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吳理和李彤雲這樣的武者,身體素質強大,反應快,有超出常人的敏銳。
在具備這些條件後,再去練槍,無疑是事半功倍的,就個人戰力而言,可謂如虎添翼。
「你是不是在想,練槍其實和練武並不矛盾,最多分散一些精力?」李彤雲問道。
吳理默然,他已經從系統那裡知道了宗師之後的道路,但武道絕頂何其難?哪怕是天縱之才,終其一生,投入全部的精力,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都未必能百分百達到宗師,更何況虛無縹緲的傳奇?
所以,一旦分心去練槍,還能登頂武道嗎?
「功夫能夠練到明悟拳意的地步,無一例外,都是天縱之才。」
儘管同時也在夸自己,但李彤雲表情平靜,並不覺得不好意思。
「這樣的人對自己都充滿自信,別人一心兩用或許會耽誤武道,但如果換成自己呢?說不定不會有什麼影響。」
「越是對自己自信的人,越是容易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很正常。」李彤雲看著吳理說道。
吳理沉默片刻,點頭道:「沒錯,我確實這樣想過。」
然而他和別人不同,他還有系統!所以吳理不僅僅只是對自己自信,他還對系統自信:別人做不到的事,自己有系統,難道也做不到?分心去練槍,說不定自己既可以突破到傳奇境界,又可以練出絕頂的槍法,兩個都要它不香嗎?
這樣的想法固然狂妄,但還是那句話,他有系統啊。
「能夠說說你遇到的那個槍手嗎?」
李彤雲有些好奇地問道,能夠讓吳理突然生出去練槍的想法,對方必然是少有的高手。
「他叫封林。」
吳理說出這個名字,李彤雲神情一變。
「你認識?」吳理注意到李彤雲神情的變化。
他和封林的交手沒有直播,陳剛等人只是錄了視頻,所以暫時還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李彤雲點頭:「他應該是因為孫義泉才找上你的。」
吳理:「封林和孫義泉當年的事,你清楚嗎?」
李彤雲眼神恍惚了一下,「他們倆的師父叫秦陌,是美國洪門致公堂的雙花紅棍,和我師父是至交好友,所以我和他們都認識。」
吳理點頭,洪門檀香山致公堂是世界洪門總會,能在致公堂當雙花紅棍,其地位比現在的李三還要高不少。
「封林和孫義泉是同一年拜師的,一干弟子中,論資質,封林和孫義泉的資質最高,秦陌也對他們寄予厚望。」
「十六年前,秦陌師傅的大弟子死於一次爭鬥中,是被人用槍打死的。在那之後,封林第一次提出想要將武術和槍械結合的想法,但被秦陌師傅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之後他又提過幾次,都是一開口就被罵了回去。」
「半年後,封林被人發現在私自練習槍械,秦陌師傅知道後勃然大怒,不顧眾人的求情和勸說,將封林逐出師門。」
「一時之間,封林聲名狼藉,他直接離開了美國。」
吳理點頭,越是傳統的東西,越是注重老規矩。天地君親師,一個被師父公開逐出師門的人,而且還是秦陌這樣有名望的大拳師,可想而知當年封林的遭遇,在武術圈內必然是遭所有人唾棄的,一句聲名狼藉恐怕遠遠不足以以形容對方經歷過的事。
李彤雲:「封林離開美國之前,我和他見過一面。他說他會回來的,到時候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才是對的。」
「果然,六年後,封林回到美國。那個時候秦陌師傅已經去世,孫義泉的槍王之名正響亮,封林直接找上了孫義泉,雙方約定一戰。」
「那個時候的孫義泉何其自負?哪怕封林用槍械,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輸。我沒親眼見到那一戰,後來問過封林,他只說孫義泉敗了,其他沒有多說。」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孫義泉從那以後,直接棄槍,退出洪門。」
李彤雲看著吳理:「你和封林那一戰,結果如何?」
吳理:「他自負絕對能贏我,只用了一把槍,結果輸我一招。」
李彤雲點頭:「遇上他,難怪你會萌生想要練槍的想法。」
吳理看著對方:「你有什麼建議?」
李彤雲:「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拳意為什麼會變弱?」
吳理:「因為心中猶豫。」
李彤雲似笑非笑地看著吳理:「只是猶豫?」
吳理皺眉:「不然還有什麼?」
李彤雲不答,繼續問道:「為什麼猶豫?」
吳理:「若分心練槍,會不會影響我最終的武道成就。」
李彤雲:「如果會呢?」
吳理:「問題是,我怎麼確定到底會還是不會?」
李彤雲嘆息,她知道,越是像吳理這樣的天才,對自己就越自信,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服的。
「那就先不談這個,談談簽約的事。」李彤雲說道。
吳理:「你還是只簽一場?」
李彤雲點頭:「對。」
吳理:「好,那就先簽一場。」
......
和李彤雲確定了簽約的事,吳理回到酒店。
陳玲等人先回蜀都了,吳理由於今天要見李彤雲,所以晚一天走。
一個人在屋子裡沉思,對於神值減少,吳理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他現在只是猶豫要不要練槍,神值就減少了,將來如果真的分心練槍,神值會不會繼續減少?還是說只要堅定了信念,相信自己哪怕分心也能練好武術,神值就能重新回去?
正思索間,電話響了,吳理一看來電,是趙立信。
「餵?」
「你還在魔都吧?」
「對。」
「切磋一下?」
「好。」
......
魔都搏遠武館的一間分店,春節期間沒有開館,吳理和趙立信約在這裡切磋,正好無人打擾。
兩道人影在場間快速移動,都是踩著八卦掌的步法,身形靈活。
不過顯然是趙立信這位正宗的八卦大師步法更快,搶先一步抓住機會,一掌戳向吳理的肋骨。
吳理右手成爪,以鷹形抓向趙立信的手腕。
趙立信只覺得手腕上寒毛根根豎起,腳下一動,手掌變戳為拖,如拖著一把長刀劃向吳理的小腹。
八卦,拖刀勁。
吳理變爪為拳,手臂一甩,鷹爪變為熊膀,一下和趙立信的手刀撞在了一起。
吳理的右臂就像是被刀切過一般,火辣辣的疼,不過他金鐘罩大成,倒是沒有受傷。而趙立信則被吳理的熊膀撞開了手臂,身體一動,又閃了出去。
刷!
吳理跟著撲出去,抬起右拳,然後劈下。
虎抱頭!
他有心試試自己的拳意,所以這一招沒有留手,爆發了所有的精氣神。
趙立信神情恍惚,被吳理的拳意影響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手臂甩出,如推磨盤,帶著悽厲的破空聲砸向吳理劈來的拳頭。
大摔碑手!
兩人都用上了自己威勢最猛的招式。
砰!
一聲炸響,兩人各退了幾步,然後幾乎同時上前,還是同樣的招式。
吳理舉拳下劈,趙立信甩臂上砸。
砰!砰!砰!
連拼了三次,吳理氣勢越來越盛,眼神越來越亮,他突然怒吼一聲,吐息如雷,猛虎下山一般再次撲了上去。
舉拳,下劈!
趙立信終於不敢硬拼,下意識地避其鋒芒,然而剛剛一退,他心中就生出悔意。
以前和吳理交手時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像吳理這樣的形意大師,一旦在和他的交手中弱了氣勢,那就幾乎很難翻盤了。
果然,接下來吳理步步緊逼,氣勢驚人,一點一點占據上風,最終一拳停在趙立信的咽喉處,這才收手。
「呼,你的功夫漲進好快。」趙立信吐出一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
確實,他當初和吳理交手時,吳理才剛剛踏入大師級,而今不過一年的時間,吳理已經悟出拳意,開始衝擊宗師級。
「你也不慢。」吳理笑道。
從剛才的交手中,吳理能感覺到趙立信已經摸到了拳意的門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明悟拳意,功夫再進一步。
「沒想到胡山最後是死在你的手裡。」趙立信有些感慨地說道。
胡山當初被譽為東南亞第一高手,趙立信是聽過對方的大名的,也看過對方的拳賽,自問不是對手,結果胡山被吳理打死了。
吳理回憶起當初那一戰,也有些感慨:「說實話當時有運氣的成分。」
趙立信搖頭:「生死面前,運氣也是實力,換成是我,肯定必死無疑。」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在你看來,我現在和胡山還差多少?」
吳理:「你現在距離明悟拳意還差一線,而胡山是已經悟出了拳意的高手,你們兩人如果交手,勝負三七開。」
趙立信點頭:「復返先天,明悟拳意,這些我都知道,但悟出拳意之後該怎麼走,你有頭緒嗎?」
吳理對趙立信當然不會保留,當即就將從大師到宗師的道路詳細地為他解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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