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劍宗多的就是劍法,但是偏偏沒有一門和成不憂的性子相合。不過有了封不平的例子在前,成不憂也決定自創一套契合自己心性的劍法。至於內功方面,精修多年全真大道歌,又身懷九陽神功,反倒不是短板。
這只是一次嘗試,曹旭十分無良的再一次拿自己師叔做實驗。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洗漱後,招來小二,詢問洛陽城有沒有一個綠竹翁的奇人。
如歸客棧的小二,消息靈通的很,聞言立刻說道:「有的、有的,那綠竹翁住在東城,是個篾匠,只會編竹籃,打篾席。但是他彈得好琴,吹得好簫,又會畫竹,所以很多人出錢來買他的畫兒,算是個附庸風雅的老匠人,因此地方上對他倒也有幾分看重。」
聽完小二的話,曹旭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曲洋、綠竹翁,還有梅莊四友等等,這些個魔教中人一個個精通琴棋書畫。
反倒是正道中人總是野心勃勃,都想干出一番大事來,左冷禪想五嶽並派,岳不群想復興華山,崑崙派要東進中原等等,總感覺畫風有些不對。
曹旭第三人按照小二所指的方位,一路行至城東。穿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盡頭,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
三人剛踏進巷子,便聽得琴韻丁冬,有人正在撫琴,小巷中一片清涼寧靜,和外面的洛陽城宛然是兩個世界。
便在此時,「錚」的一聲,一根琴弦忽爾斷絕,琴聲也便止歇。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貴客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曹旭說道:「竹翁,有一本奇怪的琴譜簫譜,要請你老人家的法眼鑑定鑑定。」
「有琴譜簫譜要我鑑定?嘿嘿,可太瞧得起老篾匠啦。」綠竹翁說著,頓了一頓,方才道:「就你一個人進來吧。」
曹旭示意二位師叔在外稍等,從包袱中取出一部曲譜,走進了綠竹從中。
只見前面有五間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
「請進來說話。」聲音從右邊小舍中傳出。
曹旭走進竹舍,見桌椅几榻,無一而非竹製,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筆勢縱橫,墨跡淋漓,頗有森森之意。桌上放著一具瑤琴,一管洞簫。
一個身子略形佝僂,頭頂稀稀疏疏的已無多少頭髮的老翁盤坐在桌後,當即躬身行禮,道:「晚輩曹旭,拜見前輩。」
「好,你且把曲譜放下。」綠竹翁說道。
曹旭將手中的曲譜放在桌上,綠竹翁幾次嘗試,卻都以失敗告終。
曹旭心中暗笑,這可是他從老丈人劉正風手中得來的曲譜,正宗的《笑傲江湖曲》。要不是為了引出任盈盈,才懶得費這麼大功夫。
此時,忽聽得綠竹翁叫道:「姑姑,怎麼你出來了?」
只見一個身形挺拔,面罩黑紗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聽得綠竹翁的話語,女子低低應了一聲,徑直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曲譜。
綠竹翁立刻站了起來,對著女子說道:「姑姑請看,這部琴譜可有些古怪。」
女子「嗯」了一聲,看了一遍曲譜後,當即坐了下來。
琴音響起,調了調弘,停了一會,將斷了的琴弦換去,又調了調弦,便奏了起來。
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
奏了良久,琴韻漸緩,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
迴旋婉轉,簫聲漸響,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簫聲停頓良久,幾人這才如夢初醒。
綠竹林外的封不平和成不憂雖都不懂音律,卻也不禁心馳神醉。
這時,只聽綠竹翁朗聲道:「小友,這部曲譜,不知你從何處得來,是否可以見告?」
曹旭說道:「撰寫此曲的兩位前輩,一位精於撫琴,一位善於吹簫,這二人結成知交,共撰此曲。撰曲的兩位前輩,一位是衡山派劉正風劉三爺,一位是日月神教曲洋曲長老。」
那女子「啊」的一聲,顯得十分驚訝,追問道:「原來是他二人。只是劉正風正道高手,曲洋卻是魔教長老,雙方乃是世仇,如何會合撰此曲?此中原因,令人好生難以索解。」
「正道中人未必就個個都是好人,魔教之中也不見得就沒有真君子。這些年來魔教教眾在東方不敗的約束下,不知少造了多少殺孽,可謂功德無量。」曹旭說道。
東方不敗對武林和平所作出的貢獻,要遠遠大於高高在上的少林方證、武當沖虛,他把一群吃人的狼關進了籠子裡,帶給了江湖十幾年的安穩日子。
可惜的是,永遠不會有人感激他。
從性格來分析,東方不敗是一個武痴,所以他揮刀自宮,修煉了《葵花寶典》。
任我行修煉《吸星**》練功走火入魔,大肆殺戮,日月神教內部人心惶惶,朝不保夕,在這種情況下,東方不敗被迫走向了前台,成為了教主。
從他上位之後,既沒有幹掉任我行,又沒有剷除異己,就可以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權力欲、望十分重的人。至於後期因為自宮心理變態而發生的事情,就不提了。
「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般評價魔教教主東方不敗。」蒙面女子愣了一下,方才說道。
「我一直認為,東方不敗這個教主比任我行要合格。不知道任大小姐以為如何?」曹旭說道。
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的綠竹翁聞言,身子一晃,立刻擋在了任盈盈的身前,大聲說道:「聖姑快走。」
任盈盈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公子若是有惡意,早就直接動手了。又何必這麼費盡心思的將我引出來,你且退下。」
綠竹翁聞言,焦急地說道:「聖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退下。」任盈盈聲色俱厲。
「是。」綠竹翁惡狠狠的瞪了曹旭一眼,而後走出了竹舍。
「這位公子,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說了。」任盈盈待綠竹翁走出竹舍後,方才問道。
「我想要見東方不敗一面,所以特來請任姑娘幫忙。」曹旭說道。
「你想見東方不敗?」任盈盈驚訝的問道。
「這曲譜只是預付的定金,只要任姑娘幫我這個忙,我就告訴任姑娘你一直追尋的某件事情的答案。」曹旭說道。
「你……你知道?」任盈盈一下子站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俊美的青年今天帶給了她太多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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