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古娜電話,趙飛翔瞄了一眼外面,秋後的太陽高懸依舊火辣耀眼。www.biyange.com
「八個月......」
想到這裡,甩了下還隱隱作疼的手臂一陣劇烈的痛楚再次傳來,腿上的傷更是沒好利索一股鑽心般的疼痛不斷從傷口傳出。
「就這樣......古娜怎麼知道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坐在床上檢查了一遍武器彈藥之後,接著隨手裝了幾件衣服進旅行袋裡。
而後,在抽屜里把各種證件護照什麼一股腦的拿了出來,換了身衣服便一瘸一拐的出了門。
下了樓,拐進樓梯口後面的車棚里,掀開一直用塑料布蓋著的座駕,一台破舊的大功率摩托車。
背上跨著旅行包,趙飛翔咬著牙把車推了出來,點火啟動一腳油門便絕塵而去。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剛離開的後的一分鐘,那個落下校牌的女孩便再次出現在了樓下。
躺在病床上,奇奇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緊緊眯著,心電圖上顯示的心率很微弱,已經到了隨時都有突然停止的危險。
「她情況怎麼樣?能經得起長途跋涉嗎?」
在病房外,古娜放下手機淡淡的對旁邊的阿爾方斯教授問道。
「恐怕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在西伯利亞的研究基地有她出生時的原始數據,拿到了那個我才有辦法破解她基因的秘密。」
「那我們派人過去把數據取回來,不是一樣可以救她嗎?為什麼非要帶上她呢?她現在的狀況就怕......」
古娜語氣冰冷,語意卻帶著關切。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她的身體構造和正常人的有點不一樣,這樣說吧!她從一出生便已經被人設置好了生長階段,什麼時候進入青春期,什麼時候成年,什麼時候進入粒子迸發期......也就是說從她體內的變異因子覺醒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時鐘,而當發條走完的時候......便是她生命終結的時候。」
「......」
「我目前為止也就掌握了她病因的這部分生理特點而已,一半是猜測一半是試驗......」
古娜把視線再次投向玻璃窗內的奇奇,輕聲道:「我還是聽不太明白,但是大致意思還是懂了,她的生命發條即將走完,我們要去找到那把能繼續給她延續生命的發條鑰匙對不對?」
「你很聰明。」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人手我已經差不多都準備好了。」
阿爾方斯看了下手錶,道:「越快越好,梅森也應該到地方了,他會在雅庫茨克接應我們。」
「教授,你去準備下吧!我現在去布置出發。」
古娜說完後便邁步離開,只留下阿爾方斯呆呆的看著裡面昏迷不醒的奇奇。
「我都勸你不要再駕駛那台機甲......為什麼不聽。」
「阿爾方斯教授......」
就在阿爾方斯感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聲音很稚嫩,俄語發音也很標準。
轉身驚異的看著面的年輕女孩,她笑著道:「你認識我?」
女孩點點頭,指了指外面的古娜道:「她告訴我的......想了解小姑的病情就來問你。」
「小姑?你是她的親人?!你在哪裡學的俄語?說的很不錯啊!」
「這都是小姑教的,我只會簡單的......日常口語而已。」
此時站在阿爾方斯教授面前的眼淚汪汪的女孩正是張月娥,知道奇奇病院這丫頭連學校都不呆了,連續請了好幾天假,在古娜那裡拿到探病證明後就經常往這裡跑。
這一次她終於見到了主治奇奇病症的醫生。
「小姑什麼時候能好起來,我好想她像以前那樣站在我們面前......」
看著臉上爬滿淚痕的女孩,阿爾方斯輕輕的攬過張月娥的肩膀,道:「我一定能治好她,她身上的這個病是我一生的研究課題......我不會讓她死的。」
「教授,可以出發了。」
古娜的聲音冷不防的在兩人旁邊輕柔的傳來,兩人轉過臉的時候便看到在古娜身後不遠處稀稀落落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全都是一身武裝。
當張月娥看到其中一人的時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小跑著奔了過去,拉著那人的手道:「趙叔,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趙叔?」
旁邊的一名女子,聽聞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哈大笑起來,道:「趙叔!這是你侄女嗎?都這麼大了啊!」
「山兔,你給我閉嘴,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嗎?大驚小怪!」
趙飛翔怪眼一瞪,山兔懾於趙飛翔的王霸之氣只能是淡淡的笑道:「小妹妹,姐姐跟你開玩笑的,你這個趙叔現在可是受傷著呢!你能不能勸下他不要去啊?」
聽到這裡,張月娥抬眼看向臉上略顯憔悴的趙飛翔,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受傷?」
不等趙飛翔搭話,山兔就笑著接話道:「傷的可重了,說不定這一去小命就沒了!」
「別聽她胡說,我沒事。」趙飛翔一把拎起山兔的後衣領用力往後一拖,山兔便被他這一發力直接扔了出去,衣服領子勒的山兔差點沒背過氣去。
「咳咳咳!趙飛翔你個混蛋!我好心勸你留下......別拖我們後腿......咳咳你恩將仇報!」
「我拖你們後腿?我一隻手能打兩個你!不信你來試試!」
「呵呵!大家現在都是隊友了,趙兄的實力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山兔你自己去查下他的這一年的行動任務概況或許你就不會這麼說他了。」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幾個人里,一個模樣高瘦帶著眼鏡皮膚黝黑的男人突然站了出來,站在兩人當中打起了圓場。
「山狼,我給你面子,好歹上一次我們也是有過點交集,就算不是朋友也不用這麼針鋒相對,你說是吧!」
趙飛翔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氣鼓鼓的山兔沉聲接著道:「我知道你也是出於好意,但是這點傷我還挺得住,所以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才不是操心你,我只是怕因為你的傷勢影響我們的任務。」
「都不要說了,現在既然我們都接到了上級的命令那就要團結一心完成任務,對得起自己口袋的工資的同時也要對得起給我們工作的......古小姐。」
一名留著小鬍子的隊員突然站到趙飛翔旁邊拍了下他的肩膀,對他使了個眼色後道。
「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一個冰涼刺骨的聲音冷不防的從幾個人的身後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古娜已經悄悄的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疊文件。
而唯一注意到古娜走過來的那個小鬍子隊員則是笑著回答:「沒事!無聊鬧著玩呢!古小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這都等得不耐煩了都......」
張月娥這時走過來把山兔從地上扶起來,有點嗔怪的對趙飛翔道:「人家是女孩子,你那麼用力幹嘛?」
「還是小妹妹好!嗚嗚嗚......做我親妹妹吧!以後有我山兔大姐罩著你,不,還是不做妹妹了,長大後就嫁給姐姐怎麼樣!?」
「啊?」
山兔起身順手便攬住了張月娥,嬌聲道,聽得旁邊的人都是一陣無語,這傢伙大白天的就這麼明目張胆地對未成年下手!這行徑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咳咳,開玩笑到此為止,我這有份保密協議,希望你們都能簽下字,任務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重申,失敗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相信我說的很明白了,這份協議就是你們以後的人生保障......」
當古娜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山鷹正用手指指著一旁呆呆聽著的她說話的張月娥......
這個意思很明顯,這裡有不相干人士,而且還是未成年......
古娜頓時感覺腦後冒起一陣大汗!
張月娥穿的衣服也是黑色的和現場的人滾到一起,不細看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總之......就是,如果出了什麼事,這份協議將會直接受益於你們的家人,我要說的完了。」古娜隨手便把文件分發下去之後,又走過來對張月娥道:「你跟我走,我找人送你會學校,這段時間就不要住家裡了。」
張月娥聽著古娜的安排也是董事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離開病院的時候,張月娥一走三回頭,終於忍不住再次哭了出來,這個小姑在不知不覺里已經成了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出現直接改變了張月娥今後的整個人生。
九月的南方,午後驕陽依舊火辣,映照在這群人的臉上紛紛透出不同的色彩,有擔憂,有期待亦有那無盡的傷感。
趙飛翔看著奇奇躺在生命維持裝置里被人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推了出來,奇奇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都瞬間為之一凝,眾人心裡都是這樣一個想法:這個女人便是當今世界上最厲害的戰鬥機甲駕駛員啊!
「山兔和山鷹跟隨病人同乘一輛車,剩下的山狗,山貓坐後面的車,趙飛翔和我乘最前面的那輛。」
送走了張月娥後,古娜折返對眾人做出了如下安排。
「子彈上膛,你們身上的信號監控雷達全部開啟,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