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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盾骨這種高防禦體質,那小子上次能夠死裡逃生,難保這一次不會。「
「這……怎麼可能?我親眼見到他被我的火雲掌燒成了黑炭,除非有什麼奇蹟。」段勇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既然你那麼確定那便罷了,希望只是多慮了,不過一個小小的風涯想必也翻不出什麼大浪,即便他真的又活了過來,最多防禦力又會得到提高罷了,對於一個完全沒有防禦能力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個笑話,這件事情便由他去,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段西風道。
「爹爹請講。」
「近些日子我正在為盟軍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現在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滄溟將軍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只是還有陸虎那一關需要過,他現在人不在中土
,需要你前去試探一番,看看他對於我計劃的看法,這就是我要對你講的事,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段家的存亡,可謂是破釜沉舟之舉,勇兒你也不小了,也該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現在回答我,可有信心和勇氣?「段西風的每一句話都擲地千鈞。
段勇眉頭緊緊收攏,這件事情的確至關重要,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派自己前去,拱手道:「爹,孩兒定當不辱使命!「
段西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很好!這才是段西風的兒子,有魄力!記住,在這個世界生存你一定得有狼的野性和膽量才有能力活下去,缺了這些東西,你連坨屎都不如!段某的孩子天生就要學會力量和殺戮,這才是人生的意義所在,男子漢大丈夫當縱馬江湖,踏平一切,這樣才能仰起頭顱做事,暢快呼吸做人!」
段浪在一旁呆呆聽著,小小的身體裡也有血熱在跟著流動,雖然還只有六歲,不過在印象里,父親類似於今天這樣的說教已經不止一次了,仿佛遺傳了段西風身上的狼性,在嗅到這樣充滿野性的話語時他渾身的血肉都忍不住沸騰澎湃,這個時候忽然插嘴道:「爹,我也要去!我也是男子漢!」
段西風哈哈一笑,伸手將他抱起,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好呀,等你再長大一點兒,就陪著哥哥一起縱馬江湖,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驅使你,只有你去驅使別人!你期待那樣的日子嗎?」
段浪笑道:「當然期待了,我經常做這樣的夢呢!「
段勇道:「那我什麼時候出發?「
段西風放下段浪,道:「明天就可動身,馬車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此去不可聲張,我會讓左右二使陪你前去,以護你周全。至於青武堂的老師我會向他們交待,不必認真。」
段勇眉頭又不由得皺了皺,想要說什麼,卻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說。不過他的表情卻是躲不過段西風的眼睛,當下道:「怎麼?你有心事?「
段勇沉默片刻,便輕輕點了點頭:「是關於沈飛燕的,我這一走,怕是需要半年時間,烈青風那小子趁此時機一定會……「
「住嘴!「聽明白段勇話里的意思,段西風的臉一下子便冷厲了下來,」若是之前我可任你胡鬧,但這種非常時期是你動兒女私情的時候嗎?!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待你得到天下,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又何必單戀於沈飛燕一個?縱然她貌若天仙,也終有人老珠黃的時候,而若是得了天下,天嬌美人雖仍會老去,但世代皆有新美替代,舊人老去,便換了新人,享不盡的艷絕**,你可要想好了!"
聽得段西風這番話,段勇如是提壺灌頂,忙躬身道:「爹您教訓的是,是孩兒糊塗了,孩兒明天就走,絕不拖沓。「嘴上雖這麼說,卻終於咽不下心頭的那口惡氣,在私下裡有了主意,心想趁這最後一晚定要做些什麼以雪當日之辱才是!
段浪這個時候扯著段西風褲角道:「那我呢?我要去做什麼?「
段西風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道:「你?還是乖乖留在幼武堂學武,就憑你現在可不具備做大事的能耐。「
段浪嘟著嘴生氣,只覺得委屈,卻終是沒有辦法,不管父親還是哥哥都不再理他,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終於覺得無聊便自去了。
段西風看段浪去了,便對段勇道:「你這弟弟不論天資體質都比你超出一籌,將來定是你的一大助力,長大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友好相處,不可鬧了生份,手足相殘,知道嗎?「
段勇道:「爹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他可是我親弟弟!「
段西風嘆了一口氣道:「但願如此,希望你能夠始終如一,永遠記住這句話,去。」
回到自己臥室,段勇的腦子裡仍想著父親所說的話,終是什麼也沒想明白,又念及在沈府萬花園所受之辱,臉上漸漸浮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來,就在這間房子的屋樑上已經吊死了兩個女人,都是被他凌辱之後的結果,「既然都要走了,那也絕對不能讓你的處子之身便宜了烈青風那小子!哼!沈飛雪,這都是你逼我的!」冷冷了說了一句,臉上的笑意中又透出了幾分淫邪的猙獰!當下披了夜行衣,推窗一閃,消失於夜幕之中去了!
沈府。
已經過了子時,晚夏的夜已經有些微涼,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沉入夢鄉,河畔的蛙鳴也幾乎消失了過半,月亮高高掛在梢頭,含著淡淡的溫度。
在這樣寂靜的晚夜裡,亭心閣上尚亮著一盞燭光,有一個倩影似乎正坐在燭下沉思,那當然便是沈飛燕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自今天下午烈青風走了之後她的心就有些小小的失落和興奮,居然就一直這麼睡不著覺了,手裡捧著一束早就蔫掉的花,那是烈青風前些日子專程采來送給她的,她一直插在窗台前沒捨得扔,沒想到現在已經枯成這個樣子了,在看到花枯的時候她的心有些小小的失落和難過,那可不是一件好的徵兆,就如同女人短暫的花期一般,又或者如那傳說中的曇花一般一瞬即逝,盛放只是一個夢幻般的錯覺。
前些日子的事情好像還確實有些怪自己?當初為什麼就沒有去為他開門呢?若是那樣的話便不會有後來的誤會了?哎……真是的。
「也不是知道那個呆子明天會不會來?就像往常一樣。「喃喃的說了一句,沈飛燕緩緩來到窗前,又將手裡那束蔫掉的話插回到原來的花瓶里。
而就在這時,她忽然瞧見遠處的牆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有人潛入到了沈府?!「她的心頭咯噔一下,面是卻是不動聲色,不緊不慢的關上窗子,然後轉身走回桌前。
在桌案前待了片刻,心裡七上八下,一時間跳得越來越厲害了,沈府防衛森嚴,少有人能夠潛入進來的,看來來者的實力不弱呀!
可究竟會是誰呢?
印象中父親平時為人比較和善,很少與人結怨,更是一個樂善好施的大慈人,如此看來的話,要猜定到目標人物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可她向來對父親的事務不過份關心,父親也很少與她交流談心,讓她根本就無法了解到父親的生活狀況,這種時候又能拿出什麼依據來猜測呢?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個傢伙輕身熟路,好像就是奔著自己的亭心閣來的,難道是針對自己的?!
一想到此處,她的腦海里赫然顯出一個名字來——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