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逃也似的離開武萱的小院,心臟劇烈的跳動。
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對如此誘人的一幕,還是有些受不了的。
「嗯?」突然,蘇澤目光一凝。
只見武館中的林蔭小道中,緩緩走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那男的是位少年,面容黝黑,表情憨厚。那少女容貌清純,一身水藍色的衣裙,頗為惹眼。
此刻,那少女正依偎在少年懷中,兩人有說有笑,一臉柔情。
「是鐵牛!」蘇澤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要論他在武館中,和誰的關係最為親密,自然是王鐵牛兄妹無疑。
王鐵牛摟著穎兒,目光無意間瞥到蘇澤,頓時身體一震,滿臉驚喜,驚呼出聲:「蘇澤兄弟!」
他拉著穎兒,快步走過來:「蘇澤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蘇澤似笑非笑:「鐵牛,看來你的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嘛。」
王鐵牛嘿嘿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穎兒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蘇澤目光移向那少女,微微一笑。
穎兒有些侷促,囁嚅道:「蘇……蘇大哥。」
在蘇澤面前,她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壓迫感。現在元豐武館中,誰不知蘇澤的名字?
這可是一個十六歲,便能比肩十大俊傑的絕世天才啊!
蘇澤與王鐵牛在武館中行走,一邊敘舊。
「什麼?你打算和穎兒訂婚了?」蘇澤驚訝道。
看到王鐵牛收穫幸福,他由衷感到高興。
「是的。」王鐵牛憨憨一笑,但眉目間卻閃過一絲憂慮。
「遇到麻煩了?」蘇澤捕捉到這一幕,問道。
王鐵牛遲疑片刻,點了點頭:「蘇澤兄弟,你也知道。我和妹妹相依為命,沒有什麼銀子,實力也不強,和穎兒門不當戶不對,穎兒爹娘因此並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幸虧穎兒數次以死相逼,她爹娘才勉強同意下來。」
聽到這裡,穎兒的表情也黯淡下來。
蘇澤聞言心中恍然,這倒是有些麻煩。看穎兒的樣子,並沒有嫌棄王鐵牛的意思,倒是難得的好女孩。
「鐵牛,我們是兄弟,也算是你家人。你現在帶我去穎兒家,我幫你上門提親,如何?」蘇澤笑著道。
反正現在天色還早,他還不急著回家。
王鐵牛身軀一震。
……
元豐城,力華街道。
這裡屋宇林立,能住在這裡的,都是家底殷實的人家。
其中一座宅子內。
「穆哥,你說我們的女兒死也要和那王鐵牛在一起,這該怎麼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往火坑裡跳啊!」一位雍容婦人愁眉苦臉的說道。
端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身穿錦袍的方臉中年人,面帶威嚴。
「拖,我們先拖著女兒,別讓她做出傻事。」
「我何穆的女兒,豈能嫁給一個這樣的窮小子?你抓緊時間,在城裡物色青年才俊。」
「等時機成熟,我們就將女兒關起來,不讓她再見王鐵牛。等時間久了,她自然就淡忘了。」
錦袍中年人開口道。
雍容婦人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時,一位僕人匆忙的走了進來:「老爺,夫人,不好了,那王鐵牛和小姐一起回來了,說是上門提親的。」
什麼?
錦袍中年人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怒睜,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這王鐵牛,也太不知趣了!居然還敢上門提親!他以為他是誰?」
「看我如何羞辱他!」
說著,他面色陰沉的跟著僕人離開,雍容婦人連忙跟上。
客廳內,蘇澤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而王鐵牛與穎兒兩人,則不安的坐在一旁。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蘇澤抬眼看去,只見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人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雍容的婦人。
「爹,娘……」穎兒見到兩人,連忙站起來,怯懦的叫道。
「丫頭,我等會再教訓你!」錦袍中年人怒聲道,那雍容婦人連忙將穎兒拉了過去。
「伯父,伯母……」王鐵牛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站起來。
「呵呵……王鐵牛,你還真是有本事。別怪伯父說話難聽,你說你來提親,你能拿出什麼聘禮來?」錦袍中年人一陣冷笑。
「我們家穎兒自小便被我們寵著慣著,你是讓她嫁過去,跟著你受苦嗎?」
面對錦袍中年人的話,讓王鐵牛急的面色漲紅:「我……」
「爹,我不怕吃苦……」穎兒急忙說道。
「給我住嘴!」錦袍中年人大怒,狠狠的瞪了穎兒一眼。
「伯父。」這時,蘇澤表情平靜的開口。
「嗯?」
錦袍中年人此刻才發現,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還正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呢。
「你是何人?」他表情不善道的看著蘇澤。
「我是鐵牛的兄弟,來給我兄弟提親的。」蘇澤從椅子上站起來。
「提親?好啊。只要你們能拿出十萬兩銀子,我立刻便同意了這門親事。」錦袍中年人怒極反笑。
十萬兩銀子?
蘇澤聞言眉毛一挑,在元豐城,十萬兩銀子可是一筆巨款。看來,穎兒的爹娘是存心要為難鐵牛了。
就連王鐵牛都呆住了。
「穎兒是個好女孩,十萬兩銀子,的確不算多。」蘇澤緩緩開口道。
此言一出,錦袍中年人呼吸一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蘇澤,目光狐疑。
「看這小子的穿著,也並非富貴人家,難道能拿出十萬兩銀子?」
可蘇澤接下來的一番,頓時讓他面露嘲諷。
「可我現在手上,沒有十萬兩銀子。」蘇澤攤了攤手。
他對銀子,還真沒有什麼概念。他手中剩餘的銀票,也就幾千兩而已。
「沒有銀子,那你們就請吧。」錦袍中年人拂袖,準備離去。
「等等……」這時,蘇澤開口道。
錦袍中年人表情不耐煩:「還有何事?」
蘇澤手掌一翻,已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瓶丹藥,淡淡道:「我雖然沒有十萬兩銀子,但這裡有一瓶沖脈境高等丹藥,價值比十萬兩銀子只多不少,這就算是聘禮了。」
沖脈境高等丹藥?
錦袍中年人心頭狂顫,接過蘇澤遞過來的瓷瓶,仔細打量。
就連王鐵牛都一臉震驚的看著蘇澤。
「是真是假,你去萬寶坊市鑑定便知。既然伯父你已經答應,我希望你不要反悔。」
「鐵牛,我們走吧。」說著,蘇澤緩步朝大門口走去。
王鐵牛面露不舍,最後還是跟著蘇澤離開。
錦袍中年人打開瓷瓶,倒出丹藥,頓時濃郁的藥香飄了出來。他見識頗廣,雖然不能鑑定丹藥的等級,但也能看出來,這些丹藥不是凡品。
能隨手拿出一瓶這樣的丹藥,那來歷絕非一般啊。
「丫頭,王鐵牛的兄弟,是何人?」錦袍中年人深吸一口,問道。
穎兒輕聲道:「他……叫蘇澤。」
靜!
大廳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錦袍中年人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顫抖道:「蘇澤?他就是那個少年天才蘇澤?」
穎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嘶……
看到穎兒點頭,錦袍中年人倒吸一口涼氣。
「丫頭,你怎麼不早說,王鐵牛的兄弟是蘇澤呢?」錦袍中年人跺腳道。
「你也沒問嘛。」穎兒委屈道。
「穆哥,我聽說蘇澤的爹,便是萬寶商會在元豐城的分會會長吧?」這時,雍容婦人連忙道。
他們家是經商的,與萬寶商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對這方面的消息,自然和看重。
「別說了!」錦袍中年人後悔不迭。
他放過了一個和蘇澤打好關係的機會。先別說蘇澤那驚人的實力,他爹蘇遠山是高高在上的分會會長,若能抱上這隻大腿,那對他的生意,絕對有驚人的幫助。
沉默許久,錦袍中年人笑眯眯的看著穎兒:「丫頭,什麼時候,請鐵牛來家裡坐坐呢?」
「呃……」望著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爹,穎兒一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