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強堅?」
墨染腦門一黑。原本小爺以為乾太多的名字就夠彪悍了,沒想到你朱大官人名字比乾太多彪悍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在墨染胡思亂想的時候,強悍的氣息自朱強堅體內席捲而出,就像一隻欲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一切的巨獸,劍未動,朱強堅雙眸就猶若劍芒般凌厲,遙遙望著墨染。
墨染不可置否的一笑,只是漆黑的眸子中卻未有任何的笑意:「那地方可是寶地,我可不會就這般讓給你!」
砰!
墨染再沒有絲毫的廢話,腳步邁出的同時,手中的劍驟然暴射而出,劍光閃爍,在琉璃燈下璀璨耀眼。
而這一幕,徹底的點燃了整個場面。面對手持長劍的朱強堅,墨染不是謹慎對敵,竟然率先出劍了。
朱強堅怒急發笑,漠然的目光落在蘇敗身上,淡淡道:「敢當著我的面出劍,你還是第一個!」
說罷,手中之劍如蒼龍般遞出!墨染那驚天的一劍在撞上這一劍後,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沒有肆虐的劍氣,也沒有瘋狂的撞擊聲傳來,有的只是劍尖相對的兩柄長劍。
「住手!」
一道略微有些威嚴的聲音似虛空驚雷,震驚眾人。
嗤!
話音落下,一道穿雲裂石的劍氣自漆黑的夜空中直射而來,恰好轟向墨染與朱強堅兩人。原本交戰的兩人在這一刻竟然十分有默契的劍峰一轉,雲淡風輕的向後退去。
可怕的劍氣一閃而逝,一道劍痕至二者間蔓延,如同一道天譴般將兩人分割在兩個世界。
廣場之上,突然變得躁動的人群快速分開,幾道如山嶽般傲立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腳步輕邁似慢實快,數息就到了兩人面前。
「又麻煩您老了!」
見到來人,墨染手中之劍一收,連忙乖乖走向前去,眉開眼笑道。那副乖寶寶的模樣,讓眾人眼角一陣抽搐。
「你小子不是在血之死地帶上癮了吧!」
為首執法者聞言,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眼角的餘光掃過地上陳厲的屍體。
那為首執法者身後的幾名執法者嘴角微微抽搐,兩人因為墨染從血之死地出來的事情心頭的震驚還沒有壓下去,這傢伙竟然又要進去了,特別是墨染那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讓兩人有種無語的感覺,這算是什麼事?
「嘿嘿,外面太危險,還是血之死地適合我!」墨染嘿嘿發笑,對著眾人擺了擺手,道:「快走吧,快走吧,這都趕不上吃晚飯了!」
話落,墨染率先朝前走去。
望著這一幕,眾多旁觀者連同為首執法者在內,神情有些呆滯。大概他們從未想過有人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去血之死地,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只是在墨染邁出數步的時候,朱強堅擋住了墨染的去路,冷聲道:「希望你能夠如同上次那般走運,走出血之死地!」
墨染摸了摸鼻子,嘴角一裂道:「抱歉,當著你的面殺了你的人!如果折了你的面子,那我只能說——活該!」
再次打臉,朱強堅臉色再次一黑。這還是他主動湊上來,讓墨染打的!
可墨染就這般風騷的走了,這讓他這種裝逼慣了的裝逼大戶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悶聲道:「你的命是我的,我會讓你死在我的劍下!」
墨染眉梢微挑,認真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要我也不給!」
眾人無語,但墨染哪裡管他們有沒有語,腳步輕踏漸行漸遠。
三名執法者緊隨其後,一直到私人身影完全消失在這廣場後,原本如死寂的廣場方才響起了竊竊的私語聲。
朱強堅眉宇間鍍上了一層寒霜,喃喃自語道:「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
四道孤傲的身影走在小道上,周圍寂靜無聲。
良久之後,為首執法者出聲道:「你不應該冒然出手的,你能夠斬殺陳厲實力固然強橫!可陳厲與朱強堅不同,朱強堅是朱家的嫡系公子,身懷家族傳承武技,又是聚氣四重的境界,其實力堪比聚氣五重的高手。若是我們晚去片刻,躺在地上的人或許就是你了!」
「多謝執法者大人!」
墨染嘿嘿一笑。
堪比聚氣五重?墨染雙眼一眯,凝望著前方的小路。不錯,朱強堅的確是有著抗衡聚氣五重的實力,只是朱強堅有底牌他就沒有嗎?
為首執法者看著一臉嘿笑的墨染,隱約間能夠看到其眸子中閃現的迫不急待:「血之死地真讓你這般急待?」
「裡面有寶貝!」墨染舔了舔嘴唇,偷笑道。
想到這裡中年人臉色突然變得古怪:「你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殺陳厲,為的就是再進血之死地?」
「可不!」
墨染認真的點點頭,「你們設置了那麼多條件,我又沒有進入血之死地的鑰匙,所以只能借他們的人頭開鎖了!」
這理由饒是中年人嘴角也微微抽搐,殺人還能殺的這麼有理,墨染也算頭一份。
「年輕人,要有鋒芒,但不能鋒芒畢露!朱家實力強大,內院中有不少都是朱家子弟,該退讓的時候不妨退讓,退讓不等於隱忍,厚積而薄發!」為首執法者勸道。
「退讓?」
墨染臉上嬉笑的神色突然消失,變得鄭重。
「我在很久之前就學會了退讓!但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退讓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兩世為人,經歷大生大死,墨染經歷了常人所沒經歷過的東西,想法自然也與常人不同。
……
而在此刻的血之死地中,一簇簇燈火閃爍著,微弱的火光打落在雲翔的臉頰上,晦明不定。
寂靜的房間內,雲翔盤膝坐在一團蒲之上,呼吸均勻沉穩。他們這些職守血之死地的弟子,生活極為枯燥,日出不作日落便息!
而就在此時,一道悠揚洪鐘大呂的聲音驟然在響徹,灌入耳中。
「怎麼了?」
雲翔雙目湛然,猛地睜開。
「又有人犯院規?」
雲翔起身,不知怎的,他腦海中閃過墨染的身影。暗自好笑,後會有期?難不成那小傢伙真回來了?
「應該沒有這般瘋狂的人吧,拿死亡當兒戲!」
一邊想著,雲翔猛地推開厚重的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