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弄了個老半天原來就是為了這,他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我立馬火了,但我還是強行壓住自己心頭的火氣,使自己的面部表情儘量保持在均衡的狀態,看著他說道:「大叔,不是我不不按照你說的去做,只是那天我一進白姐房間就被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嚇暈過去了,等我再次醒來哪敢多耽擱,直接就跑出去了,還好白姐在我暈過去的時候沒有回來,不然這餡是鐵定要露的!」
其實我那天晚上確實是被血淋漓的人頭嚇到了,但沒有暈過去,後面手機白屏,還莫名其妙收到了鬼的血字提醒,最後又被風衣男強行拉到了南海收費站後山的山樑子上,這些我都準備隱瞞,有時候,還是有所保留為好。
聽我這麼一說,西裝大叔眉頭皺的更深了,許久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中,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沒有,過後,西裝大叔一邊掐著菸頭上的菸灰一邊道:「你確定你在白姐房間看到了血淋漓的人頭?」
我點點頭說是,得到西裝大叔這個答覆,我心下鬆了一口氣,他能這麼說鐵定是信了我的說法,果然,西裝大叔接著說道:「事情的嚴重程度超乎我的想像,我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接下來這些日子你老老實實待在南海收費站,先別進白靈房間了,以免打草驚蛇!」
西裝大叔的這個答覆出乎我的意料,但我還是點頭應了下來,原以為他會接著鼓勵我進白姐房間,可現在他的說法與我想的背道而馳,但我現在確實沒這個勁溜進白姐房間了,每進一次我就提心弔膽一次,身上的肉都要活脫脫掉一圈。
我想,在國慶節到來前,我還是老實點,與白姐和平共處未嘗是不可的,一切等我帶白雪去了一趟老家回來再說,可我怎麼也料想不到,日後此行對我來說是美好回憶亦是不堪回首的噩夢!
回去的時候,我特地去東風運通分公司找了成強一趟,在那裡見到他,我立刻便是把事給他挑明了,和他請了七天的國慶假,成強開始還一愣一愣的,聽我講明緣由後,立馬爽快答應了下來,只說這七天必須要有替代的人在南海收費站替我值班,至於生辰八字啥的他沒明說,我估計他也是個愣頭青,不懂這些,最後他還處處叮囑我七天之後必須要回來,看上去神神兮兮的,當時我也沒多在意,請到了假就是好的。
搞定完成強這邊後,天色已經不早了,看了看表,時間指針剛好定格在下午六點處,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也是有些餓了,隨便在路邊攤買了份武大郎燒餅,三下五除二解決,抵飽。
接下來,我去了南海市勞務市場一趟,勞務市場,顧名思義,自然是企業工廠招收勞工的地方,雖然現在晚上六點多,已經挺晚了,但我敢確信,那裡還有求工者蹲在大街上求職,畢竟都是為了生活,一份好的工作,值得等待。
果然,等我到了那後,就看到大概幾百號人三五成群在勞務市場偌大的空間遊走,或一直沒能找到工作愁眉苦臉,或找到好工作談笑風聲,有舉著牌子寫著自己個人信息的,也有蹲在台階上抽菸的,甚至有打地鋪抽著煙的,當真是眾生百態。
因為我是開車來的,雖然車子價格不高,不算什麼名牌車,但一停在那,立馬就有大半人注意到了我這邊,不過這大半人里的大部分也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看著,持觀望態度而已,我知道,只要我振臂高呼一聲招工,不管長工還是短工,他們立馬就會圍上來問東問西,可我沒有這麼做,同樣是打工的,我不想在人群中引起太大的轟動。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已經有五個人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四男一女,年齡普遍偏大,特別是那個女的,走在最前面,給我的印象最為深刻,不為什麼,就因為她本身就丑,還丑的很獨特,鼻子又高又大,嘴唇又粗又厚,還塗滿了紅色的唇膏,臉上更是塗滿了胭脂水粉,淡紅色的,完全看不到皮膚里的肉色,還有那煙熏妝,把眉毛不知道加粗加黑了多少倍,分分鐘給我一種錯覺,這他娘的是用毛筆沾墨水直接畫上去的吧,口味可真重啊!
另外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獨特,明明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媽,竟然穿什麼玉兔裝扮小白兔,走起來屁股也是一扭一扭的,充滿皺紋的眼角朝我一眨一眨,頻頻暗送秋波,看得蛋疼,好不容易等她走到我身邊,我忍不住看著她道:「大媽,看看你這身行頭,看看你這身打扮,你這口味真重啊!」
沒想到,大媽掐了一個蘭花指,另一隻手抬起在我的胸膛上輕輕點了一下,嗔怪道:「小哥,瞧你這說的,什麼大媽不大媽的,人家是小白兔,還年輕著呢。」
「呵呵呵...小白兔...」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大媽這句話,這個時候的我胃中一片翻江倒海,特別想吐,也不知道這個人才是怎麼跑出來的,在這勞務市場有人收他才怪!果然,麼過多久,立馬就有幾個身著白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跑了過來,抬手抬腳直接把這大媽給收了回去,收回去的時候,大媽還一個勁叫嚷著倫家不要嘛啥啥的,當真是,..到了一種極限,不過看這些身著白色制服中年男子的標牌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南海精神病院,果然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既然是精神病人,能做出這樣的行為就不足為奇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當時我也沒在意,可我沒想到,就是這個小插曲,暗含機關!
等大媽被帶走後,就餘下四個男人了,相對來講,三個男的還算年輕,看上去也就五十來歲左右,另外一個是個老大爺,滿口黃牙,有些駝背,還叼著一根旱菸杆子,看上去有七十來歲左右,身子骨倒是利索,我講起話來聲音郎朗,說什麼他也能聽清,不用強調也不用重複。
最後,一番交流下來,我還是選擇了老大爺,原因很簡單,經我一問,老大爺生辰八字與我相接近,還是七天七百塊,要價最低,一天一百這個價位我還是承受的住的,另外幾個有兩個是與我生辰八字相接近的,可他們要價就離譜了,都是一千五以上走,說啥節假日,還是臨時的,工資自然要高點,估計是看我年輕沒啥經驗,想坑我呢,也難怪他們找不到好工作。
時光匆匆,猶如時光過膝,一晃而過,轉眼間兩個月就過去了,這兩個月以來,我都是老老實實在南海收費站工作著,就連白姐那邊我都不太去關注了,一切流於平靜,順其自然就好。
好不容易挨到了國慶那天,我給白雪打了個電話,問她準備妥當了沒有,她那邊笑嘻嘻的,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你的大駕光臨了,雖然是隔著電話,但從她的語氣中我還是可以聽出那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她高興,其實我比她還高興,畢竟兩年都沒回老家了,也不知道那裡是個啥樣子,變化大不大,老房子還拆沒拆,村裡的老人在不在了,更不知道我爸媽現在怎麼樣了。
這次回去我並沒有提前通知他們,就來個突然襲擊,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也好給他們造個驚喜!嘿嘿,我回去看他們已經是驚喜了,不知道白雪俏生生地還站立在他們面前,只怕他們會樂開花!那種場面想想就激動,我心中的期待之情也是難以抑制住的...
另外這次我不準備做長途公交回去了,直接開車回去,到時候也好風光一把,就算車子不是我的,讓爸媽開心開心就成,白雪等待的地方是南海大學門口,我到了那,就瞧見她俏生生地站在那等著我了,手裡還提著行李箱,看來是準備齊全了。
十月的天氣有些冷,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粉紅色毛隴衫,胸前還垂了一條銀色的鏈子,鏈子最下方是一個十字架的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閃閃,挺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下身是黑色打底褲,外加黑色的小皮靴,秀髮自然垂在肩頭上,蘿莉范兒十足,我開車到她身前,搖下車窗笑著看著她說道:「還猶豫什麼,上車吧小美女,讓我帶你去我老家領略不一樣的風光!」
聽我這麼一說,白雪有些不滿意,嘟嘟嘴道:「李天成,我手裡還有行李箱呢,難道你就不要下車幫我搭把手提提嗎,你的紳士風度呢?」
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繞繞頭道:「對...對,你先上車,我下車來幫你把行李箱放到後面後備箱裡去!」說的時候,我伸出手去推車門。
白雪騰出一隻手一把按住駕駛室車門,笑容蘇展開來,「噗嗤」一聲笑道:」行了,你還真以為我這麼嬌貴啊,逗你玩呢,一個行李箱而已,我自己去放就行了,你就在車上好好坐著就好!」
等白雪放好行禮箱後,她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剛好坐我旁邊,一切準備妥當後,我發動車子,中途和她開起了玩笑:「你就這麼跑到我老家去扮演我媳婦兒,也不怕假戲真做啊,只怕到時候我爸媽會高興死,就算是假的也弄成真的!」