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後的一日清晨。
在天山西部,一處多有霜落的山林地域。
此時,伴隨冬季寒風呼嘯吹襲,與『蹄嗒』馬縱奔騰聲。
趙舟率領兩千騎禁衛經過了數月的奔襲,也於如今,止步在了一座被白雲環繞山頂的百丈山峰前方。
「八府巡撫趙舟,奉朝廷之令,記逍遙派名冊。」
趙舟來至縹緲峰山下,頓時望向了山道入口前的四名值守弟子,示意他們快點通傳,莫要耽誤時間。
「是..是!」其中一名弟子道了一聲,『巡撫稍等、我這就去稟報』之後,二話不說的就轉身向山上跑,看似焦急的樣子,就像是怕自己會下殺手一樣。
因為天上縹緲峰本就是一個大派,消息靈通,早就知道了趙舟這段時間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一言不合,就要滅人滿門。
「是趙舟來了....」
除了通傳的那一位弟子火急火燎的回去稟報,門前這剩下的三位弟子也是聽過趙舟的名號,繼而神情上都頗有些緊張,一直盯著趙舟後方分開包圍山峰的兩千騎禁衛,與他們手中持握的勁弩,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了萬箭齊發。
「也不知道這逍遙子武功如何。」趙舟亦是看到這些弟子通報,也思索片刻,想著自己來完了這趟縹緲峰,說完了『好消息』以後,還要去江湖上剩下的唯一大派,武當張真人那裡的事情。
而在這三個月中,趙舟趕往逍遙派的一路上。
他念著來來回回太繞彎路,也改變了一下原先計劃,沒有專程跑來縹緲峰這裡,而是沿途走了一個彎轉路線,記下了南北附近願意詔安的各大門派。
同樣,這歷時三個月。
趙舟基本上是把江湖上的門派過了一遍,全部歸降了朝廷,哪怕是有半步宗師的全真教,王重陽。亦是和趙舟比劃了一番,遠遠不如,願意被封國教。
可有願意的,也有不願意的。
趙舟一路上也滅過幾個寧死不屈的邪教中人,殺了整整過萬之數,血染山門。
但也在趙舟這般大開殺戒,並且王重陽又不是趙舟對手的情況下,很多門派都選擇錄下了名冊,渾然沒有什麼前幾年的『江湖反叛』事情發生。
因為趙舟這次又不是如前幾年那般,把江湖中人全部『趕盡殺絕、一個不留』。而是多是帶著『聖旨』前去各大門派,又封官,又是加爵。
尤其趙舟又只是記下一個『名字』,不是什麼抄家滅族的大事。
這讓各大派得知以後,有的人覺得犯不著『大動干戈』,使得自己弟子死傷殆盡,繼而就先從了。
或者說如今簽下『名冊』的各大派,都是『暫時性選擇依附』,『明面上答應趙舟』。暗地裡實則都在等著『更厲害半步宗師』出手,把趙舟斃於拳下,再把這名冊燒毀。
可也在他們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的情況下。
趙舟這『滅門』消息又在他的有意推波助瀾中,讓禁衛飛鴿傳書,一個月內就傳遍了整個江湖。
大致意思是、順朝廷者昌,逆聖旨者死。讓那些還未簽字的江湖門派掂量掂量。
而也這三個月中。
趙舟亦是在一月前去了華山,見到了那位習得『獨孤九劍』的風清揚。
並且他請教了一兩手,想看看獨孤九劍是如何神奇,何謂『無招勝有招』。
只是,那日經過了一番搭手。
介於地榜與天榜之間的風清揚根本不是趙舟的對手,皆是被趙舟一招落敗。畢竟兩人實力差的太多,很難靠什麼劍法彌補。
而趙舟和他搭手了幾次,也發現了這『獨孤九劍』其實打的就是一個『六識悟性』。
就像是對戰的時候,習得獨孤九劍的人,會先用過人的眼力勁,觀察到對方的招式。再經過大腦審核判斷,推演到對方『破綻』,繼而打出種種招式變化,或是一擊斃命的殺招,殺了對方。
但若是兩方實力相差太大。
比如趙舟身法速度太快,風清揚完全就看不清,也沒有所謂的『變化破招』一理。
可若兩方實力相近,加上此方世界注重於內功修煉,招式上略有瑕疵。獨孤九劍確實能逮准機會,打出種種殺招,因為能習得獨孤九劍的人,『悟性六識』多多少少會比別人高一等。
簡單來說。
就是想練此劍法者,首先要『悟性高、心態穩』。能在生死對戰的時候,靜下心思,思索到對手的各種出招套路,再結合自己的想法,以最快的時間內打出最有效,最簡單的『破招』。
可在趙舟想來,若是悟性高了,一法悟千法,那練什麼劍法都一樣,招招都可殺人。
或者再說白一點,這劍法本來就是需要『強大的六識來運載』,不是天生奇才,怕是連獨孤九劍的門都入不了!
或如趙舟一般,用大毅力,慢慢磨上幾十年,不分晝夜練功,廝殺不下萬餘,吃上各種寶物,開了所有神通,『六識神明』,殺招信手拈來,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也稱得上為『獨孤!』
同樣。
趙舟發覺這個事情,也發現獨孤九劍說的不是一種劍招,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
是那種可以瞬時判斷局勢,打出殺招的『意境』。
說玄一點,就是殺人千里之外的『劍意』。
不過,趙舟雖然不懂這奇奇怪怪的『意境』是什麼,但他也有自己的理解,感覺自己也早已修成了這個『意』。
「這『意』聽上去太玄,也不知道怎麼練。可我總覺得這『意』,其實就像是肌肉記憶,再臨陣對敵時,下意識打出絕殺反擊,也與孤獨九劍的破招式一般。」
縹緲峰山下。
趙舟思索著,歸納完了這幾個月的經歷以後,也沒過上多長時間,只聽山峰腰處傳來陣陣腳步聲,像是有人下了山。
這時,趙舟抬頭望去,隱約在山腰雲霧內見到一名女子帶著百餘名衣著整齊的門內弟子。
「哼!」
山腰處,當先女子覺察到趙舟目光,先是冷哼一聲,二十來步跨過了剩下的五六百米山道,止步於山門前,正視趙舟,目光豪不閃避。
「趙巡撫來我逍遙派是何事?」這位女子二八的容貌,卻是一副蒼老聲音,異常詭異。
而她也正是逍遙派的天山童姥!亦是逍遙子的大弟子!
並且她言語間,完全無視了趙舟身後的千騎勁弩,反而直瞪著趙舟,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這卻是五年前的江湖朝堂一戰,她的師妹李秋水、無崖子等人全部身死,無人一生還。
導致了如今逍遙派的二代弟子,也只剩下了她一人支撐。又讓她怎能不恨這些朝廷中人?
「來貴派當然是有事而來。」趙舟也沒介意天山童姥的目光,反是向著身後禁衛下令道:「登案、圍山。」
「巡撫什麼意思?」天山童姥看到趙舟比自己還霸道,未經得她的同意,就要登案記名,臉色亦是不太好看,說話也帶著不客氣,更是帶著隱隱的火藥味。
因為她除了有這些淵源仇恨以外,她本身修煉的還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這一聽其名字,就知道功法如人,人如功法!若是沒有了這霸氣,反而見到『朝堂仇人』以後,自己氣勢弱了,不敢言語。那不用趙舟動手,她自個就走火入魔了。
「巡撫今日的圍山之舉。可是逍遙派得罪了你?」天山童姥本來就是這個爆脾氣,還沒等趙舟再言,亦是連珠炮問,「你們朝廷前幾年殺了我師弟師妹,我逍遙派還沒言道什麼,算是仇了。但如今你朝廷中人又來我縹緲峰山前,是還想要尋事不成?真當我們逍遙派好欺負不成?」
「此言差矣。」趙舟見得眾禁衛圍攏了山口,又見到山上有源源不斷的弟子下來戒備,才向著越發不滿的天山童姥道:「若是說得尋事一由,你等確實得罪了本巡撫。而不是本巡撫故意為難你逍遙派,更不是覺得你等好欺。」
「我們天山派五年未踏入江湖,怎來得罪一說?」天山童姥氣笑一聲,臉色更加難看,「巡撫若是想強加上罪名,直言便是,何必拐彎抹角?」
「我若是想殺你等還需罪名?」趙舟說著,看到眾弟子與天山童姥臉色變得難看以後,卻根本不曾在意,反而下了駿馬,又從衣袖內拿出了一塊玉佩,
「當然,本巡撫依法行事,不是亂殺無辜,這點和你等邪教之人不同。」
趙舟把玉佩攤在手心,不待天山童姥再言,「而你若是真想知道緣由,那可知這是何物。」
「你怎會有我徒弟易皓信物?」天山童姥目光移到玉佩上面,又反問一句,「難道巡撫是見了我徒弟?還是我徒弟得罪了你?」
天山童姥眼神帶有探究,還有焦急,因為玉佩的主人,『時空者易皓』可是他們門派的『未來頂柱!』
而。天山童姥收易皓為弟子一事,也是機緣巧合。是易皓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正巧到了天山腳下,又正巧被心情不錯的天山童姥發現,繼而收入了普通弟子。
但易皓剛一接觸內力,卻在第一天踏入了後天三層!並且讓天山童姥發覺到了以後,直呼易皓簡直就是『先天之體、神人之資!』
就連逍遙派祖師逍遙子聞訊趕來,都是自嘆不如,判定易皓若是好好練武,兩三年之內必能踏入傳說中的宗師之境!
可知,易皓如此資質,又被逍遙子如此肯定。他定然是被逍遙派當成明珠般捧在掌心,呵護有加,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沒有,搶也要搶過來!
尤其在那段時間中,逍遙子更是放棄了自身修煉,對他每天言傳身教,不厭其煩的循循善誘,希望他早日可以支撐門派大旗!並且再殺盡朝廷中人,為他的弟子們報仇!
然而,就在一年前左右,易皓突然失蹤!逍遙派門內震動!
逍遙子更是在這一年尋遍天下,想要找到自己的這位徒孫。
但任逍遙子在這一年內尋便萬水千山,根本尋不到。
而如今。
天山童姥見到這位巡撫好似知道自己的愛徒在哪裡以後,卻是激動不已,怎能不著急?肯定想知道個事情一二。
「巡撫可是見到了易皓?」天山童姥神色焦急,帶有一種質問的意思,更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為這玉佩信物都出現在了這位『凶名赫赫的趙巡撫』手裡,再加上他們與朝廷還與不少仇怨,那她的徒弟又能有什麼好事?
「有緣的見。」趙舟看到除了天山童姥著急以外,就連那些弟子也是目露探究,繼而也沒隱瞞什麼,直言相告道:「可惜,本巡撫本是準備問他些事情。但貴派弟子卻直接對本巡撫下了殺手,亦是動了殺心。本巡撫只能痛下殺手。」
趙舟說著,瞧見天山童姥恍惚暈了一下,倒退了幾步,卻又被幾位好似帶有喜色的弟子扶著,倒是沒什麼不忍,因為這整個逍遙派都沒有什麼好人,哪個手裡沒有血腥。
同樣,朝廷是殺了逍遙派的人,看似不對。可逍遙派的人亦是殺了不少朝廷守衛邊疆的有功將士。
啪嗒——
而也在趙舟話落的時候。
天山童姥聽聞自己愛徒死訊,又在身旁弟子的攙扶下回過神來,卻突然提轉自身內力,二話不說,直向二十米外的趙舟襲去!
「我弟子殺你,你為何不引頸受戮?!」
天山童姥話語迴蕩山崖,一步二十米,一式天山六陽掌,伴隨著『呼呼』風嘯,灼熱高溫,直朝著趙舟的心口處打去!
「從你弟子一言一行,與你行事,本巡撫亦是得知逍遙派是何秉性。」趙舟見聞,輕易側步一躲,單手順劈,雖然沒開羽化,可在四萬多斤力道的加持下,只聞『咔嗒』脆響,便破了天山童姥的護體內力,又打碎了她的正心脊椎!
「趙舟!」也在下一瞬間,天山童姥脊椎被斷,『啪嗒』仰面倒在了地上,還抬頭望著趙舟吼道:「等我師父逍遙子回來,定然會殺了你!」
因為易皓之事,雖然逍遙子這一段時間都未在門內,但也聽聞趙舟要來他們門派的消息,正在往回趕,不日便可回來。
不過,趙舟亦是想等此人,此時聽到了天山童姥的場面話,倒是沒有反擊什麼,反而向著禁衛下令道,
「天山童姥與易皓襲殺朝廷正一品大員,當誅連三族。」
趙舟說著,手指一搓,在天山童姥怒急的目光中捏碎了易皓的玉佩,「而逍遙派正好三代傳人,今日封山屠宗,莫放任何一人離去此地。無論老幼,盡皆斬首。」
趙舟話落,禁衛撥動弓弦,一時『簌簌』弩箭齊放,這聚齊的數百位逍遙派弟子,還沒踏出箭雨範圍,高吼一聲報仇,或求饒,便隨著『嗤嗤』入肉聲響,成了活靶,如數被弩箭穿了身體!
「結陣!」
幾位禁衛長更是齊喝了一聲,讓眾禁衛裝好新的弩箭,結成十人方圓小陣,向著山路行去,行滅門一事。
咔嚓——
趙舟亦是踏碎了天山童姥背心,從林平之手中接過一柄長劍,準備蹬上山峰,助禁衛除去邪教之人。
但也是這個時候。
禁衛圍過去了山峰時,趙舟卻不知怎麼,突聞心神一動,朝來路望去,看到遠方六七百米處,好似正有一位頭髮烏黑,身穿道袍的中年踏樹而行,一步四五十丈遠,直朝自己這邊趕來!
而此人也正是逍遙派的祖師,逍遙子!
「此番身法輕功,在功力已經遠遠勝於王重陽、公公等人。可以算的上是我見過的第一高手。如若沒有意外,此人定然是逍遙子無疑。」
趙舟思索瞬息剛落,逍遙子便連番踏過山林,躍於一丈半空,抬手於空中形成一道兩丈大小的金色手印,藉助躍下之勢,向著自己迎頭蓋下!
砰噠!
趙舟羽化頓開,周身罡風暴起,絞碎了掌印之後,兩人又是『咔嗒』拼了一記,逍遙子落地退步丈遠,又側身而上,看似不分上下。
但實際上,逍遙子心中卻驚嘆趙舟勁力既然已經與自己相差無幾。
「看此人年齡不過雙十有餘,既然與我百年修出的勁力修為一般?還是此人與我一樣,是習得什麼功法,繼而駐顏有功?」
逍遙子心念閃過,也沒有問趙舟意思,因為自己門派前方數百具屍體歷歷在目,他見到以後,早就想殺趙舟而後快!更不想與趙舟說那麼多場面話。
轟隆——
也在下一瞬間,逍遙子直接側身上前,或拳或掌,形成道道三尺大小的拳掌手印,凝與掌心,圍著趙舟周身連番打去!
同樣,趙舟亦是未言,提勁似弓,接連虎形劈掛,大開大合,罡風絞碎內力手印,無懼逍遙子游身盤打,連番迎接而下。
一時間『咚咚』悶響,兩人交戰一處,好似朝廟鐘聲,迴蕩山崖附近,震得剛上了山崖的眾禁衛耳膜轟鳴,朝著山下望來。
可是如今趙舟與逍遙子纏鬥一起,他們見聞此景,雖然相助也不敢插手,怕影響到了自家總管,幫上了倒忙。
而也在此時。
隨著『咚咚』拳腳聲,兩人拳腳往來三十餘記,趙舟卻突然反手向上一扣,『咔嗒』擒著逍遙子的一記側劈手腕,叼在了手心。
同時,趙舟指甲好似利刃,剝開他的皮肉,準備分他筋骨斷其經脈!
「好毒的招式!」逍遙子內力運轉,手腕一震,發現趙舟擒拿一記震脫不開,繼而另一手帶動風浪,抓向趙舟的脖子,小腿則是『呼啦』一抬,踢向趙舟大腿內側,想要逼退一番,再做計較。
趙舟見聞,卻是反膝側踏,『砰』的悶響,拼了兩記,攔著了他的招式,沒有分開此番纏鬥。
『呼呼』逍遙子得見,為了保全手腕,亦是招式沒有停歇,單手或拳或掌,朝著趙舟眼耳口鼻擊去,招招狠辣!
但趙舟平端胳膊橫攔一架,又猛的後仰了一下腦袋,忽的胸腹震盪,再一回,張口『啅』的一聲,只見一記一寸大小的白色劍丸,破開風聲,打向了逍遙子的眼睛!
「飛劍?」逍遙子眼神一凝,沒想到趙舟有如此手段。可他也時刻提防下,瞬息逼迫內力暴起涌動奇經八脈,在兩人相隔纏鬥的短短兩尺距離中,險之又險的側首避過這枚劍丸。
可趙舟劍丸打出,也放下了橫欄的胳膊,跟上一記鶴手,直朝他正心口處啄去!
咔嚓——
逍遙子能避其一,卻未能躲過趙舟這一鶴手,雖然他後退閃避及時,可還是被趙舟搗在胸下三寸,打碎了左邊肺腑,內力氣息又是猛地的一散。
「危矣,已不可戰....」逍遙子受了重傷,亦是覺察事不可為,繼而抱著手臂被廢的危險,硬生生的抽出了被趙舟擒著的手腕!
『嗤啦』一聲,逍遙子的手腕在被趙舟撕下了一大片皮肉筋骨的同時,雙腳運轉內力一蹬,後躍過將近六七十丈的距離,想要脫離此地,再想今後報復之事。
「既然來了,何必言走。」
趙舟見到逍遙子想要退去,亦是連步踏走,縱身百丈。
在逍遙子聽聞身後勁風知道自己逃不掉,繼而反身攤掌想殺趙舟一個回馬槍的同時,趙舟連劈三記手刀,將近百噸力道加持下,『咔嚓』幾聲脆響,斬斷了逍遙子襲來與招架的兩條胳膊,一時鮮血飛濺,筋骨顯露!
趙舟瞧見,亦是沒有留手,連番打過,又是一記半步崩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頸部鎖骨,『咔嚓』酥響,砸碎了他的氣管,震斷了他的脖頸頸椎!
『嘩啦』逍遙子受此重擊,又在趙舟的拳勁餘力下,貼地而行百米,撞在了縹緲峰山體前方,把沿路石子碾碎蹦飛。
『砰踏!』趙舟踏步跟進,怕其未死,瞬息跟上,一腳又踢在了他的心口之上,碾碎了他還在跳動的心臟。
「如今逍遙子已殺。若是江湖上得到消息,定然會有人誠心歸順朝廷。」趙舟思索著,擺退了剛圍來的禁衛,又回了幾息勁力以後,取過一名禁衛長劍,踏走幾步躍至山腰,斬沿路逍遙派弟子,向著山頂行去,務必斬草除根,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