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紅樓 第六十七章 賈生驚破巫雌夢

    探春因為大觀園抄檢,心裡氣悶,和侍書一起男裝出來,見到西直門內江邊一場廝殺,自己不知幫誰,只是任由自己的馬跟著馬車狂跑,誰知卻見到了自己一直思慕的人,幾乎撞到北靜王的隊伍里去。如果不是被北靜王爺身邊的保寧侯攔住,幾乎就要撞到北靜王面前的盾牌上去。看到北靜王爺看過來,那眼神里的憂鬱和無奈立即被她讀懂了,不覺呆在那裡,北靜王爺攔住要發威的士兵,讓她跟在自己的隊伍里,探春心如撞鹿。此時突然看瘌頭和尚三個人撲向北靜王,來不及多想,忙一箭射去,這一箭射到賈珠的手腕,幸虧賈珠內力深厚,才傷得不重,賈珠看到她,立即認出她是探春。想到自己離家之時這個妹妹只有幾歲,這幾年扮成瘌頭和尚在賈府出入,多次見到這個偷偷舞刀弄槍的妹妹,不覺面露溫柔之色。

    探春原來看他看過來,到底沒有實戰過,到嚇得縮了頭,此時見他居然對自己面露笑意,不覺納悶。但她一片心都在北靜王爺身上,到想救他。北靜王卻認得瘌頭和尚,知道三人企圖,全然注意力都在馬車上的黛玉身上,聽得賈珠用傳音入密在自己耳邊說話,立即醒悟,北靜王爺何許人,立即拉住探春的手,「這是我的故人,三姑娘不要胡鬧。」探春只得放下武器,恨恨地瞪著賈珠。賈珠看到她卻微笑了。此時他裝扮成的瘌頭和尚看起來有四五十歲,探春如何認得出來。

    北靜王爺拿眼看王子騰站在山上並沒有注意自己,忠順王爺人馬堵在城門口,也沒有管堵在馬車後面的自己,和賈珠密語道:「這樣四面八方的,我就是退一步,你們也不可能跑回城裡去。」

    賈珠笑笑:「你只要將他們逼到左邊的渡口去,我們在渡口安排了船,怎麼放走他們您再見機行事。」

    北靜王沒有奈何。罵道:「每次拿林姑娘要挾我。」

    賈珠笑:「每次都靈。」

    北靜王忙給左右吩咐下去。

    黛玉見忠順王府守住了城門,北靜王爺的左翼亂了一陣,忽然有兩個人在那裡和士兵打了起來,忙讓馬車朝這邊撤退,自己斷後,那邊忠順王府的衛士立即蜂擁追趕過來,北靜王爺正在著急自己不好出面,對賈珠道:你還不去救林姑娘。黛玉陷入重圍,臉上的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發光,北靜王爺一時呆住。黛玉見瘌頭和尚幾個撲了進來,自己忙去救護聶青和晴雯,聶青抱著四兒,也弄得渾身是血,眼睛卻不斷去看晴雯。晴雯這邊連刀也拿不起來,暗器出去,根本沒有力道,哪裡抵擋得住。這邊曹雲見到晴雯虛弱如此,只覺心都碎了,砍殺了兩個追擊的人,撲過去為晴雯擋住追兵。曹雲被一陣亂箭射到,晴雯心急,顧不得自己的傷,一把扶住,曹雲對她笑笑,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瞑目而死。晴雯叫了一聲哥哥,但覺五臟六腑重來沒有過的疼痛,當時暈倒在曹雲身上。

    此時一個灰衣人飛掠過來,砍翻兩個清兵,一把抱起晴雯,黛玉看這人身形熟悉,一時沒想起是誰,段傳秀如何肯讓曹雲的屍體落入敵手,自己搶去背上,黛玉和賈珠一起朝渡口撤去,剛到渡口,只見一大船在裝糧食,船上那灰衣人在對著她笑,看清這人,大喜:三少叔叔。蘇門將晴雯抱上船去。

    蘇門三少大笑,讓馬車沿著踏板直接上了船,潘又安背著司棋,看司棋的血染紅了自己的衣服,心下十分著急,黛玉看著晴雯,心裡十分焦急。一旁的肩夫突然出手,將跟緊馬車的清兵打入水中,將聶青潘又安幾個一起也接了進來。蘇門三少開心地:姽嫿將軍到我船上稍歇息幾天。

    黛玉勉強笑笑:「不好久留,我得回去宮中。」

    蘇門笑笑:「姑娘此時也無法就走,暫且上船,我從後面再用小船送姑娘回去。更加不會耽誤。」黛玉笑笑,和賈璉一起上船。北靜王爺那邊的士兵只是鼓譟,沒有人追他們的船,趁著夜色濃郁,大船駛出了碼頭。黛玉和賈璉上船,卻見鶯兒已經先一步在船上,原來段傳秀和賈珠將鶯兒送到了蘇門這裡。那大船發了幾枚煙霧彈,順流而下。岸上的人如何追得上。這一晚黛玉為各人療傷,蘇門三少的軍醫幫著手術,司棋和潘又安傷都不重,潘又安只是守著司棋,大家看他痴情的模樣,聶青心情沉重,也不去說他的笑話。四兒好歹救了一條命。黛玉道四兒這傷,傷了左臂,以後用毒大約只好用單手,她有些花樣就玩不出來了。

    段傳秀幾個守著曹雲傷心。大家也不好勸。

    只有晴雯,黛玉憂心地守候到半夜,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原來晴雯這傷大約就是破傷風,在當時的醫療條件,已經是無法醫治了,只能看拖幾日是幾日了。黛玉心中黯然,鶯兒卻哭了起來,說都是為了寶姑娘和自己,求黛玉一定要救救晴雯,黛玉細細問過晴雯受傷前後,心想寶釵那裡各種西洋的醫書不少,讓聶青和入畫去找邢蚰煙,看能找到什麼藥草。鶯兒不顧自己的小傷,一定要去,說自己和邢蚰煙熟絡,也可以藉機再看看小姐,若不能救晴雯姑娘,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傷心。

    黛玉見晴雯忽然叫了聲寶玉,對聶青道:你夜裡去趟賈府,讓寶二爺這兩日來船上看看晴雯。鶯兒道:「寶玉中了邪,也不知能熬過幾天。黛玉愣住,細細問過,鶯兒只得將情況一一說了。晴雯卻醒了,看到黛玉笑笑:「我正在為姑娘著急呢,剛才夢見姑娘和寶玉生氣,寶玉拿姑娘的鸚歌出氣,我想寶玉從來不這樣的,看姑娘急得哭了。」黛玉紅了眼眶,含淚笑道:「你這人,自己病成這樣,可在夢裡還為我這麼勞心做什麼,你好生養著身體要緊。」晴雯搖頭道:「只怕不能見了,他也突然病了,我們先以為他和鳳姐是為了賈二爺出來,哪裡知道他是真病了。見到姑娘也是一樣的。」黛玉落淚道:「別人只當我們主僕,誰知我們是大觀園裡最好的姐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這是冤枉為我擔了委屈。」晴雯道:「但凡做得姑娘的影子也是好的,可把姑娘那些病根給我帶了去。」黛玉只覺目眩神移,握住晴雯的手道:「真覺得自己的心魂都被你吸去了。」晴雯道:「姑娘是不是為我運氣治病了,我就這個身子了,姑娘不要再浪費自己的心力,且歇著。」黛玉在晴雯旁的貴妃椅躺下,道:「你若不嫌乏,我們好好說會話。」讓眾人退了出去,晴雯忽然問道:我哥哥傷得怎樣了。黛玉不想她難過,只說在養傷。晴雯笑道:「我這個哥哥,出生入死,真是救了我太多次了,打小就像個老大哥的樣子,其實有個哥哥疼也是蠻好的。」黛玉只覺心傷,眼淚直流了下來,晴雯笑道:你打小就愛哭,如今還是這樣,又是什麼招惹你傷心了。黛玉道:哪裡哭了,我就這毛病,沒地你也笑話我。怕她起疑,只是說些少年之事,晴雯安然睡著。黛玉又默默掉了半宿淚,方才朦朧睡去。

    這邊賈府里見寶玉和鳳姐人事不省,幾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把個賈母王夫人哭得傷心,誰知這個時候家人來報,說送往北靜王府的車子被人劫持了,北靜王爺和忠順王爺和王子騰一起到賈府來了,要三堂會審,看賈府送去的是什麼人,可能是誰在解救馬車上的人。

    賈政賈赦幾個看寶玉不好,此時也在怡紅院內,大家看這二人的神態,已經是不做想法了,唯獨賈珍還不死心,還在到處找人找偏方,看到這場打鬥他不管不顧,卻奔著北靜王身邊的賈珠而去,此時賈珠早用傳音入密讓北靜王放走了馬車,自己和段傳秀化裝成了跛腳道士與瘌頭和尚,跟在北靜王身邊。

    三堂會審的幾人進來,本來在夜間,這府上氣氛如此悲哀,到弄得無話可說,倒是忠順王爺不死心,說了兩句官面上的話,賈政這個人本來就老實,諾諾說「原來是怕丫頭有些詭異,自己送去報官的,如今跑了,並不是自己存心包庇,實在是失察。」

    忠順王冷笑,「這失察倒是說得輕巧,若不交出賈璉來,只怕說不過去。賈璉現在是寧國府當家人,多有證據,他與叛軍有染,如果不交出來,自然是要在皇帝面前參一本的。」

    又命將病得半死的鳳姐帶走,賈母道:「今日誰也不許將鳳丫頭帶走,憑你忠順王府再如何公幹,我們也是同朝為官,只憑你的臆斷要帶我的孫媳婦,我是不會同意的,況且她只是在府上管家,哪裡就會通匪,如今病著,王爺帶去,哪裡有活路。」又命人將自己的箱奩抬了兩盒出來,說這些珠寶願意做一個中保,只當讓鳳丫頭取保的。忠順王爺讓人去看過鳳姐,確實氣息奄奄,只有自己帶人先走了。

    賈政看到寶玉眼前情形,自己哭倒:「原來指望這兩個孩子好,姻緣這個事,原來真是命里註定的。大家知道北靜王已經說服吳三桂拿出京中大量錢財並劉良佐搜刮的重新安排軍餉,賈府一時算是沒有性命之憂,但寶玉眼前這個情形大家卻也只有流淚。」

    王夫人便也將保寧府讓寶釵必須嫁給寶玉且定在端午節成婚的事情說了,賈政看府上原來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只得嘆口氣,自己知道厲害,北靜王爺和他再提起,他也就沒有違拗,進來和賈母商量。

    賈母氣得頓足,說「我統共這麼兩個玉兒,你們這樣算計了去,黛玉若嫁給了北靜王,寶玉怎麼活得成,上一次只說要走,就丟了半條命,平日裡兩小無猜,一日要見幾回的兩個人,你們生生割斷了他們。」自己哭了起來。王夫人不敢做聲,

    賈政,賈珍都落淚,尤氏道:「老太君也實在是太會**人,把個林妹妹**得水靈靈的,人見人愛,所以被人惦記,如今林妹妹在宮中皇帝也不放她回來,寶玉只怕想討也討不回來,如今寶玉病成這樣,結婚或者可以沖喜,到不如讓他們自己爭去,況且那麼多軍餉,也不是兩府能想出辦法的。」賈母罵道:「你們都只是想著自己的心思,這寶姑娘嫁進來的事偷偷準備到了如今,只有兩日光景了,才來和我說,可見是存心,莫非我賈府的家就只有王家的人才能當得了。這樣不是害死了林姑娘。」

    李紈道:「亂世如此,我們婦道人家,能為家裡分擔一點也還是可以的,林妹妹那邊到好說通,我只是擔心寶玉,從小就實心眼的孩子。如今又這樣病著,說是沖喜,也不知」說著也哭了起來。

    賈母看賈珍長途跋涉,一副萎靡的樣子,此時站在那裡,賈政大男人抹著眼淚,心裡知道這也無可如何。嘆息道:「可不痛死我了。寶玉啊,黛玉啊。」那邊許了北靜王爺,讓北靜王爺自己去和皇帝說通,即可下聘。北靜王爺開心地走了,自己去宮中找太后和建寧幫忙。


    賈母見王子騰還不走,氣道:「你還不走,又不是今日娶親,你只是做舅舅的,難道我們不會去薛家提親去。」看著薛姨媽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也是親上加親,寶釵這孩子我看著比別的孩子更喜歡,我家那個玉兒心細,恐怕我是沒有福氣留她在自己身邊。只是寶玉病成這樣,一切從簡,姨媽還要讓寶姑娘不要委屈。」

    薛姨媽道:「我們哪裡會委屈,今日沒有外人,須知我們那個呆子惹禍,都是府上的恩典,又收留我們這些年,總是我們叨擾的多,如今兩家和一家,姑娘粗陋,還要老祖宗教誨得過。」賈母不做聲,默默流淚。

    王子騰忙拉了薛姨媽出來,妹妹,忙抱拳出來,悄悄將今日寶釵之事說與薛姨媽,薛姨媽嘆氣:說這孩子也忒痴了一點,這人是寶釵的救命恩人,江陰剩下的那些個孩子,都是他的恩惠,舅老爺也不要生氣,那人今日走了,倒是哥哥的恩典。我會慢慢勸著孩子,和寶玉好好過日子。

    「這寶玉的情形古怪,我看是哪裡在做法,這附近可有廟沒有?」

    「這府上就有一個櫳翠庵。」

    「你讓人帶了我去。」

    這邊瘌頭和尚和跛腳道人卻沒有隨北靜王爺走,賈政道:你們兩個師傅倒是奇怪,只在別人家裡不走。癩頭笑道:「我怕府上這疑難雜症用得上我們。」

    賈母大喜,賈珍立即拜倒:「快救我弟弟,」癩頭笑到:你幾時與這兄弟上這麼重的情分,到讓人放心,貧僧到有一個辦法,這二人或可性命無憂。

    賈母大喜,拉住瘌頭和尚,「和尚弄得玄虛,寶玉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砸了你的廟。」

    癩頭笑到:老太太放心,若寶玉有事,我自然將法號不要了,賠你一個孫子。

    賈母抹淚道:也只你敢說這個話。

    眾人不解,唯有王夫人看著瘌頭和尚,心裡忽上忽下。李紈也怔怔的。

    那癩頭讓將二人停在一間屋裡,對著寶玉的玉念念有詞,命將玉掛在房裡,不許陰人衝撞,好生服侍。隨後自己和跛腳道士出來。

    他們老道廟裡,卻見王子騰正在廟裡讓人綁了馬道婆出來,忙閃過一邊。原來王子騰到了櫳翠庵,卻見馬道婆被人捆住,塞了嘴,丟在堂上。心知有異,王子騰一審,立時水落石出,王子騰待要去賈府拿趙姨娘,卻被瘌頭和尚出來攔住,二人說明原來是來廟裡找作祟的,看到他審案,就在一邊聽著。癩頭道:「那趙姨娘也是個可憐的人,將軍不如放過她。」

    「你到為她求情。這馬道婆也不是我抓的,我來的時候已經被捆住了,我對這僧道無意,是你門中的,交給你就是。」

    癩頭忙拜謝了。說「還望將軍不要聲張。自己一定會嚴懲馬道婆的。」

    馬道婆看落在癩頭手裡,才算有了點人色,連忙求情。

    王子騰點頭欲走,赫然停住:「這個生擒馬道婆之人輕功十分好,似乎是南邊傳說的凌波微步,會這個輕功的可有什麼人,師傅可清楚。」

    癩頭笑到:「將軍說的這個輕功和凌波微波有異曲同工之妙,是遊絲系玉功,比凌波微步更加綿軟輕捷」

    王子騰眼裡閃著光,:「你說這個人是個女子。」癩頭笑笑:「這功夫我會走。」自己走了幾步,王子騰看著癩頭道:「你到會撩我,原來是你門中弟子。」癩頭笑笑:「我當然要清理門戶。」

    王子騰帶人走了。癩頭對馬道婆道:「我留你下來,是要代我師傅打聽一個人,他的女兒妙玉到底到哪裡去了。」

    馬道婆不說,癩頭笑笑,將一錠銀子給她,她立即把吳三桂逼娶之事忙說了,說妙玉原來帶髮修行,廟裡不敢聲張,只能說被強盜搶了,在官府報了案。這癩頭笑笑:「原來正是賈珠,想起那日在船上偷軍餉之時原來和妙玉失之交臂,沒有為師傅救出妙玉,讓她淪落紅塵,不覺嘆息。」

    賈珠心情鬱悶,和跛腳招呼一句,自己走出廟去:那跛腳道士是段傳秀,此時踢了那道婆一腳,「記住,去吧妙玉居士找回來」那馬道婆唯唯若若,又忙手上的銀子遞給他,段傳秀如何會接:「滾你的,離開賈府遠遠的,再禍害人,決不輕饒。」段傳秀追上賈珠,問道:「我到參詳不出是何人抓了馬道婆。你說是你門中人,是誰呢。」「我也想不通,林姑娘剛到船上,不可能有這麼快到這廟裡,這個輕功倒不是我編的,這個人是一個輕功非常好的人。而且看現場打鬥的痕跡,確實像是女子的。即使是男子,也是一個身材嬌小如女人的男子。」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笑了起來:是他。

    這一晚寶玉和鳳姐安靜了,半夜居然起來要水喝了,賈母王夫人等知道方才放心了。

    第二日賈珍和尤氏又來回婚禮的事,賈母沒奈何,許久道:「軍餉之事果然也鬧太大了,皇帝認真追查起來,只怕牽連太廣,若果然林姑娘能保兩府安寧,天下太平一段,我也只有舍了,只是林姑娘原來說好今日回府的,寶玉現在病成這樣,大家商量一個辦法,或是哄,或是瞞,或是明白說了,總是要寬著他們的心才好,順順噹噹過了這一關才好。」

    自己正痛心地抹眼淚。卻見門外也傳來哭聲,卻是紫鵑的小丫頭雪雁,給老太太送黛玉從宮中帶來的東西。賈母聽說黛玉即將回來賈府,小寶太監和皇上的親兵親自送來,忙換了衣服要去迎接。又囑咐雪雁,平日在府上聽到的事一個字也不許和黛玉寶玉說起,若走漏半點風聲,非打死不可。雪雁點頭稱是。說隨林姑娘進宮的嬤嬤已經說過一會就來的,我先過來了,老太太也要做個準備。賈政王夫人尤氏李紈等早已候在門外,黛玉卻已經進來拜過了,大家看她穿著紫貂的披風,粉面如玉,秀色如花,雖然寥落清秀,卻十分氣派,連王夫人一時都覺萬分的可惜。

    大家正說話,忽然又有太監報說北靜王府已經求了聖旨,此時正過來宣讀聖旨。大家一時慌了,不知對黛玉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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