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理寺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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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性的往前走了幾步,待到確認性再度看了一眼那貓的屍體之後。
原本的懈意瞬間也就沒了。
他低眉思索了一番,被不遠處的動靜再度打斷了思緒。
瞧過去,來人是三個年輕男子。
身著大理寺的官服,看樣子應該是高級別的長官。
更巧的是——
走在最後的那人,卻是陸安康的一個相識。
看著那年輕的面孔,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初在汴州的時候。
「你果真還是來了這個是非之地。」
陸安康默默退到人群裡面,他並沒有選擇去跟這個人相見。
或許以後會見,只是此刻,不見而已。
原因只是不想而已
離開了太師府的案發現場。
陸安康腦海中依舊盤旋著那隻貓的屍體。
一頭貓怎麼會死在當朝太師的府尹門前呢?
瞧著它裂開的頭骨?
莫非還是撞死在了太師府門前的不可?
若是如此
陸安康下意識的回頭望著太師府的方向,嘆息一聲:「免不了又是一樁奇案啊!」
轉身離開
不遠處便是大理寺門口。
幾十年後,它的樣子還是如此,不過是顯得更破舊了一些。
又見面了。
陸安康站在那大理寺門前,沉默的望著大理寺的牌匾。
腦海中回想起的自然是曾在這裡任職的時期,好歹生活過。
即使那是將來的事情,抬步,往前一步步走進去。
門官們驗了身份之後,他便進裡面報道去了。
眼下,狄仁傑已經是大理寺少卿,因為他這股新鮮血液的加入,大理寺的官僚氣少了。那拜禮這件事都不再需要了。很快,他的房間便給安排好了。
畢竟是六品大理寺丞,擁有的單獨的寢室,是必須的。
偏不巧的是,那間房間又是他未來那個時期的寢室。
想到曾在這床上睡過的鐘靈,不曉得這丫頭這一次有沒有跟過來。不過根據她的性格,多半是就在附近時刻盯著自己的。
有這樣一個未婚妻,著實是不敢再亂來了。
即便是到了風流的大唐這裡,依舊不敢啊!
他躺在床上眯了眯眼。
酒意自然早就醒了。
他只是在等著
等著一個人的召喚。
然而到了晚上,那個傢伙還不見回來。
「難道是給那個案子難住了?」
陸安康禁不住出了門,在門外疑問,方知道今日是旬休。
就算是大忙人狄仁傑也該有休息的時候。
既然今天是沒什麼事情了,那自己也不該在這裡閒著了。
又回到大唐,而且和上一次相隔了這麼些年。
建築,街道雖然變了。
不變的卻是大唐那一層不變的風流,以及一直延續到唐朝末年的燕子塢。
那神都第一大風月場所,可不僅僅只是男人來得地方。
也有女子出入,但多數穿著的是男子的模樣。
只是那女嬌娥的模樣,卻不是那一身男裝能掩蓋的。
即便她們給自己貼了假鬍子,女人終究是女人。
退去了官服,穿著一身玄色的普通衣衫。
陸安康的樣子可不像是能出入這種高檔場所的存在,然而這裡是大唐,連守門的護衛都沒有攔著他。
雖然這個時空階級問題,依舊存在,但每個人心中開闊遠比後世人能想像。
陸安康靜靜的走了進去,跟隨著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走到了那一堂所在。
堂中那諾大的舞台上,雕刻極其講究,花紋修得是錦繡牡丹,邊落紋路密集卻不混亂。台中地板完全是一氣呵成,那舞女赤腳站在上面,腳尖一動,腳底下就像是一陣低吟的鼓聲一般。
伴隨著她的腳步,輕落落的想著合適她舞蹈的節拍。
那舞女穿著異族女子的服裝,腰肢半露在外,肩頭是鬆開的,兩條柔弱纖長的臂膀如曼妙的長蛇一般舞動著。
「這便是大唐?」
那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時,陸安康只是輕微的點點頭,方才扭過頭看著那望著舞女痴迷的梅若華,只見她最終皺著眉頭:「沒有一點禮教!」
陸安康笑道:「黃藥師的徒弟也講究禮教了?」
轉過身,從幾處公子身邊路過之後。
他便往二樓去了,這一次二樓的守衛卻是攔住了他。
若是一樓普通人還可以入內,那麼二樓就得靠錢了。
然而陸安康現在不缺錢了。
他晃了晃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來的錢袋,守衛方才放行。陸安康丟了一點碎銀子給兩人:「賞錢。」
梅若華見著陸安康如此花錢,到底是從哪裡拿來的錢?
轉過身看向剛才陸安康經過的幾名公子,自然猜出了一個大概。
一個視角不錯的桌子上,酒菜擺好。
陸安康繼續望著舞台中央的舞女
梅若華當他是看上了別人家的姑娘:「看上了,就去追唄。」
陸安康表情一淡、回頭看著梅若華,也不多餘。轉手一揮,那梅若華瞬間被收入了到了飛蛇刀當中。
他緩緩倚在那欄杆上,靜靜的享受著那樂舞之樂。
沒了梅若華的打擾,果然是享受多了。
他慢慢閉上眼睛,腦海中畫面只有那舞,聲音只有那樂。
他就喜歡這樣享受
修性之道,最忌諱的便是貪圖享樂。
陸安康卻不以為然,若真是貪圖,又何來休止?
佛能食酒肉,再抽身方為佛。
道能醉美色,再抽身方為道。
他的佛,他的道都在這裡,別人理解不理解都與他無關。
只是千萬不要打攪,不然後果就是
幾個醉酒的公子上了舞台,應是看上了那跳舞的女子,那女子不願意,他們便上了手。
醉酒之後的人是很難控制自己的野性的。
而陸安康卻有辦法,讓他們瞬間軟下來。
手指輕輕一彈,一彈,再一彈。
幾道真氣彈出。
那得到了黃藥師指點的「彈指神通」打在人的身上,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即便只是打在了肩膀,腳踝,手背上。
那慘叫聲登時就嚎叫起來的。
舞女嚇得逃離了舞台了。
正在那幾名公子準備大罵是何人所為時?
一個不知道喝了多少,醉成了什麼程度的年輕公子,一個不小心直接從三樓的欄杆摔到了舞台中央。
成為了那幾個醉酒公子的發泄目標
「莫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