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狼王嶺的狼嚎聲,高高低低或悠長或悽厲,叫了一夜沒有停歇。筆神閣 bishenge.com
寧遠休息得很好,他自認禮數周到,進了狼王領地盤,還給聚眾前來歡迎的狼王帶了手信,從背包把中午吃剩的烤肉分了一塊,丟給五十米外的狼王。
也不管狼王滿臉嫌棄把烤肉拔到一邊不領情,他自己就著冷肉吃了個飽。
而後,盤坐在山坡一塊陡峭背風的巨石前打坐調息,留了兩分的精力警惕戒備。
有狼群幫他守夜護法,他沒有遭到任何襲擊騷擾。
天光大亮,寧遠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四處一掃便朝山下走去。
本來消停下去的狼嚎聲,又開始此起彼伏,整個狼王嶺再度熱鬧了,只是,悠長的嚎叫聲中夾雜著一些沙啞滄桑。
狼們太好客了,寧遠決定了,這段時間野外歷練的住宿地,就定狼王嶺!
除了熱情得有點吵,真是非常不錯的一處天然客棧!
到外圍的山溝溝里逛了一遭,用飛槍獵殺了一頭從他身前十多米外倉皇外逃的小獸,寧遠生火吃了個飽,又烤了剩下的肉塊留著,再度去往老熊崗。
沿途一路留心傾聽,彎彎繞繞走了十多里,
寧遠終於確定,昨天逃走的那蒙面黑衣女子沒有跟著他,早就溜走了。
野外不比大城市,是真藏不住人,走著走著就會被暗處或地下的異獸給跳起來偷襲,時間長了總會弄出一些動靜。
他是因為有煞氣護身,小獸躲他還來不及。
才來到老熊崗,寧遠還沒擺好架勢,林子裡嗷嗷叫著又衝出了兩頭大黑熊。
不是昨天那兩頭遍體槍傷的黑傢伙,這是……換熊輪崗了。
沒有廢話,寧遠留了一分小心,持槍大戰雙熊。
不到十分鐘,昨天的一幕又重演,今天林子裡衝出的黑熊數量多了兩頭,包括昨天傷了皮毛的黑傢伙。
寧遠且戰且退,退出老熊崗地界,快退到了狼王嶺才擺脫一群熊瞎子的糾纏。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到非常的後現代風格,蹲在街頭,隨便擺一個破碗,都能收穫一堆零鈔的地步。
寧遠也沒有太吃虧,他的長槍,在幾頭大黑熊的皮裝上留下了橫七豎八的口子。
還重創了其中的一頭,差點要了一頭黑熊的熊命。
這可是寧遠全憑著槍法和步法配合,沒有作弊取得的戰果,讓他很滿意。
隨後數天,寧遠不停在附近幾處異獸地盤騷擾挑戰,當對方獸多勢眾要圍毆的時候,他仗著輕身步逃就是了。
幾天下來,狼王嶺的青狼王似乎認可了寧遠這位惡客的暫住權,也懶得再嚎叫列陣嚴防死守,只在遠處,派遣了幾頭青狼給寧遠放哨,防止他突然上山。
寧遠一路禍害,擾得老熊崗的熊瞎子們苦不堪言,肥膘都掉了不少。
到後面這兩天,黑熊們已經放棄了山下的地盤,只死守著半山腰以上,它們甚至自作聰明,還給寧遠玩過一次包抄戰術想來一個瓮中捉鱉,被寧遠用妖嬈的輕身步很輕鬆溜了出去。
一直到6日,寧遠才終於放過了傷殘滿營的老熊崗,以及附近的幾處異獸地盤,他越過了第一斗範圍,開始禍害第二斗的異獸。
天天吃著二階的異獸烤肉燉肉,寧遠如魚得水,野人一樣遊蕩在各種幽暗的林子裡,亂石崗,峽谷深澗,偶爾能遇上一兩個遊魂一樣的二品境高手。
從對方的身上,都能感受到不好惹的氣息,倒還相安無事的過去。
這樣的歷練日子,除了沒人陪著講話,稍顯孤寂,其他的寧遠適應很快,他現在能做出許多簡單實用的小陷阱,布置在他晚上住宿的區域外圍,給自己警惕報警。
他可以靠著一塊岩石快速地睡上十分鐘,然後精神煥發醒來。
很多從圖書館或老師那裡學來的知識,徹底轉化成了野外生存經驗。
他也去猴兒峰騷擾了幾次,各異獸地盤區域的藥材采了許多,15節以上的蜈蟲草,看到後采了好幾顆,只是猴兒峰的幽面怒猴群不好招惹,太多了,
像他以前在香木崖滅掉的那小群幽面怒猴,估計是劫匪從其他地方引去的。
猴兒峰的怒猴有成百上千隻,馬蜂窩一樣,招惹了一隻,漫山遍野的猴群出動,寧遠邊逃邊擊殺憤怒的猴子,跑出幾十里,一直退到第一斗快到了老熊崗,還是沿途的異獸群朝猴群吼叫示威,才算是擺脫猴群的追趕。
又遊蕩了幾天,寧遠的第二套衣服也成了破布條僅能遮羞,
寧遠才依依不捨撤離八斗山。
經過十餘天的折騰,有充足的丹藥補充消耗,他的右手前臂骨也快淬鍊完成。
他得提前兩天回學校,5月15日將要召開兩界大比參賽正式名額的選拔,他這個隊長,必須到場。
在狼王嶺山腳換上最後一套體面的衣褲,寧遠背著鼓鼓漲漲的大包裹,抓著點烏槍,由內溝抄近路朝外溝趕去。
一路暢通無阻,沿途遇上的歷練隊伍紛紛避讓。
出了外溝,剛走到熟悉的豹子嶺溪水邊,寧遠站定,前方出現了兩人擋路。
薛冬伊一臉淺笑做小鳥依人狀,幸福地挽著身邊一個約三十多歲男子的胳膊,用清純得能滴出水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看著滿頭亂髮鬍子拉碴的寧遠,還特意盯著寧遠手中烏黑得有濃厚血垢的長槍看。
直到確定是如假包換的仇人,她把男子的胳膊挽得更緊了。
寧遠也很詫異他能在此地此時見到這個狡詐得鬼一樣的女人,再一掃男子打量他的目光像打量一頭落網的獵物,心中明白了,這女人憑著一副好皮囊,還有好演技,又找到了一個能幫她擋災的替死鬼。
與男子目光一個對視,寧遠臉上出現了慎重的神色,他看不透男子的修為。
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臉色微黑、看著很彪悍的個頭不高男子,寧遠猜測,此人應該是三品境武修,身上的氣息,給他隱約的危險感覺。
難怪薛冬伊敢截他的歸路,原來是找到一座大靠山!
「小子,束手就擒吧,免得我動手!」
黑臉男子掃了寧遠幾眼,沒有從寧遠臉上,看到應有的驚慌失措神色,遂有些不耐煩喝道,一個廝混在野外的二品境中段,有幾分名氣又怎樣?還真不值得他親自出手。
薛冬伊忙鬆開了挽著的手,嬌聲笑道:「雄哥,你可要下手輕點,要活捉了交給人家報仇呢,這傢伙好兇的。」
黑臉男子在薛冬伊臉上捏了一把,笑道:「放心,最多打他一個半死,廢掉他修為,後面隨你怎麼折騰,這荒郊野外,他還能逃哪裡去?」
寧遠默不作聲,用左手把背後的大包裹解開丟到一邊,免得爭鬥起來礙事。
三品武修又怎樣?
他今天要憑著手中的長槍,見識見識三品武修的厲害!
若說他沒有領悟輕身意境之前,還不敢輕易與三品武修放對,或許,早就轉身跑路了,哪會有閒暇逸志欣賞眼前的一對狗男女打情罵俏?
三品武修掌握的浮身步,不是二品境的普通輕身步能比擬,
加上三品境超出了二品境一個大品級的修為實力,二品境武修面對三品境武修時候,可能,一個照面就會給人家擊中,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寧遠與老張半真半假的周旋過,他的輕身意境,並不輸老張施展的浮身步多少。
這段時間在野外,天天與一群群的二階異獸瘋狂打交道輸出武力,輕身意境與他手中的槍法,磨合得融洽無比,他現在的實力,早就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