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張平與朱無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遠遠望出,只見四個容貌清麗,膚白貌美,一身金絲白衣的年輕女子正抬著一頂通體純白的大轎子緩緩向大殿的方向走來。
張平此時笑著朗聲道:「春夢了無痕,相傳無痕公子生來就有潔癖,不管走到哪裡,都有四個美女抬著轎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不知道無痕公子的滿天花語撒金錢,是否如傳說中的那般犀利?」
隨後只見那轎子中傳來一聲磁性非常的中年男音,「了結大師,你們先走,剩下的交給在下了。」
了結聽後,喧了一聲道:「無痕公子萬事小心,老衲先行一步。」
朱無視手下的一百零八名藍衣高手見得對手撤退,仿佛結成六人一組的錐形小隊,向著對方緊追不捨的殺去。
就在此時,那通體純白的大轎子中,忽然飛出無數形色各異的花瓣。紅的像火,藍的像海,粉的像霞,奼紫嫣紅,甚是絢麗。這些花瓣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搖曳的身姿在天空中隨風搖擺,勾畫出一副令人心馳神往的美景。
隨著一朵朵花瓣各自升到頂端,原本似乎悠閒漫步雲端的花瓣忽然間頻率一轉,仿佛大大小小的雨滴一般,向著前方落下。
此時的每一片花瓣,在空中都散發著仿佛金屬一般的銀亮光澤,帶著迷幻人心的勃勃殺機,嘈嘈切切的不斷落下。
張平見此,不由開口贊道:「好一個滿天花語撒金錢,好一個無痕公子。」
隨後張平和朱無視用一種詭異的眼神對視了一眼,二人登時化作兩道殘影,掠入了正在撤退的人群之中。
就在那滿天花語化作仿佛金錢一般堅利的暗器一*襲來的時候。原本安然撤退的了結突然大吼一聲:「不好……」
可惜他話音未落,便被張平與朱無視二人追上,猝不及防的他一掌攻向二人。一掌使出柔勁試圖將身後襲來的滿天暗器擊飛。
然而張平此時身上忽然浮現出一層銀灰色的光澤,隨後張平不閃不避。以胸口硬接了結一記大力金剛掌。隨著一陣仿佛金鐵交擊的「砰砰」聲傳出,張平的一記摧心掌也毫無保留的轟在了了結的心口。
隨後那如夢似幻,卻又暗藏無數殺機的滿天花語撒金錢終於從天空中落下。不過不同的是,在這漫天飛舞的殺機之下,發出陣陣慘叫的不是神侯手下由段天涯率領的高手,而是那些前來圍攻二人的武林人士。
遠處被張平摧心掌擊飛,口吐鮮血不止的了結抬起頭,對著轎子中的無痕公子緩緩問道:「無痕公子。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國舅和聖上,要一起出手剷除朱無視和張平這兩個魔頭嗎?」
而朱無視此時俯視著躺倒在地的了結,一臉得意的說道:「了結大師,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無痕公子曾經欠在下一個人情,二十年來,他始終沒有機會將這個人情還給我。而今天,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了結此時說道:「神侯,自古以來試圖謀朝篡位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當今天子聖明。神侯,老衲勸你回頭是案,就此收手。切勿一錯再錯。」
然而等待了結的,卻是朱無視的右手和他的吸功*。看著變成乾屍的了結,朱無視對著他的屍體不屑的說道:「我朱無視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既然我這個侄兒不仁,就不要怪我這個叔父不義了。他想要我朱無視死,那我朱無視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此時朱無視見得大局已定,周圍又儘是強援,與張平的攻守關係頃刻之間便發生了巨變。於是朱無視意氣風發的對張平說道:「張平道長。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同仇敵愾,不如你我聯手。做一番大事業。事成之後,本侯願與你共享天下。如何?」
張平看著滿場一邊倒潰敗的武林高手,已經正在收割的護龍山莊高手,還有朱無視那種意氣風發的眼神,忽然笑著說道:「敢問神侯,若是江山與素心姑娘相比,那個重要?」
朱無視聽得此言,先是回頭看了一樣大殿中擔憂的望著自己的素心,隨後轉過身來,對張平緩緩答道:「如果你是昨天問本侯這個問題,也許本侯還會猶豫,但是現在,本侯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本侯可以沒有一切,但是絕對不能沒有素心,為了她,本侯可以放棄一切。」
「這才是鐵膽神侯,我祝你們幸福,不過,現在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張平此時鼓了鼓掌,一邊笑,一邊高歌向護龍山莊之外而行。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伴隨著這飄飄渺渺的傳音,張平的身體越來越淡,待得張平走出護龍山莊大門的一剎那,便猶如一陣青煙破裂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證了這一切的朱無視等人,本來以為張平乃是施展出了極為高明的身法離開。哪知道從今往後,即使以護龍山莊登峰造極的情報能力和萬三千手下的能人異士,卻也再沒有得到過張平的任何消息。
每當扶桑的櫻花開的滿天爛漫的時候,總有一個一襲白衣勝雪的姑娘孤單的在這裡吹奏著一曲溫婉的扶桑短笛小調。微風吹過她額間的幾縷青絲,與飛舞的櫻花一同勾勒出一副仿佛永恆的畫面。
朱無視終究沒能成為皇帝,原因很簡單,只因為素心說了一句:「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鐵膽神侯依舊是鐵膽神侯,護龍山莊也依舊是護龍山莊。太陽每天照樣升起,照樣落下,只是隨著「哇哇哇」的哭聲響起,程是非一馬當先沖入了護龍山莊這間特別的房間。
一臉憔悴的雲羅郡主此時的臉上散發出了一縷縷母性的光輝,「二爹,娘,你們說該為這個小傢伙起個什麼名字呢?」
「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決定吧。」和素心站在一起的朱無視笑著說道。
程是非抓了抓腦袋,著急的說道:「起名字,起名字,起名字……哎,若是師父他老人家還在就好了,以他老人家的才華,一定能夠取一個好名字。」
此地在一旁看著程是非急得亂轉的雲羅郡主突然說道:「不如就叫念師吧,這樣也好紀念我們的師父他老人家。」
「不錯,雲羅這個名字起的好,我看我們的好孫兒就叫念師吧。」朱無視笑著開口道,而一旁的素心也是莞爾一笑,顯然十分贊同。
「義父義母,聽說義父義母喜得孫兒,天涯來遲了,還請恕罪。」此時一身褐色華服的段天涯急匆匆的趕來,對著朱無視和素心問候道。
朱無視則是笑著說道:「不打緊,現在護龍山莊的大小事務全都由天涯一力承擔,實在是辛苦天涯了。」
段天涯恭敬的對朱無視說道:「這些都是孩兒應該做的,孩兒不敢居功。」
「若非一刀、海棠和萬大官人三人當初相約一同雲遊四海,而非兒又天性灑脫,天涯你的擔子也不會這麼重。不過天涯,這麼多年,你就沒有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嗎?」朱無視隨即笑著說道。
段天涯此時低頭答道:「孩兒當效仿義父當年,以國家大事為重,至於兒女情長,天涯從未想過。」
程是非此時插口道:「你們說說,海棠他們三個也真是的,他們三個到底誰喜歡誰,一直也沒有分清。要我說,讓一刀和萬三千賭上一把,贏得就和海棠成親,搞得現在婆婆媽媽,煩死了。」
「疼疼疼,老婆大人饒命……」雲羅郡主一邊揪著程是非耳朵,一邊說道:「人家是那是真愛,那想你,那愛情做賭注,無恥。」
「不敢了,不敢了……」
看著程是非和雲羅郡主打鬧的朱無視突然感覺到素心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朱無視看來素心翹起的眼神一眼,隨後轉過臉,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是這樣,扶桑武林盟主柳生旦馬守的女兒柳生飄絮日前來拜訪我和你義母,這個小姑娘和你義母十分投緣。因此,你義母就讓她在這裡住下了,你完了去看看她,幫她安排一下日常生活所需,她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你就滿足她一下吧。」
「是啊,天涯,那是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你只要見到她,就一定會喜歡上她的。我和你說呀,天涯,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我看……」
不等素心說完,朱無視便拉住她,說道:「小孩子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在下段天涯。」
「柳生飄絮。」
……
「我不去素心姐姐那裡告狀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背我下山。」
……
「我重不重?」
……
「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子?」
「沒有。」
「我姐姐一直喜歡一個人,這一次我來到中原,就是要幫我姐姐找他。我一直問姐姐,愛是什麼滋味,姐姐說,那是一種我永遠不懂的滋味,今天我明白了,愛的滋味就是段天涯後背的汗臭味。」
「你不要亂說了,我把你背下山,你就不能去我義母那裡胡鬧了,知道嗎?」
……
「我多想這山路永遠走不完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