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改天?陳道友說話是不是過於輕巧了一些?」江上帆越過面色陰沉的王維走到陳塘面前不足五米處,勾著嘴角頗為挑釁的看著對方,「這樣吧,咱們師兄弟兩個也是好不容易來一趟的,要不陳道友在這裡陪我過上兩招?」
眼前這面貌清秀的青年雖說也是大宗門出生,修為也還算紮實,可惜了在修煉一途上的資質實在是一般,真打起來實力弱的很,同階的修士裡面算是最弱的了,因此他一點兒也沒有將陳塘放在心上。
陳塘聽著江上帆一點兒禮數都沒有的說辭,面上也是一沉,照說他成名時間比起江上帆來說早得很,論進入修仙界的時間也比面前這二人要來的久遠,和落雲宗的邱道仁是同一批在神界揚名的修士。
不過他倒不是因為實力或者是爭鬥手段,而是他引以為傲的陣法和煉丹之術,只不過在外眾人均是不大清楚他煉丹的事情,只當他在旁門之術上精通,殊不知這是化物宗為了更好的保全還未完全成長的陳塘。
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這樣精心的保護,卻讓他今日受到這般的輕視。
雖然說早就無所謂別人的眼光,稍稍有些腦子的修士例如陸敏燕,邱道仁和陸凡之流,心裡倒是門兒清,不過這些個腦子轉不過彎兒的,只能說是他們自己蠢了。
「呵呵,在下倒是沒有什麼所謂的,若是江道友執意要與我比試一番倒也不是不可,就怕最後的結果不會是你們希望看到的。」陳塘收斂了一臉的寒意,笑了起來,實力不夠,那就看看手段了。
江上帆一聽這話頓時頓時嗤笑了起來,小聲越來越大,連站在二人位置稍遠的王威都忍不住的擰起了眉頭。
「行!」許久,江上帆,才停止了小聲,雙目偷著一股子的狠勁兒,直勾勾的瞅著陳塘,「不過就這樣比試有些太過無趣了,不如咱們來賭點什麼送東西吧?」
「上帆......」王威濃眉皺了起來,有些不悅,他們是來找方林要個說法的,不是特意過來惹事的,雖說崇鳴這裡從來不管修士在私底下的爭執,但是眼下不是個浪費時間的機會。
「師兄你放心,很快就會結束了,我的實力師兄你還信不過嗎?」江上帆背對著王威,有些興奮的說道,他的輩分比起王威都要低上一些,當年陳塘風光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娃娃而已,只能跟在自家師父的後面遠遠望著高高在上,渾身都散發著白光,如此遙不可及的陳塘,後來不慎進入這裡之後,他心裡最為遺憾的也就是沒有能夠與陳塘一較高下,將昔日踩在自己身上的人掀翻,是他最為希望的事情。
不過今日倒是有了機會,之前還有個方令在場,他還不敢動手,如今只有對方一個人,沒有任何幫手,師兄又在身後照應著,怎麼也不會出岔子的,所以江上帆這小子膽子也大了一些,直接開口挑戰了陳塘。
王威心中不滿,不過自家師弟那個執拗的性子他也沒有辦法,平時都是挺乖的,只不過偶爾會任性一些。
「恩,給你一炷香。」王威瞟了一眼陳塘,淡淡的開口,身形一閃便退開了兩丈開外,看著架勢就是要觀摩的意思,只不過神色之中顯而易見的嘲諷毫不掩飾,似乎篤定了陳塘一定會輸給江上帆一般。
呵呵,一炷香嗎?
陳塘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既然王道友趕時間,那麼我們就馬上開始吧,江道友。」
話音剛落,陳塘神色一冷,腳下鬼影步使出,不出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急速向後退開十來丈,同時手中掌印翻飛,手指輕點院子的幾個角落,在兩人均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布下了一處迷蹤陣。
「陳塘你個卑鄙小人!」江上帆大罵一聲,不過也毫無辦法,誰讓他以為這般有聲望的人不會使出這等手段的,結果倒是被對方得了個便宜。
眼見原本清晰可見的院子瞬間被一片白茫茫的迷霧遮擋起來,饒是江上帆這些年見過的手段不少,也不得不感嘆陳塘的速度之快,竟然能夠在哪買短的時間之內,快到讓他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將陣法布下,看來絕對不如表面上看著的簡單。
皺著眉打量著周圍,他知道從這一次開始,自己走出去的每一步路都將會影響到整個陣法,甚至導致陣法改變,將他永遠的困在這裡,這就是迷蹤陣的厲害之處。
陳塘雙目緊閉,神念在迷蹤陣之內跟著江上帆的動作不斷的改變陣法的位置,不多時,額頭上已是出現了一層薄汗,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之內臉色就開始發白了。
這個江上帆倒是比他想像中要有本事的多,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能敏感的找到陣眼的位置,要不是陳塘迅速的將陣眼的位置藏了起來,再順手的布置了幾個假陣眼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搞不好他已經出局了。
「呵呵,怪不得王道友那麼信任江道友呢,才給了一炷香的時間,這小子的實力的確是不一般,」睜開雙眼,有些虛弱的陳塘雙目凌厲的穿過院落內的迷霧,準確的落在遙遙相對的王威身上。
不過現在他把自己和王威都安排在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面,這樣既不會影響比試的勝負也不會對江上帆造成影響。
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的增加,陳塘的靈力消耗也是巨大的,於是乎他摸出一大把丹藥看都不看就灌入自己嘴裡,而後催促著累計在身體之內的靈力,不斷充裕由於控制陣法而大量流失的靈力。
「喝!」
輕喝一聲,陳塘手中印法一便,頓時好幾種不同的光華從他指尖冒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沒入眼前的陣法之內,化作了好幾個不同的防禦與攻擊的小型陣法,隱藏在迷蹤陣之內,等待江上帆上鉤。
原來是陳塘為了增加一些難度,與此同時陣法之內原本還算是勉強能夠應對的江上帆是徹底的遭了秧,整個人不是跑就是躲,頗為的狼狽。
而仍舊處於迷陣之內的江上帆是聽不見這二人的對話的,因此他們倒是能夠盡情的說話。
「呵,」王威倒是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和陳塘瞎扯,他來的目的就是方林,那個長相俊美的青年他總是有種看不透對方的感覺,現在放任江上帆在此處浪費時間搞什麼比試已經是對於自己師弟的最大容忍。
至於和陳塘聊天,他本來就誒有這個打算,因此,除了開始還會用一個發聲詞來回答之外,接下來都是陳塘的自言自語,幾乎沒有聽見對方有任何的回應。
「你們這些只知道使用武力的傢伙,資質又不差,是不會知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為了在茫茫天道之中尋求一線生機而付出的努力。」一滴晶瑩的汗水沿著陳塘側臉滑落,滴在他腳邊,不一會兒就打濕了一片。
見對方始終是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這場比試的結果對於王威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陳塘眉頭一簇,接著道,「王威,你就一點不擔心你的小師弟嗎?現在他的狀況可是不妙的很哦。」
此言不假,江上帆如今饅頭大汗,就連原本一雙清澈的雙眼也泛著紅,眼珠來回跳動的厲害,看著就是一副緊張的樣子。
那是自然的,因為,陳塘將陣法內的時間流速減慢了,現在的江上帆覺得有種度日如年的感受,越發的想要想到陣眼離開這裡的。不過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就是找到了個兩個假陣眼的,其他皆是一點兒線索都是沒有。
江上帆始終覺得有一道冷冷的視線在暗處看著自己,但是每當自己順著順著視線看過去,又是什麼都沒有,時間一長,心裡難免有些急躁,能夠躲開的攻擊陣法也在不小心之下中了好幾個。
而對於保護著真正陣眼的防禦陣法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好不容易是找到了,但是卻無法破壞,整個人急的一塌糊塗,嘴唇都被抿得發白。
陳塘此時也是即將到達極限了,果然有修為的限制在,哪怕是能夠將比自己強悍的對手困在陣法裡面,但是卻不能再陣法之內殺死他,若是自己的實力再高一些的話,或許就不會那麼麻煩了。
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有些模糊,陳塘知道這是神念使用到極致之後的反應,他已經沒有辦法空出什麼新生去注意這些了,眼角的餘光已經瞥到了原本的一炷香被燒得早就補足語連原來的一半。
只要再堅持一下,就能勝出了。
許久沒有與修士比試過的陳塘手心裡全是汗水,連接引的手指也微微的有些發白顫抖。
就在外面的這幾人比試到關鍵時刻的時候,房間之內的方林已經睜開了眼睛,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之色怎麼都遮掩不住。
「總算是煉製完畢了啊,」方林看著站在他眼前身形比起銀傀來還要高大一一些的金傀,滿笑了起來。
而這具面容秀美的傀儡就是用的陳麗的肉身,只不過現在她的雙眼之內並不是眼珠,而是兩枚漆黑的高階寶石,泛著幽幽的暗光。
至於陸敏燕的神魂也早就被方林一起煉製了進去,當然他不會忘記對方驚恐的眼神和絕望的嘶吼聲,自然他在將陸敏燕的意識抹去之時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如何從這裡出去的辦法,哪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簡單。
根本就不是什麼要將正殿之內崇鳴的一絲神魂打敗,「陸敏燕這個傢伙,還真是撒謊撒習慣了啊,不過有了她的前車之鑑,想必你今後也會安分了吧,恩?」
方林目光冷冷的落在房間裡漂浮在半空的一道神魂之上,這就是和陸敏燕被關在一起的陸凡,只不過這團神魂現在一直是抖個不停,眼睜睜的看著上一秒還和自己嘰嘰喳喳的推卸責任的陸敏燕瞬間被抹去了神識,就如同玩偶一般被塞入一具傀儡的身體,他心裡就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