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名為莫上槐的男子眉頭微蹙,手裡的斧頭顫了顫,若是和宛榮單打獨鬥,他絕跡不是對方的對手,不過這一次他和六生門聯手偷襲對方,倒是搶占了先機,現在白眉已經被他重傷,再沒有一戰的實力,於是他膽子也大了起來。
「看在你我昔日拜入同一門下,我倒是可以給你留個全屍,」莫上槐眼底貪婪一閃,「不過,你要將聚靈陰陽幡留下!」
宛榮心裡發狠,這陰陽幡的事情不久之前他們才從之源大師那裡得知,現在就在他的手上,若不是宗門之內出現叛徒,那麼就是之源大師在返回的路上遭遇了什麼不測。
不過這陰陽幡不是用來補缺結界裂縫的嗎?這莫上槐是擎煌宗的老祖,他要這個又是何用?
一時之間宛榮也理不出思緒,現在知道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他和白眉一到這裡就被莫上槐和六生門的沁陽偷襲,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都在逃亡之中。
而與自己交好的金一門和擎煌宗,則是人影都看不到半個。在此處藏漢秘境之內任何的符篆都會被稍微灰燼,傳音符也是如此,他的神念也不足以覆蓋到每一處,因此只能被動的帶著白眉逃跑。
眉頭一皺,宛榮瞥了一眼身後,那沁陽已然大大咧咧的站在他二人之後,這下可好,前有狼後有虎,這一次當真是一場劫難。
身穿青衣,一臉少年模樣的男修笑的燦爛,「宛榮師侄,何必如此不識抬舉呢,放下陰陽幡,你二人還有奪舍的機會,帶著那東西和我們死磕,呵呵,這絕非明智之舉啊。」
自沁陽來到之後,莫上槐倒是收斂的許多,明顯是以沁陽為首。
這倒是也不奇怪,沁陽在規則大陸之上是年紀最長的修士,別看他一臉少年的面容,不過是在年少之時誤食了一枚定容丹所致,身形樣貌才一直沒有變化,若是因此小看了他,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眉眼見情況不對,沾滿鮮血的手掌緊緊握住宛榮抓著自己的手臂,「宗主,我來拖住他們,你先走,來日為老朽報仇就是!」老者神色堅定,身上的靈力波動大漲,有著自爆的趨勢。
宛榮心裡暗道不好,反手就將老者雙手一扣,扛了起來,「白眉長老莫要胡鬧,不過是兩隻小蟲子罷了,你宗主我還打呢。」
宛榮被一人掌管宛山亭,整個東部大陸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除了宛氏皇族的功勞之外,他年輕時候名揚規則大陸,被稱作是最年幼的老祖,而且他和莫上槐的第一個師父都是同一人,只不過後者認為師父更為看好宛榮而怠慢了自己,這才另尋出路,去了擎煌宗。
因此,要說宛榮的實力,若是沒有白眉在的話,倒還是真有可能與這二人一戰。
沁陽神色微動,隨即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笑了起來,「哈哈,你真當你自己是大陸第一?不過是給少年人的一句鼓勵罷了,既然如此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話音剛落,少年的身形便是在原地消失,宛榮雙眼微動,掌心之中滲出了汗水。
「宗主」一場惡戰不可避免,白眉忍不住開口。
「長老不必多說,若真是你我二人不幸隕落,宗門之內還有方林和藍衣,」宛榮一邊說話,神色卻是注視著沁陽時不時出現的殘影,眼珠轉的飛快,「離開之時我已經將宗門後事交代給藍衣,方林會是宛山亭的掌門,有他在,宛山亭無事。」
話畢,一道凌厲的掌風從右側襲來,宛榮靈活的閃開,接著是左側,腰腹,沁陽手中的匕首速度極快,宛榮稍一分心就會在身上落下一道傷口,可謂防不勝防。
不過沁陽也是不好過,他倒是沒有想到宛榮在只有一隻手的情況下,還能夠在他的身上留下傷口,瞥了一眼自己脖頸處的痕跡,若是再深一些自己恐怕也是危險。
最年少的老祖,果真名不虛傳。
而立在遠處的莫上槐更是時刻關注著場中的局勢,怕是自己一個不慎就會被這人偷襲,局勢實在是不大好啊。
眉頭一皺,又一道傷口出現在腰腹處,這一次宛榮沒能夠徹底避開,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出,時不時還伴有內臟的碎片。
那隻扛著白眉長老的手臂上,為了襠下攻擊白眉的利刃,也是挨了不少攻擊,整條手臂都是血肉模糊,但是抓著白眉的力道是一點不減。
就在宛榮踉蹌著捂著腹部傷口後退之時,一直靜立在二人不遠處的莫上槐動了,手中黑色的戰斧直直朝著宛榮的頭顱砍去,這力道,若是一擊即中,怕是一命嗚呼。
再顧不得腹部的傷口,宛榮一腳將再一次衝上來的沁陽踹到一邊,身體跟著一歪,險險的避開了莫上槐的這一斧,手中的太刀刀尖一轉,挑開了對方的頭冠。
「可惡!」不甘的罵了一聲,宛榮這一擊本來是朝著對方的頭顱而去,不過再關鍵的時刻身體力道一松,竟是砍歪了。
「哈哈哈,連老天都不幫你!」莫上槐在半空之中強制改變身形,半身向後扭曲,妄想在宛榮未能穩住身形的時候將對方一擊擊殺。
黑色戰斧的利刃已經出現在宛榮的面前,在幾乎要碰到他鼻尖的時候,卻是堪堪停住。
一隻手臂虛扶了宛榮一把,接著有些欠揍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哎喲,小爺來的真是不湊巧,」方林笑嘻嘻的直視不遠處的青衣少年,「怎麼宛榮你連個小孩子都要欺負的嗎?」
沁陽一聽對方如此稱呼自己,心頭頓時燒了一把火,這年幼的身形始終是他的忌諱,身邊之人無人敢說,此刻倒是被一個臭小子揭了短,心裡怎能舒坦,「莫上槐!你沒事停住做什麼!還不快和我聯手進攻!」
眼見關鍵時刻莫上槐掉鏈子,沁陽就氣得不行,直覺自己找的這個幫手不靠譜。
「我說小朋友,你也不要怪你叔叔,小爺我已經替他了此殘生了,」方林眉峰一挑,像是應證他說的話似的,莫上槐肉身一陣抽搐,便爆了開來。
幾人身形一閃,避開了四散的血肉內臟,濺了一地的髒污。
方林伸手一抓,將一團深藍色的神魂捏在了手裡,「喲,你倒是聰明,想趁機跑路?可惜小爺還要那你做實驗呢。」抬手甩了甩赤炎上方才穿破對方心臟時沾上的血跡,方才他將規則之力覆蓋在赤炎之上,只要他心念一動,想什麼時候讓他爆炸,就能什麼時候炸。
不等莫上槐的神魂開口求饒,方林手中玲瓏塔出現,法決催動,「第三層,鎮字訣!收!」
深藍色的光團毫無抵抗之力的就被收進了玲瓏塔之內。
沁陽神色凝重滿臉戒備的看著突然憑空出現的俊秀青年,「小子,你可知我是誰?」
方林將這傷痕累累的二人放在了地上,在周圍布置了好幾個結界,隨後丟了幾把丹藥分別拋給宛榮和白眉長老,絲毫不理會青衣少年的話,自顧自打量著宛榮,「喂,叫我來就是收拾殘局的啊?」
宛榮莞爾一笑,「沒有,沒想讓你來,想叫你做宗主來著。」將丹藥一股腦全部灌入嘴裡,現在他的心情倒是好的很,有種獲得新生的感覺。
一邊的白眉此刻心神放鬆之下倒是昏厥了過去,宛榮只得強行將丹藥塞入對方的嘴裡。
「嘖,那人是誰?」方林隨口問道,像是在問今天吃什麼一般。
「死了的叫莫上槐,擎煌宗的,活著的叫沁陽,六生門的,哦,還有,這個傢伙年紀很大,是規則大陸上年紀最老的,」不咸不淡的簡單介紹了一番,宛榮接著說道,「把他殺了也沒關係,不過神魂最好留著,我有用。」
話音剛落,也不管方林什麼反應,宛榮便直接進入了修煉之內。
眼角微微抽搐,這人還能客氣點不?
「聽見沒有,我家宗主說要滅了你肉身,留下神魂!」方林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沁陽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劍劈下。
這沁陽不愧是活的最久遠的修士,雖然他沒有感應到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但是憑藉著多年與修士對戰的經驗,還是靈巧的避開了這致命的一劍。
「小子說話最好留一線!」沁陽沉下心神,明白眼前的小子不過是想要激怒自己罷了,同時心裡也很是意外,這宛山亭之內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人物,而且宛榮竟然會將傳送令牌交到這小子的手裡,要知道每個宗門的令牌數量有限。
他們六生門就只有這一枚,而掌管整個東部大陸的宛山亭卻是有著三塊之多,能夠占到一塊傳送令牌之位的修士,必定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心念急轉,沁陽手中的額動作卻是不停,一面小鏡子從他袖裡飄出光芒一閃,形成一個結界,將沁陽整個人罩在了裡面。
手中的額匕首也是變成了一把細長的長劍,飛速退後之時更是召喚出了一具暗銀色的機械傀儡。
「銀傀,攻擊!」
沁陽直指方林,那銀傀接收到命令,身形激射而出,鑲嵌著幽藍色寶石的雙眼微微一閃,手中的長刀毫不猶豫的劈向方林。
方林的長劍赤炎迎上對方這一擊,竟然生生退後了兩步,這才止住了腳步,而那銀傀卻是半點事都沒有。
看著自己的傀儡將方林逼退,沁陽心裡才好受了一些,隨即腳步一動,緊跟在銀傀的身後攻擊方林。
「一把年紀了不害臊!竟然將自己的傀儡作為先鋒,躲在後面偷襲!」方林一邊抵擋著傀儡的攻勢,一邊還要小心防著傀儡身後沁陽的偷襲,心裡憋火急了,偏偏這傀儡刀槍不入,方林手裡的赤炎根本傷不了它。
「引火訣!」指尖微動,一個碩大的火團直直落在銀傀身上,方林嘴角剛要揚起,只見被燒的焦黑的銀傀眨眼的功夫又是恢復了樣貌。
方林接連又是了幾個法術,均是一樣的效果。
「哈哈哈,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我這銀傀!」沁陽劍勢更為激烈,舞動之間還有天地規則。
方林向後一仰,避開銀傀的大刀,緊接著就著這姿勢整個人向左傾斜,同時手裡的赤炎直點沁陽腰側,「劍十一,穿刺!」
沁陽腰部一轉,堪堪與方林的劍勢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