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本身不難對付,難得是對付使出令牌的人。
陸藜星身為武皇級別高手,根本不是易寒這種初入先天境界的所能抗衡的存在。
他的寒氣,猶如冰窖一般的包裹住易寒周身。
易寒不但要去追尋在空中飛舞的令牌,還要記掛躲避身後不斷襲來的冰刀。
有好幾次,他的步伐慢了些,那冰刀就戳進他的腳後跟,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凍成冰塊。
上官承當年就是被如此幹掉,變成了粉末。
初始之時,易寒只覺得這是師尊收他為徒的考驗,但經歷過幾次生死玄關後,才發現這哪裡是考驗,分明就是追殺。
以武皇之尊,對一個武者的追殺。
他再也不敢鬆懈,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緊蹦著。
各式各樣的武技從易寒的手中使出,再加上他的火系靈力,給易寒整個人都鍍上一層火光。
他就像是從地獄業火中衝出的修羅。
火克冰,水滅火。
這兩人的屬性本就互相克制,再加之陸藜星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功力與易寒相博,發展到後來,易寒居然還有些隱隱約約占據了上風。
陸藜星向來冰冷的面容也發生了變化,他半眯起眼,將易寒的每一個動作都盡收眼底。
的確有些蹊蹺。
易寒不過是一個剛剛踏入先天境界的武者,可看這身體的柔韌,卻哪是武者做得到的。
就連陸藜星自己,也無法保證能像易寒一樣,兼具強度與靈活。
再仔細去看,他身體的每一寸構造,都仿佛是天造地設一般的完美,沒有一點多餘,也不差一毫。
不僅如此,這具身體仿佛還有更奇妙的地方他尚未發現。
陸藜星皺起眉頭輕揮右手,又是一大批冰刃襲去,速度比起之前的冰刃要快上一倍左右,易寒卻也輕鬆躲過。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快。
照這樣下去,憑藉他現在的速度,如果陸藜星不增加難度,他很快就能收服令牌。
果不其然,半刻鐘後,少年便恭恭敬敬的拿著令牌,單膝跪在陸藜星的面前。
「師尊。」
陸藜星垂著眼眸看他,神色掩蓋在白色的面紗中看不清晰。這名外門弟子的身體潛能居然如此強大,甚至要超過他所見過的任何人。
傳說在武神大陸,有一種身體,被稱為神之體,意思是只有神才能擁有的身體。
陸藜星並真正見過所謂的神之體,但若是能讓一區區武者之身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潛力,只怕神之體也不過如此。
四年前陸藜星遇到他,還尚未如此。
料想在御靈洞府內的那三年,易寒也不是毫無所獲。
但正是要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陸藜星袖手一揮,令牌上的禁制被徹底抹去:「從此刻起,你便是我無涯山內門弟子。」
易寒立刻以拜師之禮叩拜:「多謝師尊。」
自此,易寒便不再是煉器門隨意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外門弟子,而是真正成為了內門弟子中的一員。
那象徵著內門身份的令牌被去掉禁制後,化為一塊兒普通碧玉的模樣。
看似普通,卻意味著煉器門的庇護。
易寒小心謹慎的將令牌收入天星珠空間內,卻又聽天星珠器靈道:「這塊令牌有千里追蹤的功效,只要令牌在你身上,煉器門的人就能知道你在哪裡。」
作為武神大陸煉器第一宗門,煉器門想要給令牌上做出如此功效,簡直是輕而易舉。
一方面,內門弟子是煉器門的重要後備力量,如非必要絕不能受到損失,這令牌可以起到保護他們的作用;另一方面,若是有內門弟子叛逃,此令牌也會讓他變得無處可逃。
但這些招數卻是對易寒起不到效果,因為天星珠空間內隔絕一切追蹤,所以易寒便放心的將令牌收好。
至於今後成了內門弟子後會與從前有何不同,他也還不知道。
簡單的收徒儀式之後,便要歸去。
陸藜星啟動法寶,載著二人扶搖直上,很快就離開了臨海城的地域。cc29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