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楠布置好了王重陽當年的練功室,也就是林朝英的密室,然後就向小龍女的練功房走去。剛到門口,他就開始眩暈,腦海里的機械聲似乎都比往常快了一些:「發現能量石,請宿主儘快收取,發現能量石,請宿主儘快收取。」他進了房間一看,這裡只有一張寒玉床,旁邊擺著一個蒲團,牆上掛著繩索。
馬楠上前拿起蒲團,系統不吭聲,當他的手一接觸到寒玉床,就聽:「這塊能量石中含有六等能量,請宿主儘快收取。」六等能量?那是什麼?系統回答:「最低級是九等能量石,最高級是一等和極品能量石,玉髓一類是不入流的等外品,也就是含有輕微能量的雜石。」
馬楠問:一等品是什麼樣?系統不再理他。他看著這張寒玉床,覺著牙疼。如果收取了寒玉床,那他在小龍女和孫婆婆的心裡就成了居心叵測的壞蛋,可不收寒玉床………?那也是不可能的,系統讓他穿越,不就是為了能量嗎?他想得到好處,不也得靠能量嗎?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以後有了機會,遲早是要收的。他布置好了這個房間,還坐在寒玉床上修煉了一會,覺著對他的作用不大,他估計對小龍女的作用也不會太大。
這幾天學習之餘,馬楠給小龍女講了三國演義、紅樓夢、鹿鼎記、四大名捕、聊齋系列、仙劍奇俠傳、凡人修仙轉、新蜀山劍俠傳等等小說話本,讓小龍女對外界和仙俠有了一個認識,然後告訴她,自己的夢想就是修仙。
「楠哥,這些都是真的嗎?太不可思議了。人怎麼能夠馭劍飛天?真的有長生不老嗎?真的有法寶嗎?真的有妖怪嗎?」小龍女眨著萌人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問馬楠,她在馬楠的要求下,不在稱呼『表哥』了,而是稱呼『楠哥』。
「這些都是前人留下的筆記。是不是真的,哥哥也不知道。」
八天後,馬楠才鼓動小龍女離開了古墓,來到了山下的小鎮上。
小龍女頭次下山,什麼都不懂,好在聽了那麼多的小說,也不至於太小白。
馬楠緊跟在她的後面,為她掃尾。沒辦法,小龍女看上什麼,一般是拿了就走,他只好在後面給攤主賠話付錢。
兩人來到了酒樓剛坐下,小二就躬身招呼,只是看著小龍女絕美的面容有些發傻。小龍女學著小說里的情節,小手一揮脆語連聲:「先來糟鵝掌、火腿燉肘子、牛乳蒸羊羔、蝦丸雞皮湯、酒釀清蒸鴨子、雞髓筍、炸鵪鶉,滿漢全席就算了,我們兩人也吃不了。就這些吧。」
小二聽暈了,面對仙女一般的美人他不知所措,旁邊桌子上的客人也暈了。
馬楠其實早就暈了,買東西不給錢不說,人家攤主見她漂亮得不像話,也沒有罵人的。可這怎麼連小說里武俠豪客點菜的架勢和紅樓夢裡的菜名都出來了?也虧她能記得住。咱就倆人能吃得了嗎?她以為自己在大觀園呢?
小二聽後思索了半天,這些菜名都沒聽過,趕緊跑去將掌柜的叫了過來,又在一邊給掌柜的學說了一遍。掌柜的沉吟了半晌,實在沒辦法,過來對著讓人驚艷的小龍女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這位仙女,不,是客官,小老兒見識淺薄,小店實在做不出仙女你所點的菜,還請見諒。」又對著馬楠抱拳作禮:「還請客官重點幾道菜,就算小店奉送,只是希望客官能給小老兒說說那些個菜,都是怎麼樣的?」掌柜的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馬楠,還不時地向小龍女那邊瞄上幾眼。
馬楠看看周圍,見那些人雖然覺著小龍女讓人驚艷,但對她所點的菜更感好奇,一個個都不吃飯了,都望著這邊,想聽聽他們從不曾聽過的奇聞。
馬楠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聽小龍女嬌哼了一聲,他趕緊裝大瓣蒜,背了幾句鄭板橋點評揚州菜的詩:「揚州鮮筍趁鰣魚,爛煮春風三月初,吩咐廚人休斫盡,清光留此照攤書。嗨,算了,你撿你們拿手的,做上三樣,也不要酒,端上來便是。」
掌柜的沒聽明白,可是有人明白啊。就見旁邊一張桌子上走過來一個身穿青衣,清俊斯文的半百老者,他過來張口道:「掌柜的,你真是好命啊。不但得知了許多聞所未聞的菜名,還得了這小伙子的指點,還不謝謝人家。」說完見掌柜的還在迷糊,就解釋道:「人家的詩里,不僅寫出烹調鰣魚的時間、配料,甚至還有火工,以「爛」、「透」為宜,這樣才能體現鰣魚的肥腴、鮮嫩。是吧?小伙子。呵呵。」
馬楠趕忙拉起小龍女,讓小龍女跟著他行禮,口中連連讚嘆:「老先生高明,看來也是此道高人。內子初次出山,不明世事,讓大家見笑了,掌柜的,你多擔待。這位先生若不嫌棄,還請同桌共飲一杯。」
那青衣人爽朗一笑,也不客氣,就勢坐了下來,馬楠又要了一壺酒和小龍女坐他對面,小龍女又是一副清冷的樣子,知道自己剛才好像哪裡不對,所以再不言語,心裡對楠哥請青衣人同坐是不以為然的,不過她對別人一律視若無物,當然也就不存在見不見怪了。
青衣人從他們進來就見到小龍女秀顏一直清冷如冰,所以也只當她就那樣,也不見怪,但也不再理她,他有他的傲氣。見到酒菜上來,他拿起筷子也不客氣,一邊吃還一邊和馬楠聊起了詩詞。
馬楠雖說不會作詩,但他的腦域被開發過,從小到大背過的,看過的不知多少,特別是明清時代的詩詞以及四大名著裡面的詩詞,都在他的腦海里清晰地顯現著,所以也是侃侃而談,偶爾還來上那麼一兩首膾炙人口的,這裡人都沒聽過的好詩好詞,讓青衣人和旁桌的人都為之驚奇讚嘆,就連小龍女的筷子也停了幾次。
青衣人談得最多,最為欣賞的是辛棄疾的詞,他對大宋朝廷的無能極為不滿。馬楠心想,多虧這裡不是大宋。誰知剛剛慶幸,就聽青衣人又道:「哼,韃子殘暴,根本不把漢人當人看,對待漢人還不如金國蠻子。唉,何時才能有漢將北上,收復故土,讓漢人不再受腥膻之苦。」說完嘆息不已。他這話一說,小龍女從不履世,根本就無所謂。馬楠也不當一回事,因為他知道歷史進程,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金、元都只有惡感,對南宋也沒什麼感情,所以不但笑了,還點點頭,似是很認可這話。他們沒有顧忌,不代表旁邊的人沒有顧忌,一個個都閃的遠遠的,不敢再聽他們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語。
青衣人見馬楠看眾人那輕蔑的眼神,心裡暗贊,還真是個血性男兒,看馬楠就越發的順眼,連帶著對小龍女的感官也好了不少。
兩人拋開政治,天南海北風物人情暢所欲言。他倆一個是經歷多多見多識廣,一個是資訊無窮博聞強記,二人越聊越投機,相見恨晚。小龍女在旁邊聽的大開眼界,為愛郎廣博的見聞暗自心折,看著青衣人也覺著順眼了許多。
飯菜早就涼了,酒樓的客人都換了幾波。青衣人看看天色已晚,就對著馬楠說道:「與君同席而談,老夫深感欣慰,以後若有機會,自當與賢伉儷共某一醉。小哥兒見識不凡,肯定是家學淵源,名家之後,還未請教賢伉儷尊姓大名?」
馬楠和他已算熟識,也不客氣:「呵呵,老先生客氣了,談不上什麼名家之後,我夫婦隱在深山,籍籍無名。小子馬楠,這位是內子小龍女。」小龍女接口道:「老先生,你也叫我龍兒好了。我對老先生的廣識也是佩服得緊。」雖然佩服,但她的清冷依舊。
「呵呵,小兄弟謙虛過頭了,老夫一向不喜那一套,下次別這樣。小龍女,龍兒,呵呵,老夫記住了,你長得和我女兒一樣漂亮,就是不會笑。老夫黃藥師,人稱東邪,家住東海桃花島。哈哈,記好了。走了,有緣再聚,告辭。」說完就飄然而去。
馬楠有些傻眼,自己竟然和東邪黃藥師瞎侃了半天。青衣、面具、玉簫,怎麼沒有戴面具,也沒有掛玉簫呢?難怪自己沒有認出來。剛才怎麼就放他走了呢?要是拉著他比劃兩下,也就知道自己和五絕的差距了,他懊悔不已。
小龍女見了他那古怪的神色,就問道:「楠哥,難道你認識這個什麼東邪?」
馬楠苦笑:「不認識,可是知道他,他太有名了。天下五絕之一的東邪,武林中那個不知哪個不曉。走吧,回去告訴你。」
正要起身走人,就聽見旁邊桌子上有客人對同伴說道:「尹道長肯定是得罪了那個高人,要不怎麼會被人切了那個。」馬楠一聽也不走了,見小二站的不遠,就招手叫過來,讓他再上點兒飯菜和茶水,然後繼續偷聽那兩人說話。
「不管怎麼說,在終南山這塊地盤被人廢了老二,全真教總是失了臉面。」
「那倒是,要不那些道士前幾天怎麼像瘋了一樣,四處搜查。」
「你說也真怪了,尹志平武藝不凡,按說不至於這樣吧?難道是老一輩?」
「你是不知道,聽說尹志平上門給一家相熟的大戶做完法事,當晚就在那家的客房裡被人切了,他自己醒來都稀里糊塗的,根本說不清。」
「這麼說,那家大戶肯定落不了好。」
「那還用說。聽說賠了一半的家財,才得了重陽宮的法旨給免了罪。」
馬楠聽到這裡心情舒暢,心裡的一根刺總算給拔除了,心裡暢快,暗道:廢了尹志平,免了他對小龍女的覬覦之心,讓他能全心全意的為全真教服務,此事是大功德,以此功德可以證聖,這是億萬書迷的心聲啊。
他拉著小龍女一路出了鎮子,步履輕快笑意盎然,讓一邊的小龍女很是不解:「楠哥,你怎麼這麼高興?難道是因為那個尹道長被人切了什麼嗎?切了什麼呢?」馬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