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自顧自地跑到觀星樓頂上練功,對著太陽升起和落下的方向靜坐,從早練到晚,從夜練到清晨,已經持續三天了,根本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麗絲兒不好意思去打擾他『用功』,四棵樹妖又在沉睡,她一個人實在無聊得慌,好在高等精靈擁有與植物溝通的特殊能力,時不時與花草『交流』一陣子,這才排除了她的煩悶。
「木頭,我和你說啊,阿克克斯那個傢伙很笨的,比你還要木頭。」麗絲兒對著一棵小樹發泄著她的不滿,但同樣的,她也很擔心:「阿歷克斯那傢伙,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不知道會不會餓壞肚子。」
小樹擺了擺它的樹冠,似乎在回音她的說話,過了片刻,麗絲兒悠悠地嘆著氣,樹木那裡會懂得她的心思呢。
地面隱隱震動起來,陣外傳來千軍萬馬前進時的轟鳴聲,麗絲兒感覺到墜星庭內的樹木都在驚慌顫抖,急忙用意念安撫它們。四棵樹妖睜開眼睛,冷笑一聲,又閉上,不予理會。
張浩從觀星樓頂上躍上,這三天他受益匪淺,墜星庭中靈氣本來就濃厚得驚人,再加上祖師爺留下來的手稿,裡面詳盡地說明了練習太極心法的種種心得技巧,三天參悟修煉,內力厚實了不少,至少相當於平時閉關三個月的效果。
麗絲兒見他下來了,迎上去柔聲問道:「你這人真是餓了沒有。」她雖然心中著實有些氣惱,本來想不理會張浩,等他來向自己獻殷勤,但終究還是敵不過心中的關切之情,問完之後。心裡倒是自憐起來,麗絲兒,你高等精靈的驕傲都上那去了?
張浩擺擺手,練武之人,一但開始打坐。十幾天滴水不進都不會有大礙,張祖師爺曾在密室中閉關三個月,出來之後依然生龍活虎,相比起來,三天三夜實在算不上什麼。
「聽聲音,至少來了一萬以上的騎兵。」張浩面露憂愁之色:「不行,我得上去看看。」說完揉身躍到陣邊的樹頂之外,片刻之後又跳了下來。神色古怪地說道:「我還是低估了他們,駱駝騎兵約在兩萬人左右,三千左右短弩手,還有百來名魔法師,以及兩條古怪地雜色飛龍,它們的背上都馱著一名人類。」
「那是偽飛龍騎士。雖然在魔法能力,攻擊能力,以及防守能力上都比不上真正的龍騎士,但他們依然還是非常強悍的職業。」麗絲兒面色平靜地說道:「以人類的水準來看。這是非常強大地陣容,但在我看來,這是愚蠢的行為,神的力量,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即使把整個伊蘇比亞王國的兵力和傭兵全部調來,也無法攻破混沌神邸的守護魔法陣。更何況,混沌神的直屬下神還在這裡。」
經歷過眾神大戰的她。對『神』帶有非常嚴重地崇拜兼畏懼情緒,張浩和她不同,雖然也相信神鬼之流,但他認為神和鬼,其實都是由人或者其它生物所變,『神』以及『鬼』都只是一種稱呼,用以區分修煉方式不同罷了。這世界的人,都擁有各式各樣的鬥氣,魔法或者詛咒,正所謂蟻多咬死象,強如驚寂子前輩,也依然被人海戰術給擊敗了,現在是六人對上一個國家,勝負實在有點懸乎。
「只能先呆著,看看陣法能不能把這近三萬的軍隊擋在外邊了。」張浩雖然擔心,但他並沒有害怕,轉身到觀星樓後邊摘桑子填肚子去了,麗絲兒在他身後緊緊跟隨。
並不只是張浩有顧慮而已,外邊的三萬大軍也有他們的顧慮。夾在中軍地是一個青年男子,紅髮棕眼,正呆呆地看著陣法邊處的樹頂上。騎兵大軍的統帥騎著駱駝從軍隊陣列之外衝進來,帶著幾分怒氣說道:「王子殿下,在東邊有兩個墳堆,我們掘開後發現,失蹤的飛鷹子爵大人和他地下屬全在裡面葬著,看來殺害他們的人,應該與這座綠洲脫不了關係。王子殿下,請趕快下令,我們殺進去,為飛鷹子爵大人報仇,沒有人能殺害我們伊蘇比亞的貴族後還能逍遙快活。」
「伊扎克,你的綽號是幽眼,應該看得比我清楚,剛才跳到樹上那個青年長得什麼模樣?」青年王子還是定定地看著陣法的方向,只是他地眉頭越來越緊皺。
伊扎克唾了一口唾味:「只是一個綠色頭髮的小白臉魔法師,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連飄浮術都還用不好,飛到空中搖搖擺擺的,要靠樹木才能勉強停留。狗屎地,這種沒有力氣的男人,就算配給女奴們作種男,肯定也沒有女人會要。」
「綠色頭髮?」青年王子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快,立刻把最博學的幾魔法師全部叫來,我有話要問他們,至關緊要,伊扎克,你馬上把讓大軍退後五百米,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再向前走一步。」
「為什麼?」威猛的統帥實在想不明白,這擺明不是怯陣嘛,敵人都還沒有出現,居然就要先後撤,這可會造成軍隊士氣大降的後果。伊扎克一臉的不屑,王子一向很勇猛,他原來對王子也一直很佩服,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托里斯中立國回來之後,王子就變得越來越膽小了。
他當然能感覺到統帥的不屑,王子冷著臉:「沒有為什麼?叫你去,你就趕快去。」
雖然不情願,但伊扎克統帥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他很快便讓人把幾位最出名的魔法師帶到王子面前,並且依言讓大軍後撤了五百米。
「這裡本來是紫色迷霧籠罩,魔獸匯集之地。」王子掃過眼前四位年老的大魔法師,恭敬地問道:「但前幾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紫色迷霧消失了,魔獸也消失了。萬里的沙漠居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草原,飛鷹子
他的私軍前來勘查,不知遭遇了什麼,全軍陣亡,我生了他們的屍體。有好心人將他們全部安葬了,這事我們先暫且緩一緩,尊敬的魔法師,請告訴我,這從天降地草原,是不是魔法的力量造成的?」
「我能肯定,這絕對是魔法的力量,只有魔法才能造就這樣的奇蹟。這附近殘留著著強烈地自然魔法波動。」中間白頭髮的老人走上去,肯定地答道,他是一位狂熱的魔法信徒,在他眼裡,最強的力量就是魔法。鬥氣,只不過是二流的能量利用方式而已。
「那麼請告訴我。是什麼樣的魔法師,才能創造出這樣的奇蹟?」王子知道這個老人看不起鬥氣,換個是幾個月前的他,肯定會上去疼毆這老人一頓。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學會了忍耐,以及寬容。
這白髮老人立刻啞然了,即使是精通自然魔法地精靈族大祭祀,也不可能把如此廣闊的沙漠變成草原。更別說其它中立系的大魔導士了。
「我相信這是真正的神跡,是神的恩賜,人類。即使是魔法最為強大的精靈族,也不可能把如此廣袤地沙地變成草原。」一位紅袍的魔法師接過話,彎腰答道:「此地本來是禁地,突然變成了人人可以進入的福地,我想這應該是某位神邸的恩賜,按這想法推斷下去,在這草原地中心,唯一被古怪魔法陣守護的綠洲,會不會是神曾經的居所呢?」
「有這可能。」其它兩位大魔法師也表示贊同:「這個守護魔法陣太過於神奇,我們根本無法理解,在綠洲周圍,沒有一絲魔法陣的刻痕,我猜想,這個魔法陣是不是在地底下運作的,然後魔法效果作用在地面表之上。」
「不,我認為這是一種全新地魔法陣,當它發動的時候,會將自己的魔法紋路隱藏起來,讓入侵者根本找不到破解它地方法。」另一位魔法師插嘴道。
王子皺了皺眉頭:「我對魔法不了解,我只想知道,如果要攻打這個綠洲魔法陣,需要犧牲多少騎兵團的精英和魔法師?」
四個大魔法師一陣啞然,過了一會,紅袍魔法師才說道:「如果真的是神遺留下來的守護陣法,即使擁有再多的魔法師和戰士,也不可能攻破這個魔法陣,萬一觸怒了神明,伊蘇比亞的災難就要來臨了。我個人認為,在沒弄明白魔法陣的底細之前,軍隊先繼續後撤,然後就地駐紮,等我們將這古怪的魔法陣研究完畢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你們這些魔法師平時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懂得行軍打仗。」就像白髮老頭輕視鬥氣一樣,伊扎克統帥也極其討厭虛偽懦弱的魔法師:「先不說近三萬騎兵駐紮一天的消耗,光對士氣就是一個嚴重的打擊,目標已經近在眼前,卻還要後撤,我的騎兵軍團做不出這種有損沙漠戰士尊嚴的膽怯之舉。」
「嘿嘿,在敵情未明的情況下,讓三萬大軍送死,也是一個統帥應有的軍事常識?」白髮老頭眯著眼發出冷笑:「我知道伊扎克統帥領軍打仗從未輸過,也知道你的武技可以媲美托里斯中立國的戰神,大統帥萊茵哈特,但是,萬一此地是神的居所,那後果,閣下是否能一力承擔呢?」
「狗屎神的居所,神會無緣無故把幾百人殺了?你們魔法師一直都是膽小鬼,孬種,沒卵的男人。」伊扎克紅著脖子大喊,他最討厭別人拿他和萊茵哈特作比較了,特別是十年前,某次兩國邊境小衝突時,他慘敗在萊茵哈特手上,從此之後,誰在他面前提起萊茵哈特,都會引發他的怒火。
「不用再爭了,你們是貴族,明白沒有?」王子怒喝一聲,用不可質疑的語氣命令道:「大軍再退五百米,伊扎克,你派一名飛龍騎士在綠洲上空偵察,先探明情況再作決斷。」
伊扎克狠狠地瞧了一眼白髮老頭,領命而去。這兩人同屬王子的直隸部下,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在軍隊中非常出名。
一條偽飛龍掠出本陣,才飛到陣法上空邊緣,十幾把靈劍飛出,把它射成了篩子。
嘿嘿,白髮老頭髮出得意冷笑,那神情,比老年得子還要開心。
王子面色一動,立刻下令道:「全軍後撤一公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前進一步。」
「奇怪,他是怎麼進去的?」王子想了一會,對著身邊的幾位魔法師說道:「剛才跳到樹頂的那個人類,是我的老相識,他既然在裡面,那肯定有不必攻擊魔法陣就能進去的方法,這是你們的本行,任務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在十天之內把方法給我找出來,十天,是我軍士氣和後勤的最大極限了。」
「那個人,會不會是神使?所以才能進入魔法陣之中。」魔法師的想像力一向很豐富,他們喜歡考慮一些比較極端的可能性,這也是魔法師被普通人認為性格怪僻的原由之一。
王子神色一下子變得怪異無比:「他應該不是神使,想必你們也曾聽說過,我前幾個月去托里斯中立國旅遊,得罪了一名盜賊,被脫光衣服掛在旗杆之上,回國後,我派人查到了他的資料,沒想到他的實力居然到達了刺客的地步,綽號火蜘蛛,現在想想,當時我居然沒有被他殺掉,已經是眾神庇佑了。」
「就算他是神使,也應該是盜賊之神的神使,據我所知,盜賊之神好像並不擅長自然魔法。」王子面色很快就回復正常:「頂級的刺客,解除魔法陷阱的能力並不在魔法師之下,所以,我希望你們也能找了能讓我們安恙進入綠洲的方法,我想會會那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