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去大半個月,時間到了五月下旬。
這大半個月,無論是對西域妖女的搜查,還是對葵陰派餘孽婁天光的搜查,都沒有半點進展,灕江上游兩岸的其他地方也沒傳來任何相關消息。對於三江縣的武林人士來講,每日的搜查任務已經變得和吃飯一樣尋常,似乎之前的「風雨欲來」是種錯覺。
這天早上,練武場上張雲蘇剛檢查完李功的鐵砂掌修煉進度,就收到了一條系統任務信息——
「距離本月結束還有十天,現下發本月考核任務,『收徒』。請宿主在本月結束前,讓武館至少新增20名弟子,且必須全部達到宿主第一次進行武館收徒時的標準。若任務失敗,您的修為將被削去一重。」
看過系統月考核任務內容,張雲蘇思考了半天,當天下午就開始了準備工作。
書房中,張雲蘇放下毛筆,將寫滿字的一張宣紙交給張尹兒,道:「尹兒,你去找一位抄書匠將這份宣傳廣告抄錄50份。」
「宣傳廣告?」張尹兒疑惑了聲,便看起了那宣紙上所寫的內容,看完後眸子立馬瞪得老大,道:「雲蘇哥哥,你這寫得也未免太直白和···」
張尹兒咬著嘴唇說不下去了。
張雲蘇卻是笑道:「和太不謙虛了,是吧?」
「哪裡是不謙虛啊,簡直就是自大。」張尹兒先是小聲嘀咕了句,接著就問道:「雲蘇哥哥,這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呀?」
張雲蘇道:「這東西這麼寫的作用,我一時半會兒跟你也解釋不清楚,等明天你就明白了。」
「哦。」張尹兒應了聲,顰著柳眉出去了。
次日上午,太極武館弟子們正在練功時,一位抄書匠就把抄錄好的50份宣傳廣告送來了。
付完錢回到練武場,張雲蘇便對李功等幾位不需要出去執行搜查任務的弟子道:「今日你們就先不要練功了,幫武館做一件事。我手中這個東西,城中四條街的各個巷口都要貼上一份,縣城外各個鎮子及大村落也要有一份。」
「李功,你帶兩個會騎馬的弟子去租賃兩匹馬,負責去各個鎮子及大村落貼。大妞、二妞,你就帶著剩下的弟子負責城中各個巷口。都明白了麼?」
二妞好奇道:「館主,你讓我們貼的是什麼呀?」
知道二妞不識字,張雲蘇便笑道:「等你貼完,找個會認字的念一遍就知道了。」
「哦。」二妞恍然的點了點頭。
等李功、二妞、二妞等人分好了50份宣傳廣告要走時,張雲蘇想起什麼,便叫住幾人,道:「對了,如果你們貼這東西時有哪個武館的弟子敢撕掉它或者找麻煩,你們就這樣說···」
北街,貢磊帶著幾個弟子出門正準備執行搜查婁天光的任務,卻聽身旁一個弟子道:「大師兄看,那些人在圍觀什麼?」
貢磊朝著這弟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瞧見十幾個人都圍在一個巷口,朝裡面指指點點,似乎在議論什麼。心下好奇,貢磊便帶人加入了圍觀之中。
剛靠近便聽一個少女道:「有識字的麼,可不可以念念這上面寫的內容呀?」
少女話音剛落,便聽一個老頭念道:「三江武館誰無敵,縣城西街找太極。上月,我太極武館連敗朱家武館與狂刀武館,又在牧馬坪會盟中被三江鏢局安排於左手首位,無不證明我太極武館之名望、實力。」
「今我太極武館欲廣收弟子,凡13至16歲有志少年,不論男女,皆可於5月25日以前來我武館報名。報名、面試、考核皆不收取任何費用,入館後學費也僅每月一兩,且可通過為武館做事相抵。」
「太極武館一年功,成為武者好輕鬆!你還在猶豫什麼?機不容失,失不再來,趕快報名吧!」
老頭不著音不著調的念到這裡就頓住了,卻是已經將上面內容念完,接著就不由撇嘴搖頭道:「俗,簡直是俗話連篇啊。狂,實在是狂到沒邊了。」
如果是文言文,或許那些沒讀過書的人需要時間反應,但這種大白話卻是極好懂,等老頭一念完,眾人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頓時一個個訝然地議論起來——
「這是說太極武館要招收弟子了吧?」
「之前聽不少人說太極武館比狂刀武館強,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呀?」
「三江武館誰無敵,縣城西街找太極。怪不得太極武館開館一月就力壓朱家武館和狂刀武館,這口號就比人家高一大截呀。」
「···」
貢磊先也是處於驚訝之中,而且比其他人驚訝得多——他就想不通了,只不過是僥倖比武勝出,太極武館怎麼就敢說自己在三江武館中無敵呢?他們狂刀武館以前那麼牛,也沒有這麼說啊?
等回過神來,貢磊就怒了。
扒開人群走到裡面,瞧見一個少女正在寫滿字的宣紙下站著發呆,貢磊就一把將其推開,伸手抓住那宣紙一角要撕下來。
二妞確實在發呆,因為她也沒想到這紙上竟然全是太極武館的好話,還是好得沒邊兒的那種。
但被貢磊一推,二妞就回過神來,瞧見貢磊要撕自己剛貼的「宣傳廣告」,立馬想起了臨行前張雲蘇的囑咐,當即叱道:「你敢!」
太極武館總共就十來個弟子,所以貢磊對二妞是有印象的,聞聲手一頓停住,便扭頭沖二妞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就要繼續撕。
二妞氣得哼了一聲,大聲道:「我們館主說了,誰敢撕這個就是跟我們太極武館過不去!要是其他武館弟子撕的,我們太極武館就會上門踢館!」
踢館!
這兩個字一下子將貢磊定住了。
可以說,如今「踢館」這兩字已經成為狂刀武館和朱家武館弟子的死穴,一聽人提起就蔫兒了。朱家武館是去太極武館踢館不成反被辱,狂刀武館則是讓人家上門來了個三局三勝的踢館成功,都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雖然一直堅信那次踢館比武太極武館是僥倖獲勝,可三戰三敗的記憶是在太深刻也太痛苦,所以貢磊不敢賭。萬一因為這事太極武館真的上門踢館,並且再次踢館成功,他豈不是要被闞廣漠氣得砍死?
不甘的收回手,緊捏成拳頭,貢磊狠狠地瞪著二妞,咬牙切齒道:「你等著!」
其實剛開始二妞心裡挺怕貢磊的,畢竟貢磊是三江縣早已成名的武者,後天七重的修為怕是能一拳打死她。可見自己按張雲蘇交代的說完後,貢磊竟然真的不敢撕,二妞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館主說得對,這些人竟然真怕太極武館踢館呢。
心中這麼想,二妞毫不示弱的沖貢磊冷哼道:「人家還要繼續貼,才沒工夫等你呢!」
圍觀的閒人聽到二妞這話先是一愣,接著就都忍不住哈哈的笑起來——這丫頭,竟然沒聽出來貢磊只是放句狠話好下台,以為是真的讓她等著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貢磊卻是被這非常規的回答弄滿臉通紅,想再放一句狠話,卻怕又被二妞奇葩回答噎住,只能哼一聲,擠開人群逃也似的跑向狂刀武館。
太極武館這麼欺負人,他要向師父報告。
圍觀的人笑過後,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貢磊作為狂刀武館的大弟子,竟然被太極武館的一個小丫頭威脅得不敢撕這告示,還被弄得下不來台,真不知他往日的威名怎麼來的。」
「貢磊有什麼威名?不過欺軟怕硬罷了。」
「這上面太極武館口氣雖然大了點,但說得卻也都是事實哈。正好我家那小子最近一直鬧著要習武,乾脆我就讓他到太極武館去學藝。」
「我家二小子也該習武了,回去我就準備下,帶他去太極武館報名。」
「···」
卻說狂刀武館就在二妞貼第一張宣傳廣告的對面,所以貢磊很快就回到武館,並向闞廣漠稟告了太極武館在門口貼告示要廣收弟子的事。
聽貢磊講完,闞廣漠氣得一下子站起了,連椅子都帶倒了,同時一巴掌拍到貢磊頭上,啊啊道:「你個沒用的東西,那小丫頭威脅你一句你就不撕了嗎?!」
貢磊很委屈的道:「師父,我是怕他們再來踢館。」
闞廣漠又一巴掌拍到貢磊頭上,啊啊道:「踢就踢,正好上次老子輸得不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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