒。

    那是鎮星，中央天柱所連接的星辰。同時也是五星之中最大，星力最擅鎮壓的星辰。

    中央天柱在地氣和星力的支持下，竟是直接穩住了，在強悍的餘波中不止屹立不倒，而且不動分毫。

    「有意思。」

    松鶴世界突然一晃，重新現出秦暘的本體，他看向腳下的天柱，臉上滿是玩味之色，「五方天柱，越是完整其本身的鎮壓之力也就越弱，如今四方天柱皆已被毀，這中央天柱本該是獨木難支才對。沒想到如今的中央天柱的穩固程度竟是還要強過其餘四根天柱加起來的總和。」

    本被鎮壓在四方天柱之下的地氣以及被四方天柱穩定住的元氣，在被釋放後的天柱都在湧向中央天柱，這天柱也如武者一般，在被鎮壓之力大減的現在變得更強更穩固。

    四方天柱就如諸侯，中央天柱則是皇帝。在諸侯垮台的現在，被四方天柱所鎮壓的地氣元氣就如黎明百姓一般，都歸皇帝統轄。

    最後一根天柱，它也許沒有五方天柱俱在之時的鎮壓之能，但論其穩固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當然，天柱無智，之所以能調動地氣元氣增持自身，還少不了天柱之中那位邪皇的意識。

    「易乾，或者說素天真，當真是死了都要給我留下一個棘手的麻煩啊。」

    蕭冕同樣關注這天柱變化，他這時也將素天真的一系列行為串聯起來，心中生出恍然之感。

    天柱歷經兩萬七千年，早就開始出現了問題。大到南方天柱那般熒惑星力引動地下熔岩流出，形成不滅火山，小到佛尊親身鎮壓西方地脈六十年。

    上一次甲子論武，若是維護天柱這一派輸了，那中央天柱也可能直接就被斬了。

    素天真在那時候，也許就想到了他日四方天柱皆無的場面，也有可能，他從易乾意識體那裡得到了相關的訊息，所以他做出了這般布置。

    元邪皇的作用不只是輔助穩固天柱，還能在緊急時刻調動地氣，呼聚元氣加持中央天柱，保其不失。

    這便是素天真留下最為深遠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